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孕中后期开始白竹的身材就开始走样,虽然卸货了,但身材仍旧很臃肿。为了找回点儿自信白竹决定去把自己的头发烫成卷儿,再染染色。路远便陪着白竹走进了面前这家门上贴的花里胡哨的名叫芬芳的理发馆。一走进去,夫妻俩就看到了好几个穿的很清凉的理发女郎,她们一个个都烈焰红唇,丰乳肥臀,知道的这是一家理发店,不知道还以为是窑子铺呢。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这要命的味道让路远顿感不适,他不喜欢女人身上浓重的香水,脂粉味,所以白竹很少用香水,用的雪花膏味道也很淡。“咱们去别家理发店吧。”
路远拉着白竹的手就准备往外走,他生怕晚一步自己会这脂粉味给熏吐了。白竹当然也不愿意让自家男人面对这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郎了。夫妻俩正要往外走,耳边传来一个故意拿腔拿调的女声:“路公安,白同志,好久不见啊,都来我的店里了不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吗?好歹咱们是一个镇上出来的老乡啊。”
路远跟白竹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觉得这声音有点儿熟,具体是谁想不起来了,所以俩人不约而同的回身寻声望去。但见一身着修身牛仔裤,配低领珍珠白衬衫的年轻女子正朝他们微笑,女子的脸上铺了厚厚的脂粉,嘴唇上涂着口红,一头时髦的烫发,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半高跟皮鞋。白竹没有认出面前的女子来,但路远马上就认了出来:“陈英,这理发店是你开的?”
听到路远叫对方陈英,白竹这才恍然,原来面前这个看着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的女人是陈英,是木天佑曾经订过婚的前女友啊。陈英当初伙同他人偷偷倒卖林四月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差一点害林四月没能上成大学。陈英从里头出来了白竹有听说,她没想到陈英竟然会跑到省城来,还开了一家看着像窑子铺的理发店。陈英见路远把她认出来了,她便落落大方的走到了夫妇二人面前:“好歹咱们是老乡了,你们来剪头发我可以给你们打八折。没想到几年不见白竹你竟然胖成了球,我们店里刚好有针对你目前的题型和脸型的发式,要不试试?”
陈英知道白竹跟林四月什么关系,她一开口就狠狠戳白竹的心窝子。白竹因为身材走样原本就很美自信了,被一个长的不如她好看的臭女人贬损这让白竹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路远知道现在的白竹变得很敏感,他忙抓紧了白竹的手。“陈英,你能来省城开店也算你的本事了,希望你脚踏实地的开店,别整那些乌七八糟的。我提醒你一下派出所扫黄打非的可是隔三差五的到处突击检查,你好自为之。”
路远撂下这些话,然后就拉着白竹的手快速离开了这乌七八糟的理发店。到了外面白竹这才懊恼的说:“就因为我生了个孩子变丑了,连陈英这种货色都可以取笑我了,真是可恶。”
路远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拉着白竹的手,可这会儿白竹情绪不稳定他只得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哄着。到了家属院附近,白竹忙跑进可以打电话的那家供销社然后拨通了木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周末在家休息的木天佑。一听电话那头是天佑的声音白竹便干脆利落的说:“木天佑,陈英来省城了,她在舜耕路附近开了一家名叫芬芳的理发店。我总觉得陈英不会安安生生的在这里开店,这次来没准会找你和月月麻烦,你们俩悠着点儿。”
“好的,我知道了。”
木天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白竹说的陈英是谁,跟他和四月有什么干系。等到了晚上只有夫妻二人的时候,木天佑才把今天上午白竹打电话说的那件事跟林四月说了。得知陈英跑来省城开店,林四月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相信竹子的判断,陈英跑到省城来肯定不是单纯想赚钱,咱们俩确实得悠着点儿。”
说着林四月就伸手点了一下某人的脑门:“特别是我亲爱的木医生,你前女友得知你如今是大医院的医生,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了高干子弟,她肯定为当初的退婚悔的厂子都清了,就算不把你追回去,也得骚扰一下你。”
木天佑笑着把林四月的小爪子抓紧,先低头狠狠吻了一下那光滑柔软的手背,然后才淡淡道:“她如果安分守己的话最好不过,如果非得闹幺蛾子,我就让她混不下去。”
“别啊,那好歹是你的前女友,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吗?我猜你那前女友肯定变漂亮,变时髦了,万一你见一面想吃回头——啊——”林四月的玩笑还没开完呢腰上就被某人狠狠掐了一下,疼的她直哼唧。木天佑不客气的在那盈盈一掐的纤腰上掐了两下:“看来小月牙是欠收拾了,省的有力气胡说八道气人。”
木天佑说收拾人绝不是闹着玩儿的,而且是用各种不可猫叔的花招收拾,直把林四月给收拾的浑身瘫软如泥才罢休。次日,林四月先去小太阳那边处理了一些事,然后就溜溜达达的到了陈英开的那家名叫芬芳的理发店。理发店里这会儿很热闹,来剪头发的有男有女。某些男顾客趁着女理发师给他洗头,或者刮胡子的时候伸手抓一下人家的腿啊,胸什么的,见对方没啥反应他们的胆儿也就更大了。就在一个穿花衬衫的男顾客理完发,付了钱准备走的时候,作为老板娘的陈英堂而皇之的给对方塞了小纸条。花衬衫男子从理发店出来后才低头看被老板娘塞的小纸条,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后花衬衫男那张鞋拔子脸早已经笑的跟一朵喇叭花似得了。在暗中窥视这一切的林四月对于陈英的芬芳理发店到底是做什么营生的已然了如指掌了。她没想到陈英为了赚钱竟然做起了突破底线的事,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了她如果是个有底线的人,当初就不可能伙同他人偷偷倒卖他人的录取通知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