就在这是兵部尚书季闽西发出了“噗嗤”一声的笑声,“自古以来文人都有风骨一说,从古到今文人都爱自比竹子抑或是松树。可大家看张御史和刘御史这歪歪扭扭的样子看着倒不像竹子和松树,却像是那没有骨头的墙头草有没有?”
他这话才说完大殿上的好像官员都忍不住跟着低低笑出了声,最后笑声越来越大,就连皇帝的脸上都跟着带了些许的笑意然后对着傅晏舟道:“太子,你觉得呢?”
傅晏舟连忙出列,张御史和刘御史私下里头都是他的人,他自然不能跟着别人一起奚落他们。但看样子皇帝对他们的做法却是不喜的,他自然也不能为他们说话,于是他对着皇帝拜了一拜然后道:“回禀父皇!儿臣以为宸王兄掌管锦衣卫这么长时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儿臣以为不该因为个别事件而否定宸王兄长期以来的努力!”
皇帝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都深了几分,很是欣慰的看着傅晏舟道:“好!好!太子有容人之量,乃是我东周之福!”
皇帝此话一出,殿上几乎都是对傅晏舟的恭维赞美之词,只有傅晏雪默默的站在位置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一边顾南烟在金满楼吃过早餐后便坐着马车回府,但走到半路便有人群挡住了去路。车夫看了一眼就对着顾南烟道:“五小姐!前面好像是有个人在那儿卖身葬父,大家都在看热闹呢!”
顾南烟听后眸光闪了闪便带着白柚下了马车,就见有个穿着素服的女孩子正跪在路边,旁边立着一块“卖身葬父”的牌子。那女孩子生得娇娇小小,一双眼睛红彤彤的,仿佛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一般。“让开!让开!我们翠红楼的罗妈妈来了!”
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直接强行将人群挤开,一个涂脂抹粉的中年妇女便妖妖娆娆的走了过去。她走到那卖身葬父的女孩子的跟前勾起她的下巴,看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娇笑一声,“好!我们翠红楼就将你买下了!从今往后你便叫梨花了!”
然后又对着那几个壮汉道:“去!帮着梨花姑娘将她父亲安葬了!然后便将她带回翠红楼!”
众人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哎哟!真可怜啊!好好的女孩子就进了那脏地方!”
“可不是嘛!可惜咱们也没那么多的银钱来帮助旁的人啊!”
女孩听了这些话似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般瞪大了通红的大眼睛,“不!不行!我不要被卖入青楼!我父亲是个清清白白的秀才!我不能进青楼!”
那几个壮汉却好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样,上前就将她拉了起来,“这可由不得你!你既然写了卖身葬父,哪儿还有你选买家的道理!”
一番拖拽之下女孩子哭得涕泪横流头发散乱,顾南烟看着这一幕一边心里想着秦管事找的人做戏还做得挺逼真的,一边开了口,“住手!”
那罗妈妈都走了两步了,听到这话又转过身来围着顾南烟转了一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斜着她那双眼角布满了褶子的杏眼道:“哟!你是什么人!?这是想要多管闲事不是?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可告诉你!我们翠红楼那可是冯六爷罩着的!想要管闲事儿啊!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那个格儿!?”
得!她这运气!这是真碰着找事儿的了!那罗妈妈身上的胭脂味儿熏得顾南烟直皱眉头,她稍稍往后退开一步,然后义正言辞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罩着的,你们既然要买这位姑娘那便是买卖,这位姑娘便是卖家,你们要买她,需得她愿意才行!不然你们就是强买强卖,若是到了官府,可是要吃板子的!”
罗妈妈甩了甩帕子,捂着嘴嘲讽道:“啧啧啧!哟!好大的官威啊!你当妈妈我没有见过当官儿的不成!?我翠红楼来往的可都是四品以上的官老爷!想要替别人出头可还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别家里出了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官儿就拿着鸡毛当令箭!”
“哦?芝麻绿豆大点的官儿!?我竟是不知道东周堂堂的右丞相在你这儿却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
罗妈妈刚刚对顾南烟一番打量就是看了她身上没有几件像样的首饰,衣裳也穿的普通,笃定了她不是什么高门贵女,所以才敢说话这么放肆。如今一听顾南烟说到右相,登时瞪大了眼睛,腿都有些打颤,“右...右丞相!?”
但她自认阅人无数看人该是不会错的,有哪个高门贵女出门会就只带一个丫头的,还穿得如此寒碜。而且右相的千金顾幼瑶是京城第一美人,她也是远远的见过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丫头!定这丫头就是说话来唬她的!自以为识破了顾南烟的伎俩的罗妈妈将白眼都翻到了天上去,“呸!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呢!你当我没见过右相大人的千金盛京城第一美人顾幼瑶不成!?别什么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儿的穷亲戚都打着人家旗号招摇撞骗!”
“你才招摇撞骗呢!我家小姐乃是右相的第五女顾南烟!陛下褒奖我家小姐的布告还在城墙上贴着呢!瞎了你的狗眼!”
白柚怒道。罗妈妈听了这话有些站不住了,顾南烟的名字就刚刚她还听人提了一嘴。说她一个庶女得了陛下的褒奖,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她不是这么倒霉就犯到了她的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