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月把才换好尿布的小公举送到叶婉容怀里:“颜颜有这么多长辈疼,是她的造化,偶尔瘦点儿啥苦不妨事的。颜颜,快哄哄奶奶,告诉奶奶咱不生气。”
叶婉容笑着把小孙女抱在怀里瞧着小丫头那乌溜溜的宛如黑葡萄的眼睛心瞬间柔软成一团。小床上的小拱辰看到妹妹被奶奶抱着哄着,他不哭不闹,反而瞧着还很高兴。外人中伤小女儿林四月在婆婆面前显得很云淡风轻,她也知道不该计较,心里头完全不堵得慌是假的。她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一些负面情绪想朝木天佑身上发泄。对于木天佑而言别人咋说他都无所谓,可别人竟然中伤弱小的女儿他自然没法镇定自若了。不过木天佑不后悔自己坚决不肯跟牛家成为医患关系的选择。木天佑等林四月发泄完了负面情绪,他轻轻把人拉到怀里缓缓的安抚着:“有脾气就发,别憋着。咱们的颜颜有那么多长辈爱着,她啊肯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咱们要对闺女有信心。”
林四月柔声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心里头堵得慌。咱妈那么好的修养,她都因为这个气的胸口闷,说粗话。你只是不肯给牛妞妞的妈治病,他们就如此恶毒的诅咒咱们的颜颜。我真的不敢想象万一手术失败,人死在了你的手术台上,牛家人是不是就要把我和孩子们都给活埋了啊。”
木天佑:“我就是考虑到后果,所以就算有更多的把握我也不会接手的。医生治病救人是天职,可医生在履行上帝给与的使命之前先为背后的家人考虑一二没什么不对。”
夫妻俩相互依偎着说了会儿话,木天佑才想起跟林四月说后天自己得去京城参加个培训的事。“我在京城得待半个月,想要什么我可以利用休息时间买好,然后给你带回来。”
木天佑抚着林四月单薄的背脊温声说。林四月仔细想了下:“家里啥都有,我暂时也没啥特别想要的。既然去京城了必须得给我买那边的点心啊,别的就不需要了。走之前你多陪陪孩子们,半个月见不到呢,你必须每天都要想孩子们,可以不想我,但必须得想孩子们。”
“你跟孩子是一体的,我必须得一起想。”
木天佑笑着把人抱紧了些。木天佑在京城的学习很顺利,半个月后他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可爱都已经会翻身,哥哥甚至想跃跃欲试的自己趴着玩儿了。眼看俩孩子越来越大,木天佑觉得该多带他们出去晒晒,走走看看。他趁着周末休息从外面弄了一堆碎木头,又去自家开的维修店弄了一堆零部件,他打算亲自做一辆婴儿车。木天佑利用两个周末的时间以及平常的碎片时间把小车车坐好了,两个小可爱可以坐在车里,坐累了可以躺下。出门的时候就不需要一人抱一个,直接把俩孩子放小车里头,一个人推着走就行了。“有了这个小车太好了,我就能带着我俩孙孙出去遛弯儿了。”
木老喜滋滋的说着,然后就推着躺在小车车里的俩小只满院子转。不过才转了一圈老爷子就累的满头大汗的。苏老忍不住笑道:“大哥,你这老胳膊老腿儿了,只能遛个画眉鸟,遛孙孙啊还得我来。”
说着苏老就推起小车前院后院的逛,然后到了院子外面去。就在木家老少四代其乐融融的时候,牛家那边的亲戚上门报丧了。昨天晚上牛母撒手而去了。不管咋说木家跟牛家是重要的亲戚,牛母是木老的亲外甥媳妇啊,她死了木老不去的话木永和他们也得去啊。木永和跟叶婉容按照礼数去牛家吊唁。牛家上下对木永和夫妇很是冷淡。木永和夫妇把礼随了,见牛家上下对他们夫妇不咋待见,夫妻俩也就没在那吃席,直接回家了。回家的路上叶婉容难掩气恼的嘟囔着:“牛家啥意思?好像是咱们家把大表嫂害死的似得,他们若听从二爸的建议用中医,别带着病人到处折腾颠簸没准人这会儿还好好地呢。”
木永和淡然道:“跟他们计较什么?也不嫌丢身份,回家也别跟爸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国庆节。国庆节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唐舒文拎着一大袋子从老家拿回的新鲜海货来木家。离婚一年多了,唐舒文虽已慢慢走出了离婚造成的伤痛,只是对于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显得很排斥。才进院子唐舒文就瞧见木娇娇的女儿莹莹蹲在那呜呜呜的哭。唐舒文忙把东西放下,上前关切:“莹莹,咋自己在这儿哭呢?你妈妈呢?”
不问还好,一问小萝莉哭的更凶了。就在这个时候木娇娇从堂屋出来,她看到许久不见的唐舒文正蹲下身耐心的哄着哭个不停的女儿,她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唐大哥来了,快进屋吧。”
木娇娇热络的招呼着唐舒文。唐舒文缓缓起身对上木娇娇那不咋温柔的眼睛:“莹莹怎么了?生病了还是?”
木娇娇懊恼的说:“她在缠着我要爸爸呢,我说她没爸爸,她爸爸早死了,她就跑出来在这儿哭。”
“呜呜呜,我要爸,我不要爸爸死。”
莹莹一边哭一边嚷着,小爪子还在那使劲儿朝妈妈挥舞着。木娇娇气恼的上前直接照着莹莹的锭忽了一巴掌,嘴里还在那骂:“你个记吃不记打的死妮子,你忘了你爸爸当初是咋打你的,差点儿把你摔死,你想他什么?”
这一刻的木娇娇完全不顾及形象了,她只要想到前夫对她对女儿那么恶,可女儿还嚷着要爸爸,女儿完全不记得曾经被渣爸爸差点儿摔死的痛苦,木娇娇就恼的很。离婚一年多木娇娇尽量不靠家人,她靠自己待着女儿工作和生活,单亲妈妈的心酸苦楚她比谁都清楚。唐舒文心疼的把哭的撕心裂肺的莹莹抱起来,然后耐心的劝解着一脸恼怒的木娇娇:“莹莹忘记了那些对她不好的伤害不是挺好的嘛,也许她只是要爸爸,未必真的是要那个伤害过她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