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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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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林木木知道,爷爷是放不下她,她也看到了爷爷在夜里走来走去,嘴里不断的咳嗽。她说了,但是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诧异的看着她...请来的是一名游走的阴阳师,他盯着林木木看了看,又看着棺木里的爷爷,轻声道:你看的到你爷爷吧。这阴阳师姓张名长道,他不是问林木木,而是肯定的说道。“嗯嗯。”

林木木大胆的迎接着张长道的眼睛,说道。“我就说,你这个扫把星,张天师,您赶紧把她也收了吧。”

奶奶带着十分惊恐和万分嫌弃,说道。她这里带走的意思,是收走那妖怪的意思,更多是弄死她的感觉。“这好歹也是你的亲孙女,怎可说出这么不近人情的话?”

张长道气急的说道,他游走八方,真没见过这样对待自己亲孙女的。“这见鬼的小丫头片子,我不要,也不敢要,之前要不是他爷爷坚持,早送去给别人了,现在死老头子两腿一蹬,砸我手里、害苦我了,我小儿子家的孩子还等着我去照顾呢...”奶奶说着,又是一出抢天哭地的戏码。张长道无奈的摇头,看着林木木问道:一切皆是缘法,你可愿跟我离开?林木木泪水汪汪,看了看奶奶,正视着张道人问道:您要我吗?这样的问题,无处不在的透露着林木木的无可奈何、内心的不安。林木木的奶奶见此,便急急忙忙的开口道:说话要算话,这扫把星送你了,不过你要免费帮我家死老头超度,不能反悔的。见此,林木木泣不成声,靠近张长道拉了拉他的宽大的衣袖。张长道蹲下身,拉着林木木的手,说道:你去帮你爷爷把眼睛合上吧。林木木照做,张长道在棺木旁说道:老爷子,安心的走吧,这小丫头以后就交给我了,您放心。说来也神奇,大家怎么摸老爷子的眼睛都无动于衷,这会儿终于闭上了,看起来很是安详。牵过林木木,张长道对着奶奶说道:说来也是缘分,我也准备再游走这一程回去安居,却让我遇到了有阴阳眼的木木,老天爷让我一生孤寡,却送来了一个小徒。老爷子这里无碍了,安心的下葬吧...说着,张长道从身上掏出了一些钱,给了奶奶,又道:我孑然一身,便收养了这个女娃娃,权当以后多个人帮忙看店,这些就当是你之前的教养费。林木木再次拉了拉张长道的衣袖,后者看了看她,说道:去给你爷爷磕三个头,这就跟我离开吧。还不到七岁的林木木跟着张长道离开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带走,望着见钱眼开的奶奶,失望透底、毫无留念了吧。记得那时候,小阿婆问过张长道:大叔,你为什么要给奶奶那么多钱啊?张长道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所有的遇见都皆是缘,缘也分为这几种,有姻缘、孽缘...没有相欠也不会遇见,我花那些钱不是买下你的人,我是要断了你们的缘,还了你们之间的恩,日后也不会有所欠差。那时候小阿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三天之后,张长道带着林木木回到了他的家乡的小镇里。进门后,张长道就让林木木焚香,给大堂中的神位磕了磕头。张长道念念有词道:张家第十七代弟子张长道,带第十八代弟子张子倩拜见祖师爷,小徒一生坎坷,望佑其平安长大。拜...看着懵懂的林木木,张长道又道:从今往后你就叫张子倩了,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彻底断了你的过去和无谓的纠缠。做这行命中带五弊三缺,前面几代要么就穷点、要么就克...现在说这些你也不太懂,总而言之,我注定无妻子无子女,所以我不能直接收养你,你也只能称呼我为师傅。林木木明明白白的点了点头,端端正正的磕了头,甜甜糯糯的喊了一声:师傅。(后来听师傅说,他的名字也是他师傅取的,他的师傅是他的亲叔叔,长道,漫长的道之路,而她叫张子倩,意思是张家的子弟,倩的美的意思。她不永远都不会知道,倩、欠...还有这层意思,他师傅觉得自己也是上辈子欠她的,这才收养了她。总不能直白的叫子欠吧,女孩子多难听啊?要是男娃娃的话,他应该会的。自信点把应该去掉!)做完这些,张长道便带着张子倩去找了师妹—张之南(她也是张长道的师傅收养的,是在游历云之南时,便取名之南。)。张之南很喜欢张长道,他不能娶妻,她便终其一生不嫁。“哟,是张大天师啊,怎么舍弃了外头熙熙攘攘的阳关道,回这小地方来了,今日又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张之南言语之间无不讽刺。他们一个住街头,一个住街尾,因为年轻的时候,张长道知道她的心思,而她又不是不能嫁的命,就给她安排过几场相亲。之后相处模式就变成这般无奈,每每见面都要掐他几句才肯罢休...“是时候停下来了,这不,带晚辈来拜见你。子倩叫师姑...”张长道笑着,带着讨好的语气。“师姑。”

