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们也怕啊，要么在廊下坐着，要么在班上。吴主任又道：你看那些精神还不错的都是走读生，就等下课，一窝蜂的撤离学校；而精神欠缺的则是住校生，都不敢深睡。“三个都是寄读生，那第四名呢？”

小阿婆转头问李队。“走读生。”

“性格呢？”

“比较活泼开朗的。”

“重点还是要放在住校生那里。”

小阿婆淡淡的说道。“第五也是走读生，性格内向，第七名都吓的不敢来学校了，请假回家了，剩下的前十都是住校生。”

李队把知道的一一告知。吴主任看了一眼小阿婆，又看向李队，惊讶于李队好像还要听这个小丫头的命令。“忘了介绍，她是我们所神秘的存在，职位不方便透露，姓张，名天师。”

李队隐晦的直白。有你这么介绍的吗？小阿婆今天光瞪李队都觉得眼睛要抽筋了。李队却想着，“逮捕”不了她了。吴主任瞬间变脸，虽然他信奉的是科学，但经此一事，他心里总是毛毛的，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天师好，这边请，先去办公室坐吧。”

“你们去吧，”小阿婆看着李队，又道：我在附近转转，顺便去顶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李队把顶楼的钥匙拿给她，“现在由警方封锁，你小心点，保护好现场。”

天黑了，由于是星期五，学校一下子就空了。“只剩我们几个外地的老师和值班老师在校，现在人心惶惶，学生无心思学，老师也很无奈。”

吴主任说道。“你们辛苦了，不必招待我们了，给我们一个门禁卡，我们自己随便看看。”

李队疲惫的说道。连日来的奔波，也让他憔悴了不少。“有新发现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的。“没有。”

又是一个默契。“饿了吧？”

李队看了看没有星星的上空。“废话，午饭都给你搅和没了。”

李队这才知道，小阿婆为什么一天都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了。“是我的疏忽，走，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李队愧疚的说道。可小阿婆的手机却非常不配合的响起。“你在哪里，李清说你午饭都没吃就出去了。”

王肖生气的声音震耳欲聋。李队的眼色都带着闪躲。“在市高中呢。”

“你吃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饿着呢，没这么早回去。”

“李队呢，还活着吗？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安排一下吗？”

王肖火冒三丈，带伤上阵就算了，还让人家饿着，像话吗？李队在一旁闻言，咬牙切齿的腹诽，好想以“袭警”之名拘留他，有这么问话的吗，礼貌呢？在属于理亏的范畴里，李队理性的选择了闭嘴。不等小阿婆回答，王肖又道：给我发给位置，我给你送饭。又匆匆挂了电话。小阿婆只好把对面的饭店地址发过去，她可没想到王肖真的给她送饭。果然。不到二十分钟，王肖开着她的车过来，手里还拎着一盅大骨汤和一盅令人作呕的中药。“我还以为李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呢...”王肖一上来就是十足的讽刺，带着火。妖味。“事情得分轻重缓急，不然你以为谁喜欢修仙啊？”

李队跟王肖可没那么客气。“你这不是修仙，是升官发财。”

王肖手里忙着给小阿婆倒出黑乎乎的药。“职责所在，也是凭实力。”

李队轻笑，还能听不出来王肖在骂他年纪轻轻当上队长嘛。“哼。”

“送到了，你就先回去吧。”

小阿婆催促着。“看着你喝完，我把保温桶带回去。”

这是要盯着她喝药啊，无法，小阿婆在两只眼睛的监督下，闭上双眼认命的咽下。“喝药都喝饱了，骨头汤你带回去吧。”

“还是放李队车上吧，等下当夜宵，李队别在我背后‘夸我’。”

说完，王肖才满意的拎着装药的保温桶，开车离去。“这狗脾气，不过还真关心你，亲哥啊。”

“谁狗脾气了？知道是亲哥，还当着我面，损我的脸呢。”

好吧，这下他是“狗”了。这小妮子太护短了。用完，晚餐，他们又回到车里，梳理了一下了解到的情况，和听到的流言蜚语。“差不多了，我们先去顶楼那看看，带了护身符了吧。”

小阿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随身携带，不过你先把你的宵夜解决一下，不然王肖又有意见了。”

李队叹气道，每次都要指着鼻子骂人，他一个人民叔叔，不要面子的？小阿婆还是乖乖的拿出保温桶，边吹边喝，直到喝下一大半，才下车。到了楼顶，便见有一模糊的东西一闪而过，确实如同学嘴里八卦的那般，是个绿色魂体。可能是闻到了小阿婆身上天师的气息，才闻风而逃。“忘了收敛气息了，不过这也正说明了，这里确实是有问题的，好好查查这所学校的历届学生的状况。”

小阿婆拍了拍手，准备收工。“就目前的前十名，死三个，还有两个吓的快魂不附体，剩下的几个也无心学习，这名校的招牌要砸了。”

李队叹气，惋惜，要不是后来阴差阳错的上了警校，他也会在这所学校毕业的。小阿婆扔了十来张黄色的净心符给李队，道：至于怎么使用，怎么给，你自己想办法。总不能交给学生吧，人民叔叔给的符篆？这不是公布告诉大家真的有邪祟，好可怕啊，快跑嘛...上车后，李队接到下属的电话，是刚查到的信息，上一届毕业生中有一个学生高考时突然休学回家了，回去没多久就去世了。是那届排名前十的尖子生，有抑郁症，回家没几日在高楼纵身跃下。而且，休学是家长和学校的意思，那名学生当时是反对的，他觉得自己没问题，可学校和家长一致认为，他的精神和心理方面不适合继续了。但他却表示，就算死，也要回到这里，他不甘心屈之人后。“这就对上了，压力太大导致的，最后还是回到了他不甘心的地方。”

小阿婆叹气。“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会向当地的教育局反映，取消这些毫无意义却压力无限的排名，有比较就会有伤害，承受力弱点自尊心强点，就容易出事。”

李队叹气。以前的学生还要帮助家里做太多事情，那时候也没那么多的作业和学习资料，没有补习班、培训班。现在的学生只要读好书就行，一大堆的学习资料和课程，还有总做不完的作业，各种补习。生活水平上来了，负担却不减，少了许多欢乐，也多了一丝本不该属于小孩的烦恼。“很有必要，不但要向当地的反应，最好是让你上级们向各地反映，要引起重视。”

两个人在车里开起了手机视频会议，有下属有上级的领导，也是针对这次案件的进展。直到，小阿婆的声音越来越小，李队才发现她竟是睡着了，这才注意到天快亮了。把小阿婆送到家时，天已经亮了，可她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还要赶回所里，李队只好把人抱起，他本来可以把人叫醒的，第一是了解她的起床气，第二出于私心。“喂喂喂，你谁啊，干嘛呢，她是你能抱着的人吗？”

喊话的是吴所谓，昨晚王肖给他来电后，他便买了车票赶过来。这不早饭没赶上，却赶上不该看见的，这人谁啊？公主抱，抱小师妹，他都没那样子抱过呢，白老大知道吗，他们同意了吗？王肖闻言，扔掉手中的柴火跑出来。“我的李队，我这片...”吴所谓打断李队的话，“管你是谁，是哪队的，都不能这么轻浮的抱着我师妹。”

他管他是谁，都不可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