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都见面了，直接说开了吧，怎么回事？”

陆正贵一下子搞不懂了，他拿起刀叉开始品尝美味了。“陆哥，我们工厂之前就是做代工的，不赚钱，亏损厉害，现在到期合同全部主动不续约了，要是想合作，需要是品牌，并且我们需要议价权。”

陆正贵倒是点点头：“的确代工利润不高，要是没有议价权，那等于帮别人做事情。”

“张总啊，我们手里现在有好几个批次的衣服需要可靠的代工厂生产出来，其他工厂没有这个能力，滨海能做到的就你们几家了。”

“李家方面愿意接单，但是工期跟不上，并且技术不如你们家，同时要求的价格也比较高，你们不接单之后他们就开始狂妄起来了。”

这一位薛总也是很头疼。“先说说我们的条件吧，你们给的价格我们需要综合成本考虑，如果你们能提前支付全部货款，我们可以稍微低一点的价格，并且我们只接受百分之十左右的退货。”

“要是能做到，我们可以暂时接下来，不然薛总我也为难啊，工厂一年亏损几个亿，林董已经不提供资金给我们了。”

张凡也是很难为情说道。说完之后张凡拿出背包，拿出了笔记本，打开薛总之前发来的合作意向书看看，看看方案行不行。“你给我方案可行，但是货款支付方式上需要按照我们的来，这一点必须接受，不然我们真的没有资金来垫付了。”

“我也认识林总，也认识林董。”

薛总好像也很为难。张凡倒是笑了笑：“现在法人是林总，你见不到她，薛总你也明白，我们是真的困难，但凡薛总能有其他办法，应该早就解决了吧。”

“陆哥，帮忙说说话呗。”

陆正贵吃着牛排倒是笑了笑：“你们都是我朋友，我也是一个打工的，哪里有那么大话语权。”

“合作要共赢，薛总啊，别人都不跟你降价了，极低成本帮你生产，你们公司也不是缺钱，先给钱也没有多大问题吧。”

陆正贵倒是没有帮薛总说话。“真没有办法让一步吗？可以给定金，按照交货之后给全款。”

张凡很为难的摇摇头。“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垫资不起了，总部已经不提供资金给我们了，薛总您品牌那么大，数量那么多，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我还得回去跟总部商量一下。”

薛总并没有答应。“陆哥，我先回去了。”

陆正贵点点头。虽然跟薛总关系不错，但是这涉及几千万的项目，那肯定不是他一句话能决定的，各方都要考虑利益。“小心谨慎没有错，不要为了发财而发财，当你成功一点点的时候，你就会想获得更加大的成功。”

陆正贵倒是很欣赏张凡这一股谨慎。“我也是打工的，不赚不属于自己那一份。”

张凡拿着刀叉开始品尝美味。这个薛总找了很多家工厂了，他本来就是工厂的客户，之前合作一直不是很愉快，主要是要求跟尾款跟不上。这个薛总所在的品牌是卖掉多少给多少钱，卖不掉的东西让工厂来承担，工厂承担了很大损失。这一次他找谁也没有用，要是找女总裁，那见都不会见，要是找林董，那也没有用啊，现在他管不住女总裁啊。自己不想接这种订单了，看在陆正贵的面子上才愿意有条件合作，要是不答应条件，那还得拒绝。要是有人愿意接单，那么找别人好了，自己不想走传统代工路线了，没有用，赚不到钱，还容易亏损。特别现在自己提高了工厂工人整体底薪，那成本更加高了，一旦有点点做得不好，那也面临巨大的亏损。“这一家牛排还不错。”

陆正贵倒是不想聊薛总那点事情了。张凡对于这些吃喝玩乐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兴趣，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赚钱，并且在思考下一步对手会做什么？挖人？下坑？还是放火？这些手段他们都做得出，自己怎么防范？有时候运气很重要，可是更加重要的还是提前布局。张凡并没有细嚼慢咽，现在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陆正贵看着张凡急急忙忙出去，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充满了干劲，就是想做一番大事业。年轻真好。另一边。薛总的确给林夕打了电话，并且给林夕邮件发了一封举报邮件，就是关于工厂负责人贪污举报。这一次薛总过来可没有带着好心，他一次次吃了闭门羹早就有怨气了，这一次看那小子死不死！同样的这种举报信也发到了总部，让林卫国也看看他这一家工厂请来的人都是什么货色！薛总很气愤，现在要是找不到工厂生产，那么会影响后续销售的，会影响总部赚钱的。思来想去，只能再去李家制衣厂看看，看看能不能把一部分订单交给他们做。薛总一开始觉得眷恋制衣厂肯定会过来求着他的，没有想到对方选择不继续合作了，这可是大项目啊。一般的工厂求之不得呢，结果眷恋制衣厂还不愿意了，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底气。他们准备等死吧，等着倒闭吧。张凡并没有回去工厂，来到一边的地铁口等一个人。等了小半个小时，才看见一位时尚女子提着包走了出来。两个人走进了一家咖啡店。张凡要了一杯美式拿铁，自己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还不需要加糖，就是感受生活里面的苦涩。唐莺放下包，要了一杯生椰拿铁。唐莺在包里拿出打印出来的一份合同推了过来。张凡看了看，对方给唐莺各项待遇都加倍了，并且让她负责一个项目的企划工作，看得出来还是对于唐莺很重视的。“站在局外人的份上，我觉得你还没有这个能力去新项目组当负责人，你还尚缺很多东西。”

张凡内心很平静，自己做出一点成绩就有人挖墙脚了，到处挖。唐莺双手托腮看了过来：“张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