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明霄出了客厅,到了大门前。大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中等身材,穿一身笔挺的咖啡色西装,年纪有三十五六岁。他生了一张长圆脸,肤色白净,头发吹烫得精致有型,五官清秀,表情明亮,显得光彩照人、风度翩翩。他肩上挎着一个背包,手里提着一个漂亮的包装盒。他就是危启炎。楚明霄招呼了一声:“炎叔。”
危启炎看到楚明霄,笑了,说道:“明霄,你下班了。”
楚明霄应道:“我是6点钟到家的。我没看见你。我问韩叔,你去哪儿了?韩叔说,你去樱桃镇采购了。”
“我去樱桃镇海品斋买点东西。”
危启炎应了一句,看了看我,说道,“建辉来了。”
我笑着应道:“炎叔,我是刚到。”
危启炎知道我跟楚明霄的故事,友善地拍了拍我的胳膊。楚明霄和危启炎进大客厅。我和贝小炊跟在后面。危启炎对贝小炊说道:“小炊,我渴了,给我找点水喝。”
贝小炊应承下来,进了大客厅西北角的房门。危启炎把包装盒放到茶几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尊洁白的珊瑚,说道:“明霄,你看,这是什么?”
楚明霄看了看珊瑚,惊喜地说:“这是白珊瑚!真漂亮!”
危启炎说道:“海品斋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进了这座白珊瑚。我知道你喜欢白珊瑚,就把它买了下来。我送给你。”
楚明霄打了个愣怔,说道:“炎叔,这样的珊瑚非常贵重,价格高昂!我不能收。”
危启炎说道:“明霄,这是我的心意,你必须收下!”
楚明霄解释道:“炎叔,我还请了几个高中老同学。我跟老同学们说了,大家都空手来,千万不要送礼。我不收老同学的礼物,也就不能收你的礼物。”
危启炎调侃地说:“咱们的关系不同一般。你叫我炎叔。”
听了这话,楚明霄为之动容,叹了一口气。这时,大客厅西北角的房门打开。贝小炊走了出来,给危启炎送上一杯热茶,然后离开了客厅。楚明霄打开茶几下面的小抽屉,拿出一袋醉枣,往茶杯里倒了几个醉枣,亲热地说道:“炎叔,我知道,你喝茶还得加上醉枣。我给你配上。”
危启炎笑着说:“我已经把中院西堂的客厅布置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先在西堂餐厅摆宴席,然后在客厅开晚会。”
楚明霄说道:“炎叔,让你费心了。今天晚上,你还是当宴会晚会的司仪吧。”
危启炎说道:“好,我一定尽力效劳!”
我看到楚明霄和危启炎感情融洽,心里也暖暖的。危启炎说得很对,他跟楚明霄的关系非同一般,实际上,应该说,他跟楚氏家族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在天阳南郊的富华镇有一家广厚医药公司。二十年前,楚夏投资集团向广厚公司投入大笔资金。有了这层关系,楚老先生就经常去富华镇,视察广厚公司的经营情况。十年前的夏天,楚老先生又去了富华镇,在那里待了整整两个月。他回到猛虎山庄时,带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就是危启炎。楚老先生对众人说,他有一个中学女同学在富华镇工作,这个女同学的夫君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一个孩子。危启炎就是这个女同学的孩子。女同学独自抚养危启炎,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幸运的是,危启炎很要强,他努力学习。高中毕业后,他考进了天阳大学工商系。巧的是,楚老先生不但善于经商,而且精通经商的学问。他是天阳大学工商系的客座教授。危启炎成了他的学生。危启炎大学毕业后,又攻读硕士学位。硕士学位毕业后,他又攻读博士学位。但是,很不幸,在那年春末,这个女同学患病去世了,危启炎不但失去了最后的亲人,经济上也陷入困境。楚老先生动了恻隐之心,把危启炎带了回来。