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到给陈英的兄弟们,哪能轮到陈英啊。近几个月来小透明陈英在百花谷大队社员们这里才稍微有了点儿存在感,但是水花也不大。在孙秀娥心里林四月和秦天佑都是很厉害的年轻人了,他们都弄不到面包服,各方面不如他们两口子的陈英却把面包服穿在了身上。“陈英啊,你的面包服是从哪儿买的啊?多少钱啊,需要布票不?”
孙秀娥已然领会了林四月适才那番话的深意,因此她看向陈英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陈英知道孙秀娥是她目前不能得罪的,所以她只得耐心的回答对方的问题:“婶子,这面包服是我姐婆家那边的亲戚帮忙买的。人家在市里有人儿。咱们县城没有卖面包服的地方,但是市里的百货大楼和供销社是有卖的。”
陈英的回答有些避重就轻,关于面包服的价格,买的时候是否要布票她没有回答。陈英生怕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会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她拿上买的东西然后就离开了供销社。确定供销社里没有旁人了,孙秀娥压低了声音对林四月说:“我看陈英这个小妮子不实在。对了四月,你既然知道面包服,多少钱一件儿你知道不?”
林四月略略斟酌后才开口:“婶子,我也没买过面包服。我从离开咱们那儿的几位老人家那里听说过面包服,也就是羽绒服。这种衣服不便宜,用的是那种可以谁洗的特殊面料,里头填充的是鸭绒。这种衣服可以水洗,我看陈英身上那件儿的款式是可以把外面那一层拆下来清洗的。一件儿呢子大衣得四五十块,面包服可比呢子大衣稀罕多了,我寻思着怎么也得七八十块,甚至更贵吧。”
林四月的确不知道当下一件羽绒服的价格,她只能根据八十年代羽绒服的价格来估一下当下羽绒服的价格了。前世,林四月是在八十年代才见到了羽绒服,那个时候国内羽绒服的品牌已经有好多家了。进入八十年代后羽绒服的颜色多起来,质量也比七十年代好很多了。像鸭鸭羽绒服这个品牌,七十年代末成立的,过了四十多年这个品牌仍旧屹立不倒。再过四十来年一件鸭鸭羽绒服得六七百,倒推到四十多年前的话一件羽绒服六七十也不是不可能的。孙秀娥一听一件羽绒服那么贵,她忍不住咋舌:“这么贵的衣裳要是穿在你和天佑身上,我觉得还有可能,穿在陈英身上——”不是孙秀娥看不起陈英,主要是陈英从始至终都太过普通了。陈英让孙秀娥唯一刮目相看的一次就是她跟风种大棚菜,可是陈英还是给种失败了。从供销社回到家,林四月就跟正在低头看报纸的秦天佑说:“我怀疑盗走我录取通知书你的前女友也参与其中了。”
听到前女友这敏感的三个字,秦天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他就直接把嘴欠的林四月抓过来:“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揍你。”
说着秦天佑就做出了要打小孩儿屁股的假动作。林四月一脸认真板起小脸儿来:“我没有说错啊,陈英不就是你的前女友嘛。”
林四月简单的把在供销社碰到换了新型头的陈英的经过跟秦天佑叙说一番。得知陈英竟然穿了一件面包服,秦天佑的剑眉微蹙:“我听我的一个战友说过面包服,那种衣服特别暖和,还柔软,里头填充的是鸭绒。我知道你怕冷,本来打算冬天给你买一件儿的,但是咱们县城这边儿没有卖的。陈英竟然能买到,看来她是去了市里,或者更远的地方。”
林四月说:“从咱们这儿去市里的话当天就能来回,如果去省城的话来回怎么也得两天吧。不管是去哪儿把衣服买回来的,都说明陈英现在不差钱儿了。陈英做小买卖是不假,但是她还没阔绰到既买的起小皮鞋,还能买的起面包服,还能涂脂抹粉的程度。”
秦天佑赞成林四月说的:“除非这娘们发了不义之财,看来咱们得仔细查查陈英了。”
寻了个机会,秦天佑让已经放假在家的秦天平把王翠霞的儿子叫了过来。秦天平是秦二叔家的小儿子,在镇上读高三。秦天平和王翠霞的大儿子类跃进是关系不错的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