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报道女子遭受家暴,然后离婚的民生新闻呢。虽然每天省报的发行量不低,但是也有刊印了不能完全售罄的时候。而这篇关于女子遭遇家暴,离婚的新闻报道却让报纸脱销了。很多下属的报社也都争先恐后转载了这篇报道。这篇关于女子家暴,离婚的新闻受关注程度远胜之前冒名顶替上大学。作为省报记者的木楚楚不到俩月的时间接连拿出了几篇引起社会强烈轰动的新闻报道来,她无疑成了省报最炙手可热的记者。跟王海涛主任预估的一样,木楚楚坚持不把离婚也是为了幸福这个标题改掉,上头的领导果然不乐意了。木楚楚才从外面采访回来就被省报的的一把手,也就是社长张能才给叫到了办公室去。省报社的社长等于一个处级干部,他是报社的老大,有着绝对的权威。因为报社这个衙门特殊,就算是比社长大几级的官老爷啊啥的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如果你把搞媒体的给得罪了,人家若是一言不合的把你晾在报纸上,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虽说报社归政府管,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也是有些自己的小权力的。更多的时候还是有关部门跟报社这边相敬如宾,互相成全。一听张社长叫自己去办公室一趟,木楚楚大概猜出是因为什么了。木楚楚的办公室在二楼,社长张能才的办公室在四楼。木楚楚从容的到了社长办公室门外,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打了声报告。“进来吧。”
社长张能才的声音缓和的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木楚楚把虚掩的房门轻轻推开,然后缓步而入。一进去木楚楚差点儿被烟味儿给熏的退避三舍。这会儿社长张能才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呢,真个办公室内被熏的乌烟瘴气的。“张社长,您找我?”
木楚楚不卑不亢的直视着在那里吐烟圈儿的中年油腻男。许是背景的加持,或者本身性格使然,木楚楚在任何领导面前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她这个样子在很多当领导的看来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不会来事儿了。张能才把半根烟夹在两个指头之间,然后用下巴点了一下对面的沙发:“小木啊,坐下吧,坐下咱们好好的拉一拉。”
木楚楚坐在了张能才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彼此之间隔了一条长方形的茶几。张能才又抽了口烟儿,这才不紧不慢的对脸色沉静的木楚楚说:“小木啊,这几个月你的表现不错,拿出了几篇让咱们省报声名鹊起的好文章,但是——”张能才先对木楚楚褒奖一番,紧接着就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你这个年轻人不能光为了博眼球给你的文章取一些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标题啊。咱们媒体人要配合上头多引导社会的安定团结,而不是利用手里这支笔搞一些影响安定团结的东西出来。小木,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我说的话你应该能理解对不?”
木楚楚脸色清冷的说:“张社长是在批评我不该把离婚也是为了幸福放在新闻标题了对吧?”
张能才对木楚楚的反应还算满意:“你知道这么用不对,当时你咋还不听王海涛的建议把标题改了呢?刚刚我已经找王海涛谈过了,我这才知道是你一意孤行。小木啊,我知道你可以利用你的姨父还有你们家其他的厉害的背景来压你的上司王海涛。小木啊,你这样是不行滴,你如果继续这么冒进的话,我这座小庙真的不敢继续留着你,到时候你的姨父那边肯定也能理解我的。”
张能才几乎是不委婉的警告木楚楚,如果往后再不按照行业的潜规则行事,非得那么冒进的话,他这个社长只能亲自下厨给她炒鱿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