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果然傲慢的没边了。“哎呦,丞相千金这句‘姐姐’可是要折煞我了,我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小姐哪里担得起啊。”
说着,苏觅朝旁边轻呸几声,讽刺意味十足,直把苏浅气的表情扭曲,还不敢发脾气。紫衣女子,也就是林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丝毫没有上去解围的意思,按住想要说话的江宁宁,攀着苏觅想让她把刚才的话说完。“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有人嫉恨我命好,心狠手辣到向太妃投毒,继而想借九皇叔的手除掉我。”
苏觅一想到当时太妃虚弱至极的模样,就心绪难定。一双眸子幽幽地瞟了苏浅一眼,捏了捏指尖,苏觅轻呼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怨怼。她会让苏浅一步步陷入深渊,在黑暗和痛苦中走向死亡。苏浅,等着吧,为你布置的局才刚刚开始。江宁宁忽的脊背一凉,张望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却在回头之间对上了苏觅似笑非笑的视线,心登时就咯噔一下。给太妃下毒的是莺歌,苏浅刚来,根本不知道她们在交谈什么,还想和人攀扯两句。江宁宁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拉起苏浅的手想带着她离开。谁料,苏浅根本不领她的情。“不是宁宁你邀请我来的吗,怎么我刚来你就要走了?”
苏浅不着痕迹地松开手,语气疑惑地问道。江宁宁觉得这话说的有点歧义,什么叫她要走?但苏觅已经看过来了,给苏浅使眼色后者满脸困惑,江宁宁再着急也只能作罢。林梦将苏浅拙劣的表演收入眼底,不禁冷嗤一声,“江小姐,人家不想走,你再眨眼睛也是白做工。”
也不知道国公府怎么养女儿的,教出来这么一个傻白甜。江宁宁听了这话,狐疑地看向苏浅,后者勾着她的手指晃了晃,似是委屈又似是指控道:“我这几日都被母亲拘着学礼仪,好不容易才得以出来见见光,又见了好些姐妹,太兴奋了而已。”
“倒是林姐姐,为何对我如此咄咄逼人,难道就因为我抢走了母亲吗?可我又不是故意的。”
苏浅蹙着眉,眼睛挤出几滴眼泪,要掉不掉的。江宁宁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怜悯,就连那几个官家小姐看向苏觅的目光都多了一丝欲言又止。以往,京城中人只知苏觅而不知苏浅,人人见了苏浅总会摇头说上两句小家子气,没想到是将军府根本没把苏浅放在心上。要不然为何连礼仪都不教与她?尤其是想起宫宴时苏觅的游刃有余和苏浅的笨拙土气,这种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的犹豫达到了顶峰。落在身上的目光苏觅没有放在眼里,她只是感叹道,“早就听说过丞相夫人的能耐,没想到居然还能把不愿学习的人转变的如此彻底,若这世间女子可以教学,丞相夫人一定学生满天下了。”
“那照苏小姐所说,将军府从未苛待过这个养女喽?”
林梦适时发问。苏觅挑眉,旋即摊摊手,“自然,在将军府,只要有我的一份,就有她苏浅的一份,只是,她格外蠢笨,父兄就算有心教她,也只能放弃。”
说话语气十分无奈,却充满了不屑和讥讽的意味。两人一捧一逗,把苏浅数落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刚才还可怜苏浅的几人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耳听不一定为实,小姐们,还是该有点判断力,要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苏觅悠哉悠哉地抿着茶水,似是意有所指。林梦眼珠子咕噜一圈,视线从江宁宁身上转移到苏浅,忽然发问道:“就比如,当日在战北王府,崔小姐布好了局,又撺掇了江小姐,一起朝苏小姐发难?”
她怎么知道?!苏浅表情巨变,看向神色悠然朝她敬茶的苏觅,牙齿咬紧了唇瓣,一股血腥味席卷口腔。又是苏觅!她为何老与她作对!“崔小姐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不成?”
林梦声色俱厉。一个小小养女,还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想到日益对自己冷淡的丞相夫人,林梦就克制不住想撕烂苏浅那张脸的冲动。“浅浅?”
江宁宁对当日之事也心存疑惑,只不过一问起苏浅要么转移话题要么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质问她是不是不相信她。她脾气不好,又只交到苏浅这一个真心朋友,哪敢再问,于是不了了之。见逃不了,苏浅咬了咬牙,看向江宁宁,软声道:“宁宁,其他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而且,你不是知道吗,那是莺歌一人为之,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说的是铿锵有力,可还不等江宁宁说话,她就捂着头直直晕倒过去。这手骚操作,看的苏觅直乐。偏偏江宁宁还一副着急的样子,“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苏浅身子弱,肯定是被你说的话给气倒了!”
被瞪了一眼,林梦沉默不语,看着苏浅的眸光微闪。站在一边围观的几个小姐犹豫了一阵,还是选择过去帮忙把苏浅扶下凉亭,准备往厢房里抬。就在这时,苏觅缓缓道:“你们该不会真以为她晕过去了吧?”
“不然呢!”
江宁宁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拳头,“苏觅你少在这幸灾乐祸!”
“蠢货!”
苏觅不想跟傻子废话,面容逐渐冷了下来,江宁宁瞪大了眼睛,只见一个杯子腾空飞来,速度之快只来得及说一句“快躲开”。“嘭——”杯子砸在地面上,应声而碎。江宁宁呆呆地看着满地的瓷片,再看看不知何时跳了起来躲在一旁的苏浅,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就在苏浅嗫嚅着想解释时,江宁宁突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