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昊非得让妻子去木永兴家把聘礼要回来,不过是要把事做的绝一些,彻底断了那边的念想而已。好歹叶,木两家是世交,叶元昊还是很了解木永兴的脾气秉性的,他很清楚男方这边把事做绝了,就算木丹丹还想倒贴,木永兴宁可打断她的腿也不许两家再有瓜葛。罗海蓝虽然不愿意这门婚事了,可丈夫逼她去木家把聘礼要回,她显然不乐意。罗海蓝嘟囔道:“不如寻个中间人去把聘礼要回来吧,我亲自登门多没脸啊,我不去。”
叶元昊不耐烦的把脸一沉,沉声道:“当初要不是你鬼迷心窍非得要促成这门婚事,咱家至于丢这么大的人吗?你现在知道要脸面了,早干嘛去了?三天内你必须去木家把聘礼给我要回来,否则的话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放下这些狠话,叶元昊就阴沉着脸回了房间。罗海蓝郁闷的到了院子里吹风,冷静冷静头脑。紧接着田秋莲跟丈夫叶长恒也回了房间,留叶紫琼在楼下看着三个孩子玩儿。到了房间后,田秋莲压低了声音对丈夫道:“咱们得帮你那傻弟弟得到他想要的,等下你去跟咱妈说说,让她不必听爸的意思去木家把东西要回来,最好说服她接纳木丹丹。”
听到妻子打算让木丹丹进门,叶长恒的脸瞬间难看起来,他恨恨道:“木丹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我弟弟是个一根筋的,如果他娶了这么个心眼儿多还不安分的,保不齐我弟弟得帮别的男人养孩子呢。”
田秋莲忙坐到丈夫的怀里,然后勾着他的脖子晓之以情:“你兄弟再亲也没有你儿子亲,你说是不?将来分家你希望家产跟你弟弟你未来侄子侄女平分吗?将来如果你弟弟娶了个厉害的媳妇,人家把你父母哄的团团转,你和你儿子的东西没准都被那边给分走了。树大了要分叉,兄弟大了会分家。父母在你和叶长阳是兄弟手足,他们不在了你和长阳就是亲戚。亲戚可以走动,也可以不走动。”
叶长恒慢慢的被妻子给说的动摇了,他迟疑道:“木丹丹她心眼儿可不少啊,她进门后你能斗得过她吗?长阳多中意她你不是不清楚,她挑唆的我们兄弟失和,往后家里指不定怎么乱呢。”
田秋莲不以为意的一笑,然后继续说她的谋算:“我承认木丹丹心眼儿不少,不管她是清白的还是怎么地,她背负着污点进门,将来她做的多好爸妈都不可能高看她一眼的。她一开始兴许会低眉顺眼的讨好家里,等她的位置站稳了,她自然不甘心一直低眉顺眼的,原本爸妈就不待见她,她到时候若是稍微折腾一下爸妈肯定就彻底厌恶她了。长阳如果为了她跟爸妈闹个脾气啥的,爸妈肯定连长阳也捎带着不喜欢了。爸妈彻底的烦了长阳一家,那将来分财产的时候肯定会偏向咱们这边啊。长恒,咱们俩的能力平平,咱们如果想要让三个孩子将来过的好必须得多在家产上动点心思,你说呢?”
原本叶长恒的心还是偏向亲弟弟那边的,可被田秋莲一番挑唆后他的情感天平就完全偏向了妻子儿女这头了,从而把亲弟弟和影儿都没有的什么侄子侄女都视为了财产的竞争者。田秋莲看到丈夫彻底的被自己把心思说活泛了,她也就没继续絮叨,而是靠在丈夫怀里扮小儿女态。叶长恒下意识的把怀里的小女人给搂紧了。田秋莲的父亲曾经是革委会的主任,牛气哄哄的。叶元昊给叶长恒寻了这门婚事,当时也是因为田秋莲的父亲风头正盛,很多厉害角色都挨了他的整。怎料风水轮流转,那场风暴过去后昔日风光无量的革委会反而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田秋莲的父亲那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被他整过的人陆续翻身了。幸得叶元昊暗中帮助田父才没有被清算,这会儿已经退休回家当闲人了。如果不是那个特殊时代,田秋莲断然没有机会嫁给叶长恒的。如果木丹丹没有突然坏了失的话,她的出身以及各方面都要碾压田秋莲的。如果叶长阳跟木丹丹的关系黄了,凭叶家如今的地位完全可以再给叶长阳寻一个门当户对,方方面面都要碾压田秋莲的媳妇。为了不让未来妯娌碾压自己,更是为了将来分家他们这边多得财产田秋莲必须得仔细的筹谋,算计。晚饭后,木永和把天佑叫到了楼上书房。父子俩先后进了书房后,木永和直接把门给从里头反锁上了。旋即,父子二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方桌。“天佑,丹丹那边出事是不是你背后做的手脚?”
木永和直截了当的问,他落在木天佑面上的目光凌厉如刀。面对父亲的质问木天佑回答的很坦然:“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卑劣,但我不后悔。”
木永和没想到天佑会这般坦诚的承认了那些卑劣的事出自他的手笔。承认的那一刻木天佑就做好了可能被父亲痛批的思想准备,不管怎么说用那种手段对付堂妹在哪儿说都是很不讲究的。木永和却没有批评天佑的手段恶劣,反而提醒道:“扫尾不彻底的话会留下隐患的,还有类似的事往后莫要再做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木天佑忙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木永和是不赞成天佑用那样的手段对付二房,但天佑已经做了,他也清楚天佑心里头的那股子怨恨,若自己再批评他的话反而不妥。倒不如提醒他扫尾,然后再告诫他往后莫要再做类似的事情。木永和倒不是要以德报怨之类的,而是他很清楚一旦让那边抓到了天佑利用拙劣手段对付自己的堂妹,有损天佑的名声。将来木天佑可是要披上白色的战袍,站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的。天佑的在用医术在行业内占有一席之地之前,若是名声已经有损了的话,他往后的路就会比较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