他要供养危启炎,帮他完成博士学业。楚明霄的父母,还有楚明霄,也都同情危启炎的不幸。他们接受了危启炎。楚老先生还提出,危启炎是他女同学的孩子,从人伦上说,危启炎跟楚明霄的父母是同等辈分。他让危启炎叫他“渊伯伯”,要楚明霄的父母把危启炎当成弟弟。老人还让楚明霄和楚英楠叫危启炎“炎叔”。就这样,危启炎在猛虎山庄住了下来。危启炎聪明乖巧,很会待人处事。猛虎山庄的保安和服务人员都喜欢他。楚老先生也着力培养危启炎。危启炎不但学习成绩优秀,还喜欢音乐。楚明霄的爷爷就花大价钱,请天阳音乐学院的名牌钢琴教师教他弹钢琴。在楚氏家族的精心培养下,危启炎长成了一个有很高文化教养、气度优雅的大帅哥。两年后,危启炎拿到了博士学位,进入楚夏集团,在投资部工作。眼见危启炎在猛虎山庄如鱼得水,山庄的服务员甚至把危启炎当成了老楚家的成员。到了今年春天,由于初夏集团的工作太忙,危启炎离开山庄,住进了初夏集团在市区的职工宿舍。不过,楚老先生保留了危启炎在山庄的房间。危启炎也是经常回山庄。最近一个月,山庄全面清理卫生,事务繁多,韩叔忙不过来。危启炎就向初夏集团投资部请假,回到山庄,给韩叔帮忙。危启炎问道:“明霄,今天晚上,你都请了谁啊?”
楚明霄应道:“我请了建辉、柳聪天、凤飘然、野妹子、莫幻生、马如良、水娟娟。我还请了强哥。”
危启炎笑着说:“你的朋友真多!”
他看了看我,表情变得沉重了,说道:“明霄,我一进山庄大门,韩叔就对我说——铁驹也来山庄了。铁驹讲,有个犯罪团伙盯上山庄了,要在山庄干坏事!”
楚明霄皱了皱眉头,悻悻地说:“建辉也告诉我了。有一帮坏蛋想在山庄作案!”
“咱们得多加小心了!”
危启炎满脸忧虑。他又看了看我,说道,“建辉,你和铁驹能不能在山庄多待几天哪?”
我明白危启炎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和强铁驹保护山庄。问题是,我是刑警。按照警方规定,刑警只管破案,不承担保卫任务。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为好了。楚明霄把话说开了:“炎叔,建辉和强哥是刑警,他们是破案的,他们不负责保卫。山庄还是自己严加防范吧。”
这时,楚明霄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按了免提,说道:“是野妹子吗?”
手机中传出一个女生泼辣火爆的声音:“明霄,是我。我告诉你,我们都到山庄了!”
楚明霄愣了一下,问道:“你们都到了,什么意思?”
对方大大咧咧地说:“你不是请了好几个老同学嘛,其中有柳聪天。我就跟聪天说,让他找一辆商务车,我们一块去山庄。聪天借到了一辆商务车,我们就坐这辆车来山庄了。”
“你们一块来了。这太好了!我去大门接你们。”
楚明霄关上手机,说道,“炎叔、建辉,客人都来了。咱们去迎一下。”
我和危启炎跟着楚明霄离开大客厅,出了主楼,穿过院子,到了大门东面的随墙门前。楚明霄吩咐看门的铁柱,山庄要来客人,把门打开。很快,随墙门外响起汽车喇叭声。铁柱开了门。一辆商务车缓缓驶入,在院子里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最先下车的是个姑娘。她中等身材,圆胖脸,红皮肤,元气充沛,显得很泼辣。她就是野妹子。野妹子姓“冶”名“梅”。因为她性格豪放,人们就按照谐音,叫她野妹子了。要说起来,野妹子这样的绰号不怎么好听。可冶梅并不生气,反而喜欢这个绰号,接受了这个绰号。野妹子说道:“明霄,我们来了。我恭贺你的寿辰。”
楚明霄笑着说:“感谢感谢,欢迎欢迎。”
第二个下车的是身材高大的帅哥。他体态匀称,腰身瘦短,双腿硕长,行动敏捷,飘飘欲仙。他的服装非常醒目。上身是一件红色上衣,下面是一条蓝色紧身裤,蹬了一双高腰黑皮靴。他的容貌更是不得了。头发浓密,长方脸,一双剑眉,目光炯炯,咄咄逼人。他的身上有一种雄鹰的火辣气概。他就是凤飘然。凤飘然笑着说:“明霄,恭喜寿辰。”
楚明霄说道:“感谢感谢。飘然,我听说了,三个月前,你得了六省市国标舞比赛大奖。你是舞蹈家了!我祝贺你!”
