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宋清歌停下手上的动作，淡淡开口。纪辰抿着嘴唇，看宋清歌的眼神委屈又难过，仿佛无声的控诉。宋清歌：“……”忍了一会，宋清歌逐渐不耐烦，冷着脸把魔爪伸向纪辰的头发，拼命蹂躏，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她的焦躁。也就撸头发的时候看起来听话，宋清歌默默想到。没一会儿，纪辰头发便被宋清歌蹂躏得不成样子，乱糟糟的一团，使得原本精致乖巧的少年显得有些狼狈。“恩人喜欢我的堂弟吗？”

纪辰突然开口。宋清歌低头看他，没有回答这个危险的问题。纪辰顿了顿，换了个问题，“恩人跟我堂弟在一起了吗？”

宋清歌思忖片刻，忽然看着纪辰，表情有些凝重，“纪辰---”纪辰眨了眨眼睛。“我不是什么好人，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

纪辰的眼睫颤了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仿佛只要宋清歌再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他就有本事死给她看。宋清歌：“……”“没有。”

宋清歌淡淡开口，算是回答了纪辰的问题。纪辰忽然双手撑着病床，直起身子，然后在宋清歌意味不明的注视下勾住了她的后颈。宋清歌神情一顿，心思忽然有些偏远，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抱她？她又不是什么香饽饽。“恩人喜欢我吗？”

纪辰挂在宋清歌身上，语气很轻。“喜欢。”

你的头发最好撸。宋清歌回答的很快，纪辰却有些不满，“骗子。”

说完，纪辰又抬起头来，轻咬她的嘴唇，声音喑哑，“好多人喜欢你……恩人喜欢的人也多……”语气懊恼，又似在自言自语。“我不开心。”

纪辰的胸腔溢满了酸楚和委屈，无从发泄，只能愤懑地啃咬宋清歌的唇角。纪辰看似在咬，实则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宋清歌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唇在微微颤抖，睫羽瑟缩地打在她的脸上。“恩人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纪辰说完，眼眶一片湿润，“我会听恩人的话，不会惹恩人生气……”说着，纪辰突然停顿了一下，情绪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颓然的气息，“难道恩人之前说不嫌弃我有心脏病是假的？”

宋清歌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些头疼，“有这份心思胡思乱想不如想想怎么把身体养好，弱死了。”

“恩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纪辰不依不饶，不肯让宋清歌蒙混过关。宋清歌直接泼了他一身冷水，“都喜欢跟都不喜欢你喜欢听那个？”

纪辰看着宋清歌，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要是都不喜欢，是不是也包括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都喜欢’？”

宋清歌故意道。纪辰抿着嘴巴没说话，心里有些失落，要么都喜欢，要么都不喜欢……这是把他们都绑在一起了吗？恩人还真是残忍啊……“那恩人试着只喜欢我好不好？”

纪辰眨着湿漉漉的眼眸，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或许是纪辰的模样太过乖巧，气质太过单纯，宋清歌总会对他多几分耐心和偏爱。“嗯。”

宋清歌道。在宋清歌看不见的地方，纪辰的眼神忽然有些幽暗，心底的邪念不断蹿起。恩人既然招惹了我就得负责到底，我不会让其他人抢走你的。没一会儿，纪明城夫妇进来。宋清歌从沙发上起来，“伯父伯母既然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纪夫人下意识挽留，“清歌先别回去，一会吃个饭再走吧？”

宋清歌看了纪辰一眼，摇摇头，“不用了，等纪辰出院再吃吧，我哥还等着我。”

宋清歌一说，纪夫人才想起来她是来医院陪哥哥的，顿时有些抱歉，“是我考虑不周，等有时间再吃也可以。”

宋清歌淡淡颔首，然后就离开了病房。然而，刚出病房没几步，宋清歌就看见纪衡一脸阴沉地看着她。“学姐可真是厉害，把我们兄弟俩耍的团团转。”

纪衡一把抓住宋清歌的手，心里憋着气以至于下手没了轻重，很快宋清歌的手就红了。“你之前在门口。”

宋清歌挑眉看着他。纪衡也没否认，咬牙切齿道，“是---”“所以一直在这等着我？”

纪衡撇过脸，有些愠怒，旋即又转过头来，恶狠狠警告道，“宋清歌你要是敢对我不负责任，我就天天去学校堵你，去学校广播站广播你的恶行！”

“幼稚园刚毕业？”

宋清歌有些好笑。纪衡没理，拽着宋清歌就往外面走，再待在这，他要气死了。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自家堂哥那么会来事，眼泪说来就来，惯会装可怜。居然叫学姐只喜欢他？！呵~学姐明明只喜欢他一个人！纪衡走的很急，宋清歌有些不适，眉头一皱，挣脱了纪衡的手。纪衡感觉到手心一松，诧异地回头看向宋清歌。宋清歌没说话，而是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纪衡顺着宋清歌所指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纪爷爷以及自家母上大人。触及自家母上大人揶揄的目光，纪衡难得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纪衡就回过神来，一个劲地拽着宋清歌去纪家老宅。当着长辈的面，宋清歌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去了。纪家老宅。“臭小子你老实跟我说，你跟那小姑娘什么关系？”

容怡站在纪衡面前，一副好奇心旺盛的模样。“还能什么关系，就普通同学。”

纪衡嘴硬道。“呵~”容怡嗤笑了声，“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你……昨晚我就觉得不对劲。”

纪衡表情不自然，迟疑道，“什……什么不对劲？”

“昨晚人家小姑娘一来，你那眼睛就没离开过人家。”

说完，容怡感叹道，“要不是知道你是亲生的，我都怀疑我儿子被调包了。”

纪衡两手插进裤兜，眉眼间有些戾气，“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那样。”

“嗤~”容怡淡笑不语，也懒得拆穿他，随即换了问题，“跟妈说实话，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纪衡警惕地瞪着自家老妈，“你要棒打鸳鸯？”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