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扇他耳光了。第一次是在几个月前，他误以为她勾引谭林枫，便霸道地吻了她，她气急之下给了他一巴掌。敢扇他耳光的人，只有她夏程璧了。和上次一样，陆以靳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感知不到疼，只是看向夏程璧的那双黑眸越变越幽深。夏程璧心尖儿开始发颤。上次扇他一巴掌，她差点要被他掐死，这次会不会……正想着，看到他从车底座取出手枪。这是一把小型手枪，通体乌黑，线条硬朗，每一个棱角都带着凛然的杀气。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可以想象，只要他轻轻扣动，子弹将会势如破竹般穿过她的身体。眉宇间瞬间陇上恐慌之色，夏程璧倏地对上他的眼睛：“你要杀了我？”

陆以靳摇摇头：“我怎么舍得伤你？”

话音落下，他将枪交到她手里：“你会开枪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我。”

望着趟在她手里的枪，夏程璧瞳孔微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半晌过后，她拿起手枪，将枪口抵在他的胸口之上。“你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对吗？”

夏程璧勾唇一笑，“既然如此，为什么一直留我在身边？”

说话间，枪头慢慢往左边移动，枪口对准心脏的位置，并且加重了力道摁着扳机。陆以靳不动如山，仿佛抵在他胸口上的，并不是一把极具危险性的手枪，而是一个用来调情的小玩具。“没错，当初我的确怀疑过。”

陆以靳目光坦荡，“但没想过让你从我身边离开，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夏程璧咽了咽口水，摁着扳机的手减小了力度。说实话，她刚才有股冲动，既然他如此这般霸道，不肯放过她，不如直接扣动扳机，一了百了……其实陆以靳也在赌，赌她会不会对他开枪。直到看到她眼眸变得空洞无神，才笃定她不会对自己开枪，整个人彻底处于放松的状态。夏程璧收回手枪，递到他手里：“杀人犯法，为了你再进一次监狱，不值得。”

陆以靳凝眸：“其实，你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