凤飘然连连摆手,说道:“这是小事情,不值一提。”
第三个下来的是一个身材不高的小伙子。他穿了一身宽大的中式衣服,生得前额宽阔,下巴尖尖,目光飞动灵活,显得非常精明。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大提包。他就是莫幻生。莫幻生说道:“明霄,恭喜你的寿辰。”
楚明霄高兴地说:“感谢感谢,欢迎魔术大师光临。”
第四个下车的是个奇特之人。他体态胖胖的,下巴留了一寸长的胡须,头发很长,搭到了肩膀上。一对大眼睛,目光锋利,如刀似剑。他的肩头上挎着一个画夹。他就是马如良。马如良郑重地说:“明霄,祝贺你进入黄金岁月。”
楚明霄笑着说:“感谢如良,欢迎光临。我听说,你卖出了一幅画作,润格达到了两百万。你成了名家了!我祝贺你!”
马如良打起了哈哈:“不好意思,让明霄见笑了。”
第五个下来的是水娟娟。这是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衣着朴素的姑娘。她的神情温柔随和,满脸谦恭的笑容。她轻柔地说道:“明霄,恭喜华诞。”
楚明霄笑着说:“娟娟,咱们半个月没见面。我想你了。”
水娟娟高兴地说道:“明霄,我也想你。”
最后下来的是柳聪天。他换了衣服,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柳聪天说道:“明霄,我来了,恭喜华诞。”
楚明霄调侃地说:“欢迎柳大警官光临。”
柳聪天打起了哈哈:“我不是大警官,是个小警察,”楚明霄说道:“我听说了,你的发展不可限量。”
柳聪天摆了摆手,看了看我,说道:“建辉,你早来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柳聪天一转眼,看到了危启炎。招呼道:“炎叔,有半个月没见了。你出差了?”
柳聪天的家居和楚夏集团的员工宿舍相邻。今年春天,危启炎入住员工宿舍后,结识了柳聪天,两个人很说得来。他笑着说道:“我没出差。这些天,山庄搞卫生,事情太多,韩叔忙不过来。我就没去宿舍休息,我在山庄这边,帮着韩叔搞卫生。”
柳聪天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
危启炎笑着说,“你要说没见我。我可见到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聪天感到奇怪了。危启炎称赞道:“昨天晚上,我看电视。电视报道,前几天,你破了一个盗窃文物的大案。你真聪明!”
柳聪天摆了摆手:“不是我聪明,是罪犯太笨!”
危启炎打了两声哈哈,看了看我和柳聪天,说道:“聪天,你跟建辉一块上警官学院。可现在,建辉当上了刑警支队的格斗教练,拿上了工资补贴。你还是普通刑警。这是怎么搞的?”
柳聪天自嘲地说:“建辉出身于武术世家,所以当上了格斗教练,拿上了工资补贴。我资质平平,就只能当普通刑警。”
我赶紧说道:“炎叔,你别听聪天瞎说。我毕业后进了天阳公安局。建辉毕业后又攻读了两年刑侦硕士。他对刑事侦查有独到的见解,特别擅长推理。省城警官学院的领导非常欣赏他,要留他在学院当教师。他却希望到刑侦第一线,积累实际破案经验。他到了天阳公安局。天阳公安局的张局长想让他当自己的秘书。他还是坚持到第一线。他这才到了我们一大队!”
