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贵妃劝皇上去看望栩贵人,皇上自己也觉得自己许久都没去瞧过栩贵人了。想到这,皇上停止了批折子,去了元平宫。南书和南绘正分别在自己的屋子里,一个在刺绣,一个在画画。两人都听见了窗外的一声叫喊:“皇上驾到——”南绘跑出门外,见皇上果然是冲着她来的,高兴的不得了,将皇上请了进去。而南书只是靠在榻上,望向窗外,见皇上进了偏殿,便扭过头来。椿繁递给她一杯茶:“主儿,皇上进了南绘小姐的屋子,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呀?”
“生气什么?她是我妹妹,我自然该多让着她。好了,我不要紧的。我现下觉得饿了,你去拿点水果来吃吧。”
椿繁应着去准备了,南书望向窗外,不深不浅的叹息一声。等皇上走后,南绘独自喝着茶吃着水果,不禁冷笑一声:看来音贵妃果然信守诺言,让皇上来了我这儿。如此这般的过了一个来月,皇上今儿去幸宜阁瞧姣妃,明儿去芦淞殿看楚嫔,后儿又去季和殿听音贵妃弹琴,在音贵妃的建议下还去瞧了南书和南绘。偶尔还去趟皇后宫中,与皇后和温贵妃说说话,当真快活。只是依旧冷落着博答应,为着上次她说朝歌坏话的事儿。这日,皇上来了佳儒殿瞧朝歌。没想到,进了门儿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皇上循着声音走到奕若住的偏殿,才瞧见朝歌和宛芹都在。朝歌焦头烂额的哄着孩子,宛芹手忙脚乱的喂药。见皇上进来,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们都行礼,皇上让他们起来,自个儿走到朝歌身边:“卿卿,这是怎么了?”
朝歌喘着粗气,没好气的将孩子往皇上怀里一塞,气咻咻的走了出去:“哼。”
皇上一脸懵,看看怀里的奶娃子,又看看消失在正殿门口的路朝歌,再看看同样一脸懵的众人,不轻不重的咳嗽一声:“宛芹,喂药。”
“是,皇上。”
朝歌一屁股坐到正殿上,越想越气。凭什么皇上不管孩子???这要是在现代,她和家庭主妇(没有贬低家庭主妇的意思,勿cue!)有什么区别??这种丧偶式婚姻,她受够了!皇上走进来,身后的宛芹识相的关上了门。皇上见朝歌背对他,知道她是不大高兴了。便走过去轻哄:“这是怎么了?是朕不好,一直没来瞧你,可是不高兴了?”
朝歌只想骂一句滚蛋,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她不答,对皇上示好递过来的桃子和茶盏都装着瞧不见。皇上讪讪的将东西放下,试图揽过朝歌的肩膀,因为接连的拒绝,语气已有些不悦:“这是怎么了嘛,朕惹你了?”
“呦,皇上此言,臣妾可不敢当。臣妾成日照看奕若辛苦,伺候不好皇上。哪像皇上,今儿去看看姣妃娘娘跳舞,明儿去看看贵妃娘娘弹琴,快活的很呐!”
朝歌干脆跑到榻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可嘴上阴阳怪气未停。“好了,朕没来瞧你,是朕的不是。可朕不能光在你这儿不是?”
“皇上一国之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臣妾算什么。只是臣妾想问一句,奕若是臣妾自己的孩子?”
皇上语塞,沉默不语。“皇上知道奕若生病生了这么多日子都没好?”
“可查出是何缘故吗?”
朝歌不答,皇上连忙轻哄:“好了卿卿。是朕不好,朕以后一定多留意你和奕若,好不好?”
“已经查过了。新来的宫女都没问题,但我还是打发出去几个,可奕若还是老样子。”
朝歌不接他的话茬,但不再称呼自己是臣妾了。皇上知道朝歌这是不生气了,便接着问道:“那卿卿想怎么办?”
“我和宛芹都觉得,既然新来的宫女没问题,应该就是伺候奕若的老人儿们有问题了。我是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的,既然芸棋把孩子给了我,我就一定要平安的把孩子养大。”
皇上赞许的点头:“朕会叫人助你,你若查出什么,尽管叫人禀报。朕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要害朕的孩子。”
朝歌忧心忡忡的点点头。看着奕若每天每夜都睡不好吃不下的样子,饶她再不喜欢孩子,也觉得不忍心。更何况这是芸棋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她岂有不心疼的道理?奕若长的很像芸棋,大多数时候不太闹腾,还算比较好带,肯定是个安安静静的文弱性子。朝歌只要一看见奕若,就想起她当初在芦淞殿看见芸答应撕心裂肺的那个样子。包着纱布的手缺了两根指头,因为包扎的不仔细,还在不断地往出渗血,芸棋生孩子时出的血几乎要染红了整条床单。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有虚弱的声音和眼神儿,无一不在搅动朝歌的心。芸棋如此信任她,只是因为她不曾对芸棋恶语相向过。很可怜,也很可悲。朝歌更是发誓,一定要查出陷害奕若之人。......宫外,霆亲王刚从颦月楼出来,一回头,柔儿在楼上的窗户里探出个小脑袋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惹得他心更颤,使劲挥挥手才走。他要去容成府上赴宴。霆亲王自从知道容成肃渊娶到了婧柔公主之后,便萌生了拉拢容成氏的想法。毕竟容成氏势力庞大,若是能得到容成氏相助,那他登上皇位的可能性便大了很多。虽然沈之铳也日益得到皇上的重视,可只有沈氏相助显然是不够的。自己若不是拿沈悦芷作为要挟,沈之铳未必肯乖乖听话。可是自己不能失去沈氏的帮助,毕竟有胜过无。看来,自己还得多下点功夫才行。忽的,霆亲王想到了沈悦时。悦时现在长大不少,虽然年纪依然尚小,可长高不少,人也出落的越发漂亮了。而且很黏人,他一去,就要缠着他,一声一声的喊他“祺钰阿叔。”
如果自己能得到沈悦时的欢心,那沈氏这个臂膀,就算是稳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