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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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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被册封为镇国大将军后,长安文武百官纷纷来拜访马腾,想要和马腾交好,在朝中也好办事。而马腾最讨厌的就是阿谀奉承,面对这些挂着虚伪笑容的百官他是烦不胜烦,因此也不让林龙离开了,让他代马腾来招待这些个官老爷。这样一来,也算是苦了林龙了,不仅要挑好听话来敷衍这些官员,还要替马腾清点送上来的礼品。每送走一位官员,林龙就要在心里亲切问候一下马腾的亲人。马腾府外,一辆马车偶然经过,看到了几名徘徊在府外的官员后,停了下来。马车的门帘被掀开,一名中年人走下马车,认出了其中一名相识的官员,连忙打招呼。“蔡大人,您也来了?”

官员有些惊讶地问道。“刘校尉,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官员,发生什么事了么?”

蔡大人问道。“蔡大人您不知道吗?凉州牧马腾将军被册封为镇国大将军了,现在在长安又手握重兵,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这不,想来拜访一下这尊大佛。可惜啊,连人都没见到,只是他的一名部下接待我等。”

刘校尉一脸可惜地说道。蔡大人有些意外,他最近有公差外出,也是刚刚才回到长安,并不知道马腾升官的消息,想来也是和前段时间的乌丸之战有关。“不知是马腾将军的哪位部下呢?是他那三位公子吗?”

蔡大人继续问。“不是,是一位叫做林龙的年轻将军。这位将军可不得了,别看他年轻,带兵打仗可是没的说。这次全歼乌丸军队,就是他带兵打的。他也被陛下册封为征北大将军,不过他是陇西太守,在京城也待不了多久。”

刘校尉回答。蔡大人双眼一亮,他对这个年轻人可是仰慕已久,一直都想看看这位年轻将才的真容,这可是一个机会啊。当下,蔡大人谢过刘校尉,吩咐随从去买一些礼品,准备拜访林龙。过了许久,林龙又送走一位官员,终于可以歇息一会儿,侍卫的声音再次传来:“将军,中书郎蔡邕蔡大人前来拜访。”

林龙本来想骂街,但是听到蔡邕这个名字,顿时来了精神。蔡邕这个人可不是碌碌之辈,不仅饱读诗书,学识渊博,而且在朝中地位威望也非常高,堪比三公。最为重要的,他还是东汉末年著名才女蔡文姬的父亲。“快快请进来。”

林龙说着,主动去迎接蔡邕。蔡邕拎着礼品,进门便是爽朗地笑道:“老夫打扰了。”

“晚辈见过蔡大人。”

林龙抱拳说道,虽然他官拜征北大将军,但论地位威望,他还是无法和蔡邕相提并论。“林将军客气了,论官职,你可是在老夫之上。”

蔡邕扶着林龙的手,打量了一下林龙,不由得赞许地点头,笑着说道:“不愧是年轻俊才,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不错,不错啊!”

“晚辈只不过是一介武夫,恰巧会一些打仗的技巧,立了一些战功罢了。”

林龙自谦道。“武夫可没办法全歼乌丸三十万大军,林将军不必谦虚,你的威名,老夫在京城就如雷贯耳了。”

蔡邕爽朗地笑道。二人坐下后,林龙说道:“实在抱歉蔡大人,我家主公公务繁忙,只能由晚辈来接待大人了。”

蔡邕笑着摇摇头,说道:“老夫并不是来拜访马腾将军的,而是来拜访将军你的。”

林龙有些意外,问道:“拜访我?”

蔡邕点点头,说道:“早就听说将军有勇有谋,屡立战功,品行端正,所以一直就想一睹真容。今天也算是圆个念想了。”

林龙被蔡邕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表面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蔡大人过奖了。”

“当然了,老夫也是想拜访一下马腾将军的,既然马腾将军公务繁忙,那老夫也不叨扰了。不知林将军有没有空闲,随老夫去府上坐坐呢?”

林龙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后说道:“这个我需要问过我家主公,不如蔡大人先行回府,如若我家主公同意,那么晚辈定会登门拜访。”

蔡邕点点头,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便在府上恭候将军光临了。”

蔡邕离开后,林龙不由得暗自道:“这老狐狸搞什么名堂?还叫我去他府上坐坐?”

来到马腾卧房,马腾正坐在桌案前和马超讨论着什么。原来,马腾就没有离开府邸,一直躲在卧房里,所谓公务繁忙都是应付那些官员的。林龙和马腾诉说了蔡邕的邀请后,马腾也有些不解,但还是同意林龙前往了。马超笑了一声,说道:“父亲,我和傲天出去说几句话。”

马腾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二人先行离开。出了门,林龙疑惑地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马超勾着林龙的肩膀,笑嘻嘻地向远处走了几步后问道:“怎么样,接待那些老古董,什么感想?”

