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一个人把她彻彻底底的给扒的精光。在这个女人面前齐秀敏觉得自己跟没穿衣服似的,她没想到高国强把什么都告诉了这个女人。室内的气氛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凝滞,静的似乎掉一根针都听的格外清楚。令人窒息的沉静过了得有个几分钟,就听齐秀敏幽幽的问:“你说你是国强的妻子,有证据吗?”
女人没有吭声,而是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了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第二张则是他们两个跟三个孩子的全家福。照片的背面写着拍照时的日期,还有照片里人的姓名,那是让齐秀敏很熟悉的字迹。写那些字的男人当初可没少给齐秀敏写情书。在看过那两张照片后齐秀敏对于女人的身份也就深信不疑了。齐秀敏把照片还给了女人,然后才问:“国强他犯了什么事儿?”
女人道:“国强喝醉了以后跟人发生了口角,一来二去的两边就打了起来,国强失手把对方给打死了。那人是我们县副县长的小舅子。”
当木永兴下班回来的时候家里就只有齐秀敏一个人。齐秀敏木然的坐在客厅里,看着就跟被风刀霜剑狠狠摧残过似的。木永兴虽然不咋关心齐秀敏,可他很少看到对方如此刻这般狼狈。“身体不舒服吗?”
木永兴的关切显得有些生硬。齐秀敏冷不丁的抓住木永兴温暖的大手,然后压低了声音道:“高国强的老婆今天来找我了,她利用二十多年前我让高国强做的事当筹码,让我救高国强一命。”
“高——国强?”
木永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高国强是哪个,等他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本以为当初用重金把高国强打发回老家去,从此以后双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彼此就再无交集了。谁都没想到当年的事会被高国强用来当成救命的稻草。沉默了良久,木永兴阴沉着脸色对齐秀敏埋怨道:“当年如果你没有因为妒忌婉容,做下那件事,我何至于为了帮你善后打进去那么些钱财,如今还被人家当筹码老要挟。”
面对丈夫的事后诸葛亮似的埋怨,齐秀敏轻蔑的笑了笑:“当年你大可以把我给供出去啊,你没有供出去不是因为我怀孕了,是因为你也想让你爱而不得的女人,还有抢走了你心爱女人的人失去他们最宝贵的东西,成天的活在痛苦里头。木永兴,我用了二十多年任劳任怨都没法彻底打动你,取代那个女人在你心里头的位置。比起来你还不如我呢,至少我恨谁我就会去报复,可你呢?你明明恨他们两口子,恨你父母的偏心,你却只是恨,什么都不敢做。我帮你做了,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你从没有对我说句感谢就罢了,遇到麻烦了就在这儿埋怨我,我齐秀敏咋就看上了你这么不敢做,不敢为,既贪婪又不肯出力的懦夫呢?”
齐秀敏说出来的话就跟小刀子似的那么锋利,把木永兴心底最隐秘的部分给生生凌迟成碎片,然后晾在木永兴的面前。木永兴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很想伸手给齐秀敏两巴掌,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吧,高国强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终究木永兴还是选择继续的帮齐秀敏善后,何尝不是在替他自己善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