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孩子咧咧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宋安平狠狠的瞪了让他倍感糟心的妻子一眼,然后就领着两个孩子去外面放炮仗了。宋父也提溜着一挂鞭紧随其后到了外面,屋里就剩下了正在干活的宋母跟黄慧珍。宋母忍着不耐烦压低了声音对黄慧珍道:“老大家的,刚刚那件事我宁可相信你是无心的。瑞泽和瑞珠玩儿的玩具是楚楚跟和平给买的,这些年你摸摸你的良心说楚楚这个当婶婶的对你家孩子咋样?不是我挑事儿,孩子的舅舅和姨没见得给瑞泽瑞珠买过啥稀罕物。就是看在楚楚疼爱俩孩子的份儿上,你也应该有个长嫂的样。”
黄慧珍忍不住小声嘀咕:“孩子的舅舅和姨没给他们买东西,是因为他们自己都有孩子,手里没那么些钱。楚楚娘家没有晚辈,她自己又没孩子,当然有钱给瑞泽瑞珠买玩具啥的了。”
宋母无奈的用手戳了一下黄慧珍的脑门子:“你啊你,我说你什么好啊?你刚刚这些话要是让楚楚跟和平听到了,往后瑞泽瑞珠再想得到叔叔婶婶的疼爱你做梦去吧。瑞泽和瑞珠摊上你这么不知好歹,没见识的娘他们早晚被你连累的。”
这会儿木楚楚的心情没那么糟了,她忽的想起在家时四月叮嘱的那些话,自己若继续闷闷不自在的话不就等于着了黄慧珍的道儿吗?“楚楚,别跟大嫂那样的人一般见识,气着自己多不划算啊。”
宋和平耐心的哄着木楚楚,他温暖的大手覆在楚楚微微有些凸的小腹上。木楚楚懒懒的靠在宋和平的怀里:“我这会儿也不咋生气了,你不用陪我,你去陪你爸跟大哥吧。”
看到楚楚的确没什么事儿了,宋和平这才放心的离开房间去寻父亲和大哥他们。今年木永兴照旧带着关翠娥和夏岚回省城的家里过年。齐秀敏今年出来了,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的家被别的女人和拖油瓶给占了呢?齐秀敏好些日子没出现在木永兴的生活里了,他也就放松了警惕,他估摸着齐秀敏可能找到了新的生活了,也就不可能总盯着自己这边了。木永兴还是低估了齐秀敏,或者说低估了女人的妒忌之心。就在木永兴跟关翠娥,夏岚一家三口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时,齐秀敏带着一桶汽油气汹汹的上门来了。家里的房门钥匙没换,齐秀敏直接用自己的钥匙把房门打开。一进门齐秀敏看到木永兴跟现任妻子,还有拖油瓶一起守着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他们一个个笑的就跟花儿似得。刹那间,齐秀敏便想到了自己生死不知的儿子,还有在里头吃苦的女儿。她觉得木永兴真特么的没有心呢。“木永兴,你到底长没长心啊?明锐下落不明你就一点也不想他,你这个年过的到是滋润哈。”
齐秀敏直接上前一脚把小八仙桌给踢翻了。在里头蹲了几年齐秀敏跟形形色色的女囚打交道,受的欺负不少,同时她也从她们身上学到很多。看到齐秀敏一个人上门来闹,木永兴也就不怕了,他正要上前去抓齐秀敏的胳膊打算把人直接丢出去,却看到对方手里的汽油桶已经着了。“木永兴,你如果不马上把这一对儿狐狸精给我撵出去,我现在就把屋子给点了。反正我的儿子不知生死,这房子指不定会便宜了谁呢,倒不如一把火给点了,一了百了。”
说着齐秀敏就高高举起了手里已经烧着火的汽油桶。只要齐秀敏把手里着火的汽油桶朝易燃易爆的地方一扔,刹那间就会火光四射,用不了几分钟整栋楼都可能烧着了。这座楼是砖木结构的,很不耐烧。不等木永兴开口就听齐秀敏继续道:“我儿子没了闺女也没了前程,我跟你们同归于尽也不亏得慌。关翠娥肚子里的那块肉有三四个月了吧,夏岚才上大学,木永兴你也要退休了,你们舍得跟我同归于尽吗?”
“大姐,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关翠娥因为害怕脸色早就苍白如纸,她的两只手不自觉的护着肚子。当初被木丹丹捅了几刀,伤了根本后大夫说关翠娥往后很难再怀孕了。这几年关翠娥可劲儿的补身体,同时也抓药给木永兴补身体,俩人可劲儿的鼓捣,没想到最终竟真就鼓捣出了个娃。对于木永兴而言大儿子下落不明,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如今跟关翠娥总算造人成功了,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关翠娥肚子里这个孩子上。齐秀敏一直躲在暗处窥视着木永兴的生活,所以她才对关翠娥再次怀孕如此清楚,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大过年的拎着汽油来闹。听到关翠娥一口一个大姐叫着,齐秀敏直接朝对方啐了一口:“我呸,你喊谁大姐呢?你个不要脸贱娘们儿,你费劲巴拉的怀上木永兴的种不就是为了霸占他的财产嘛。”
“秀敏,你快把手里的油桶放下,你好不容易从里头出来可千万别再把自己给闹进去了。明锐下落不明我也很着急的,可是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不是吗?”
木永兴还是不愿意跟齐秀敏低头的,哪怕是在求她别乱来,他也不肯放低姿态。齐秀敏手里的汽油桶火苗子眼看越窜越高,她已经后退到门口直接把门给堵住了。屋里的人若要出去只能跳窗。一楼的窗户上安了栏杆,根本就跳不出去。二楼的窗户上没有栏杆,若直接跳下舞肯定要摔个腿断胳膊折的,而关翠娥还是个孕妇,她若是跳窗逃跑的话受伤是小,没准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要没了。就在齐秀敏跟木永兴,关翠娥他们在僵持的时候,夏岚悄悄的上了二楼,然后到了窗前她狠了狠心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夏岚忍着胳膊和腿,还有腰上撕裂般的疼痛,艰难的到了附近一家邻居家里。“阿姨,我借你家电话使使。”
夏岚是瞧着电话线通到这家人家里,估摸着他们家安装了电话她才跑来的。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宣徽堂里温馨,和睦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