楚明霄关切地看了看水娟娟,问道:“娟娟,你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水娟娟说道:“她这一阵子好多了,吃饭也多了。”
“现在入秋了,你母亲千万不要受凉。”
楚明霄嘱咐道。水娟娟说道:“我天天嘱咐她加衣服。”
楚明霄从衣袋中拿出一张硬纸片,递给水娟娟,说道:“我认识一位孙锦辉老先生,他是老中医,擅长治疗肾病。他以前在北京中医研究院看病。上个月,他回天阳了。他的家在市区汉明路的棉花胡同16号。你带你母亲去找孙老先生,让他看看你母亲的病。这纸片上有孙老先生的地址。”
水娟娟高兴地说:“好,回头,我陪我母亲去找孙老先生。”
我看着楚明霄跟水娟娟亲密交谈,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水娟娟出身于工人家庭。她八岁时,父亲去世了。她母亲是商店售货员,收入不高,母女俩的生活紧巴巴的。她上高一的时候,母亲又得了肾病,需要透析治疗,生活就更艰难。楚明霄关心水娟娟。她拿出自己的生活费给水娟娟的母亲看病。水娟娟感激她,两个人成了好朋友。水娟娟上高三时,母亲的病情越发严重,只能辞掉工作,在家养病。这一来,水娟娟和母亲就没有经济来源了。她放弃了学业,想找工作。楚明霄请楚老先生帮忙。楚老先生同情水娟娟的遭遇,让她进入楚夏投资集团,担任董事长办公室的服务员。这份工作的工资相当可观,水娟娟和母亲的生活不但有了保障,还有钱给母亲看病了。马如良环顾四周的景致,说道:“明霄,猛虎山庄真漂亮!可它为什么叫猛虎山庄?这个名字很特别啊!甚至有点吓人!”
楚明霄解释道:“这座宅院的正式名称是峡谷路12号。猛虎山庄是天阳市民的叫法,九曲峡的山民把这座宅院叫做老虎台。这里最初是明朝易王的别业。人们叫它易王台。明朝灭亡,清朝建立。这座宅院落到清朝一个将军手里。不过,世人还是把山庄叫做易王台。到了民国,我家的先人买下了这座宅院。那时候,社会混乱,盗贼横行。九曲峡就来了一伙土匪。他们想抢劫易王台。我家的先人为了吓唬这伙土匪,竟然养了一只老虎。土匪得知山庄里有老虎,被吓住了,没敢上门抢劫。时间久了,人们也就舍弃了易王台的老名号,把这里叫成了猛虎山庄。”
“原来是这样。”
马如良恍然大悟。他又问,“明霄,我听说,早年间,你们老楚家的族人特别多。”
楚明霄应道:“是啊,在我祖爷爷那一辈,老楚家有四房族人。我祖爷爷是长房,住前院主楼。中院有西堂东堂两座楼房。我二祖爷爷那一房住中院西堂。我三祖爷爷那一房住中院东堂。后院有一座荷花楼。我四祖爷爷那一房住荷花楼。现如今,老楚家的族人都流散四方了。猛虎山庄只剩下我们这一房了。”
马如良说道:“你的亲戚都走了。这么大的山庄,只有你和楚老先生居住,太冷清了。”
楚明霄说道:“我和我爷爷住在这里,确实感到寂寞。我爷爷正跟市旅游局协商,想把猛虎山庄开辟为旅游景点。然后,我和爷爷住到别的地方去。”
凤飘然观望主楼,说道:“明霄,主楼好像变得干净了。”
楚明霄说道:“这一阵子,山庄搞卫生。韩叔请工程队把主楼的外墙洗刷了一遍,看起来就好多了。”
野妹子看了看凤飘然,笑着说:“飘然,我感觉,咱们这几位老同学,数你跟山庄的关系深远。”
凤飘然连连摆手,说道:“这话可不敢当。”
野妹子转向我,说道:“建辉,你说,我的话对不对。”
我笑着点了点头。凤飘然也出身于武林世家。民国时期,凤飘然的高爷爷和曾爷爷当过猛虎山庄的保镖。新中国建立后,凤飘然的曾爷爷离开了山庄。改革开放后,凤飘然的父亲母亲又进了山庄,还是当保镖。凤飘然也是在山庄出生的。凤飘然的父母本来希望他继承祖业。但是,凤飘然却喜欢跳舞。他高中毕业,参加了民营的健朗舞蹈团,离开了猛虎山庄。后来,省特警总队聘请凤飘然的父母担任格斗教练。他的父母也离开了山庄。但要追寻源头,凤飘然跟猛虎山庄的关系确实很深!凤飘然对我的认可不以为然,看了看危启炎,郑重地说:“建辉,要说跟山庄关系深,应该是炎叔。十年前,楚爷爷把他带进山庄,视为亲人。炎叔等于是山庄的半个主子!”