张子倩,九十度鞠躬,非常礼貌的喊道。“进来,再说吧。”

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姑娘,张之南没了脾气。“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算算这孩子的弊缺,和命数,还有我想让你帮忙,收养她让他入你的户口。”

张长道,一直带着职业笑,心里指望着想出手不打笑脸人。张之南会问米、占卜算命的本事,这些他都不擅长。张之南闻言,大声道:张大天师啊,这些年你跟我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这会儿来求我了?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人模人样的来求我,还是为了一个小娃娃,若不是我知道你注定无妻无子,都要怀疑你在外珠胎暗结,还要带回来让我替你养着。张长道闻言,不敢怒,小声道(毕竟求人嘛,就要有求人的样子。):话不要说的那么糙嘛,小孩子听不得,我这不也是为了我们这一脉的传承嘛。这也是张子倩唯一一次听到、看到师傅这么低声下气的与人交谈,更多时候他还是会反驳师姑几句的。张之南若有所思后,答应下来了,为她算了一卦道:你这小徒弟,儿时命运多舛,少年逆转,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亲缘,六亲不和,你们还真不能做父女啊,互克、绝配啊...但以其他关系收养倒无妨...看着张子倩,张之南又道:你还是别叫我师姑了,我怕,你还是和街坊邻里一般,喊我一声阿婆吧...张长道在户口本上收养了张子倩,只是收养关系栏是叔侄,也亏了那时候政策漏洞,才能顺利入户口。张长道拉过张子倩的手解释道:她会问米(招鬼),大家都叫她问米婆、尊称神婆,街坊邻里便熟称她一声阿婆,与年纪无关。“阿婆。”

张子倩轻声喊道。“即是如此,那我就带她回去了,自己养着吧,就不留这儿碍(克)到你了。”

张长道咬牙切齿中的语气尽量欢乐一点。他怕伤到张子倩,这徒儿已经很苦了,可他一个四十不惑的老男人,真的不会养孩子,还是个女娃娃...张之南点了点头,虽然她很想帮忙,也很喜欢他这徒儿,但实在不宜和她住一起,保命要紧。就让他们师徒去硬碰硬吧...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小脸,张之南还是开口道:要是,你那无良师傅对你不好,你就来找阿婆,没事就常来阿婆这里玩...“谢谢,阿婆。”

张子倩乖巧的回答着。她也很喜欢这个看起来很时尚、很漂亮的师姑...张长道再次把张子倩带回自己的家安顿,张长道的家是两进的院子,前头两层,一楼上铺二楼住人,后头就是刚才进去的大堂,摆放着各代祖师爷的牌位和法器。因为张子倩还小,很多事情都要麻烦张之南,也经常街头街尾两头跑,街坊邻里也熟络起来,刚开始还叫一声她小倩倩的,不知从几何时起变成了一声声:小阿婆...,而那些魑魅魍魉...的种类,都喊她一声:小天师的。张之南知道后,只是轻笑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便随他们叫去吧,反正往后,我也把我的一身技能传授与你的。可想而知,张之南对她的照顾和期待,不言而喻。(行五行之道术,守人妖分际,聚义修炼、伏妖魔鬼,是为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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