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与五皇子之事,多亏了苏浅才能在京城传的纷纷扬扬。但若说证据,谁亲眼见过她与五皇子私会?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把事情推脱到苏浅身上?毕竟以两人的狼心狗肺程度来说,很是般配!苏浅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望向苏觅,随即似是认了命,委委屈屈的看着谢北辰,含着泪道:“是浅儿说错话了,还望王爷宽恕。”
苏觅心底冷笑,好个白莲花的经典表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用嫡女身份欺辱养女呢!“表哥!”
江宁宁咬牙,去拉谢北辰袖子,却被谢北辰躲过,却也并不在意,恼声告状:“你看苏觅当着你的面都敢威胁苏浅改口,可见她的恶毒,姨母的毒就是她下的,你可不能心软啊!”
苏觅抬头,怜悯的望着江宁宁。江宁宁乃是国公府嫡小姐,自幼性格泼辣却单纯,被苏浅无数次当刀子使后,更是下了媚药送到五皇子政敌床上,以致她不堪受辱自杀。至于国公府,在悲痛下,甘心成为五皇子的垫脚石。可惜这傻丫头,至死都不知晓真相。“江宁宁,你如此笃定,可亲眼见到我下毒了?”
苏觅叹了口气,意有所指:“不要被人当刀子使了。”
江宁宁是单纯不是傻,自然能听出苏觅话语中的意思,当下冷笑:“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若你不是凶手,我甘愿去尼姑庵给姨母祈福三个月!”
三个月不用和这小白痴纠缠?苏觅弯起的眼睛亮晶晶,点头道:“好呀!”
江宁宁不屑一顾,转头看向神色深沉冷漠的谢北辰,撒娇道:“表哥,你赶快定苏觅的罪呀,你不会要放过毒害姨母的凶手吧!”
闻言,谢北辰面色微变,警告的看向江宁宁,随即望向苏觅,却将她揉腿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略一思考,扫了眼被推远的金钗,冷声开口:“苏觅,你上前看看这金钗可是你的?”
苏觅抬头,疑惑的看着谢北辰,他不相信府中的嬷嬷吗?果然是聪慧如妖的少年,做事足够严谨。苏觅起身,膝盖痛的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踉跄了几下才站稳,却也倒抽了一口凉气。怕是膝盖擦破皮了。谢北辰眉心拧紧,手指微微收紧了下,随即冷眼扫过江宁宁,不满道:“赶紧去扶苏觅过来认金钗,尽早捉到真凶!”
江宁宁想反驳的话在听到谢北辰后半句后,化为虚无,高高兴兴上前搀住苏觅,得意道:“敢给姨母下毒,表哥不会放过你的!”
苏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懒得和白痴计较,上前仔细确认过发簪后,点头道:“是我的金钗。”
话音落下,苏觅便再次听到了诡异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厨房的胖丫头咬了抹毒的金子,怕是一会就死了!”
苏觅猛然抬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只绿鸟扑腾着翅膀飞向了树枝。树枝上还站着两只鸟。苏觅惊愕,难不成,她能听懂鸟语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胖丫头不能就这么死了!“九皇叔,我们与太妃喝的茶水相似,却并未中毒,可见毒是抹在杯子上的,那能碰到杯子的,除了太妃的心腹丫鬟,便只有厨房的人。不如九皇叔去搜查一下那些人的住处,或许能找到线索。”
苏觅语气染上了抹焦急。前世嬷嬷查出她金钗藏毒,她又无法自证,除了喊冤无半分证据自清,最后虽然知晓太妃中毒是苏浅所为,却并不知晓细节。如今有鸟儿提点,她除了要证明清白之外,还要将所有毒害太妃的参与者一一抓出!谢北辰顺着苏觅的视线望向树杈,发现并无异样,点头吩咐墨九:“照办!”
墨九领命离开。苏浅垂着眼帘,手紧张的攥紧了帕子,蠢如苏觅,怎会想到厨房?难不成事情败露了?她抬头撇向金钗,心重新回归原位,只要金钗不出问题,毒害太妃的锅苏觅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苏觅嫁给谢北辰多年,自然知晓墨九的办事能力,但中毒的人等不了太久,她心里还是急躁了起来。往往人一急,便会出问题,她膝盖一软,坐到了太妃中毒前坐着的软垫上。苏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咪般跳了起来,急忙向谢北辰解释:“我腿软了。”
谢北辰面色微黑,默默撤掉指尖内力,冷声道:“那便好好坐着,等墨九搜查回来。”
苏觅惊讶的看了眼谢北辰,犹豫片刻,乖乖坐下。原来,他还是和前世一般宽宏大量,不会与自己计较,果然是面冷心热。江宁宁恶狠狠瞪了眼苏觅,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表哥格外好说话。难不是是在等墨九,便不在乎那么多了?若如此……“苏浅,别跪着了,赶紧起来,等墨九回来,有些人便死定了。”
江宁宁嚣张的朝苏觅抬了抬下巴。苏觅低头,默默念着,不跟白痴计较。但……周遭温度骤然降了下去。苏觅看向谢北辰,只见他阴沉的脸上凝聚着冰霜,阴沉沉看着苏浅:“本王命你起身了?”
身体站到一半的苏浅,面色瞬间苍白,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发抖道:“王爷恕罪!”
苏觅悄悄抚了抚胸口,默默移了移身子,离阴沉不定的谢北辰远了些,生怕祸及池鱼。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谢北辰的脸色更冷了。就连江宁宁都跟鹌鹑一样站着不敢乱动了。时间过的很慢,苏觅心底也越来越急,不断朝远处张望。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墨九提着一个胖丫头,扔到了谢北辰脚边,还将一荷包的金子呈了上来。“爷,这是从胖丫房里搜出来的。”
墨九禀告。谢北辰微眯双眸,望着胖丫的神情如同看一具尸体:“你是自己说,还是去邢堂说?”
胖丫肥硕的身体抖的如同筛子,拼命朝谢北辰磕着响头:“王爷饶命,是小人一时糊涂,才接了苏大小姐的金子,给太妃杯子里下了毒,求王爷宽恕啊!”
苏大小姐,不正是苏觅?江宁宁咬牙切齿:“贱人,胖丫都已经招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苏觅以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江宁宁,反问:“如果我是凶手,我还会求九皇叔去查厨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