危启炎立即反驳:“飘然,你不要胡说!现在是新中国,没有主子,人人平等!”
楚明霄笑着说:“飘然,你这话是不对!”
凤飘然晃了晃肩膀,撇了撇嘴,不说话了。楚明霄改变了话题,说道:“各位,我求你们帮个忙。”
野妹子好奇地问:“你要我们帮你什么?”
楚明霄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银盒子,说道:“大前天晚上,我爷爷给了我这个盒子。他说,盒子里有好东西。我想把它打开。可它合得特别紧,我打不开。你们谁能打开这个盒子?”
众人定神观看,只见盒盖紧紧地扣在盒体上,交合紧密。野妹子摇头了,说道:“这个盒盖扣得太紧,不好打开。”
柳聪天说道:“要打开这个盒子,手指得有很大的力气!”
楚明霄转向莫幻生,说道:“幻生,你能把它打开吗?”
莫幻生说道:“变魔术讲究手快。我的手倒是够快的,可力气不大。我不行。”
楚明霄又对危启炎说:“炎叔,你能把它打开吗?”
危启炎接过银盒子,双手使劲,想把盒盖从盒体上拔下来。他费了好大力气,却不成功。他只好说:“我也不行。”
凤飘然自报奋勇,说道:“我来试试。”
他接过盒子,左手抓紧盒体,右手抓住盒盖,用力拔盒盖。他使出全身力气,却毫无效果。他懊恼地说:“这个破盒子怎么扣得这么紧?干脆,找把改锥,把它撬开!”
马如良不以为然地说:“飘然,你这是馊主意。爷爷把它送给明霄,这是贵重礼物。你用改锥硬撬,就把它毁了!”
水娟娟说道:“明霄,建辉的握力特别大,你让他试试。”
楚明霄笑了,把银盒子交给我,说道:“你试试。”
我接过银盒子,仔细看了看,用左手抓住盒体,右手抓住盒盖,用力一拔,把盒盖拔了下来。众人都叫好鼓掌了。我把银盒子还给了楚明霄。野妹子好奇地说:“这盒子里有什么好东西?”
楚明霄看了看盒子,忍不住笑了,把盒子送到人们眼前。大家定神观瞧。却原来,盒子里有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有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瞪着一双大眼睛。那正是楚明霄!人们也笑了。野妹子笑着说:“明霄,你小时候这样啊!”
危启炎感慨地说:“看来,还是建辉力气大。今天要没有建辉,这盒子还真打不开了!”
楚明霄看了看我,目光闪烁了一下,甜蜜地笑了。老同学们立刻注意到了楚明霄打量我的目光。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脸上现出好奇、调侃、逗趣儿的表情。我感到脸颊发热了。老同学们都知道,我和楚明霄先是谈恋爱,然后分手,接下来却仍旧保持亲近的朋友关系。大家嘴里不说,心里都在琢磨,我跟楚明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明霄收起银盒子,说道:“咱们去中院吧。”
众人跟着楚明霄朝院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