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叫嚷出声:“木明锐,你让哥哥修夜壶,不带你这么羞辱人的,回去我就告诉爷爷去,让爷爷揍你。”
木相思朝木明锐叫嚣的同时,两只小手紧握成拳,只是她的声音太嗲了,哪怕发起怒来声音也甜甜的,软软的,只是那张小脸不在花见羞,而是凝满清霜。黄毛青年放在木天佑面前的是一把搪制的缺了嘴的夜壶。木明锐让人拿一破夜壶来让木天佑修明摆着就是恶心他,故意来捣乱的。木明锐就是要彻底把木天佑给激怒了,最好他们打起来才好呢。木天佑的生意才开张,如果发生了打架斗殴事件的话用迷信的说话那就是兆头不好,不吉利。这个位置四通八达的,只要这边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的话都能看的见。开张当天木天佑作为老板就跟人打架斗殴,绝对会影响大家怼他,以及对才开张的天罡修理厂的印象。听到木相思的叫嚣,木明锐嘴角掠过一抹不屑的嘲弄:“木天佑,你能修的话就修,不能的话就给个痛快话。我都来了半天了你也不吭个气儿,让女人在这里叽叽喳喳算怎么回事呢?长这么高的个儿啥都指望女人,还有老爷子,你——”“木明锐,如果想闹事儿的话最好给我掂量掂量。”
说着木天佑就把自己的裤管儿卷了起来。木天佑的裤管儿一卷起来就露出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木天佑指着其中相对浅的那一条对着木明锐等三个小年轻说:“这道疤是我上初中那会儿跟一群小瘪羔子打仗我们相互拼刀子留下的。”
紧接着木天佑的手朝旁边一划:“这个伤疤是枪伤,因为这道伤疤我在部队立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三等功。还有这条——”木天佑缓缓的把裤管儿退下去,遮住了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同时他看向木明锐等人的目光越发的凛冽。“木明锐,不要逼我跟你动手,我怕到时候你们二房会断子绝孙。”
木天佑明明是在威胁,吓唬木明锐,但是他的口气轻轻柔柔的,只是说出来的每个字串联起来很难让人不闻之色变。木天佑抓起了旁边的一根废旧的钢筋,都以为他要跟木明锐等人动手了。木天佑没有要打人的意思,他把钢筋握在两手之间微微的一用力,眨眼的功夫钢筋变成好几截儿。木天佑微微一扬手,被他捏碎的几根钢筋分别擦过木明锐和那两个小年轻的头皮飞到了不远处的树上。那几根碎钢筋就跟几根钉子似的结结实实的定格在了树上。黄毛小青年跟刺青小青年同时看向了他们的老大木明锐。原本他们打算帮老大教训教训木天佑的,虽然对方个头大,但他们俩打一个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当看到木天佑撸起裤管儿露出的那一道道让人有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后,俩小青年顿时就怂了。木天佑捏碎钢筋,然后把钢筋贴着他们的耳朵投射出去的一系列动作彻底把俩人给震住了。不等木明锐做出决定,木相思一脚就把那个缺了嘴的陶制夜壶给踢飞了,瞬间东西被摔的粉碎。把东西踢飞了木相思还不解气,她气汹汹的对木明锐叫嚷道:“你们马上滚,如果再不滚我就让你拿不到中专毕业证,不信你就给我试试。”
还有一个月左右木明锐就中专毕业了,这个年月中专毕业证还是很值钱的,因为中专毕业国家是分配工作的。木明锐所就读的中专教导处的主任是方锦绣,方锦绣是木相思的大表姐,她的父亲是东山省的三号人物方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