林龙听了没好气地翻白眼,说道:“能有什么感想,你和主公可以躲在卧房,我这命苦的只能替你们挡枪了。”

“哎,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什么叫挡枪,我和父亲也是好心,让你多和那些官员来往,这样你也能在他们面前走个眼熟不是吗?”

马超笑嘻嘻地说道。“信你就怪了。”

林龙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蔡邕邀请你去他府上,倒是出乎意料。要知道,父亲入驻长安这段时间,除了遇到会打招呼寒暄外,可是和蔡邕没什么交集啊。而和你也是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呢?”

马超说道。林龙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不会是他也想起兵,想拉拢你做他的部下吧?”

马超惊讶地问道。林龙没好气地白了马超一眼,说道:“你觉得他有那种能耐吗?”

“也是,如果他想起兵,早就做了。那他为什么要邀请你呢?对了,他有个女儿,我也有缘见过一次,生得国色天香,而且正值妙龄,不会是想让你做他的金龟婿吧?”

马超坏笑着看林龙。林龙捶了马超一拳,笑骂道:“胡说什么呢?一个貂蝉就够我忙了,哪有功夫又沾花惹草?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去蔡邕府了。”

林龙骑着夜照玉,行走在街上引得百姓纷纷在两边围观,相互讨论声更是此起彼伏。“这位也是马腾将军帐下的将军吗?好生英俊啊!”

“这位可不得了,他是我们朝廷的征北大将军。前段时间的乌丸之战听说了吗?”

“听说了,全歼乌丸三十万大军呢,没想到我们大汉还有如此骁勇的一支军队!”

“乌丸之战,就是这位将军带兵打的。”

讨论之下,百姓们也都知道了林龙的身份,纷纷露出敬畏的神情。来到蔡邕府,门口的两名仆人连忙出来迎接,一名从林龙手中接过夜照玉的缰绳,一名引领着林龙进府。来到会客厅,除了坐在主位上的蔡邕,还有一名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二人正有说有笑地聊天。林龙微微皱眉,这蔡邕既然邀请了自己,为何又邀请了其他人,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蔡大人,看来晚辈来的不是时候啊,既然大人有客人,那晚辈晚些再来吧。”

林龙拱手道。“不,林将军误会了。老夫从将军府回来时,孟德已经在寒舍等候了,就聊了几句。来,孟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龙林将军,马腾将军帐下的将领。林将军,这位是曹操曹孟德,兖州牧。”

蔡邕连忙起身解释。曹操听了双眼一亮,原来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林龙,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连忙拱手道:“曹孟德见过林将军,仰慕已久,今日终于见到真容了。”

“曹大人客气了,大人独身刺杀董卓,起兵抗董的威名在凉地都是人人皆知,林某才是仰慕已久。”

林龙还礼道。三人重新坐下,林龙问道:“曹大人,不知您这次进京,所为何事呢?”

“曹某是来觐见陛下,向陛下请命前往青州剿灭黄巾残党。”

曹操回答。“哦?曹大人想征伐青州?”

林龙问道。曹操点点头,问道:“不知林将军对于曹某的打算,有何看法呢?早就听说林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还颇有谋略,还望赐教一二。”

“不敢当。既然曹大人发问了,那林某就随便说说。青州地域广大,不得不说黄巾残党选择的藏身地很不错。再加上青州牧田楷根本无力清除黄巾,黄巾残党反攻青州只是时间问题。曹大人能主动请命前往清剿,证明曹大人心系汉室,深知大义。”

“黄巾残党数量众多,不过尽是乌合之众。曹大人帐下兵精将勇,对付他们自然是毫无问题。一旦剿灭黄巾残党,曹大人帐下的兵源问题就会解决。”

说着,林龙看向蔡邕。曹操连忙说道:“没关系,林将军直说无妨,蔡大人是我最尊敬的长辈。”

林龙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曹大人也可以借此机会,将青州划入自己麾下。”

此话一出,曹操双眼放光,蔡邕的眼睛也闪过一丝异样光芒。虽然他在朝中德高望重,但曹操毕竟是一位诸侯,在这个时代替自己谋划地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州之地,曹操自然眼馋。而且青州的地理位置也适合曹操谋取更大的利益。拿下了青州,曹操就可以谋取袁绍的冀州,陶谦的徐州了。到了那个时候,曹操就有了问鼎中原的实力和资本。曹操想继续发问,但顾忌蔡邕在场,也不好多问什么。蔡邕何其精明,也明白这二人是有话要说,便笑着起身道:“孟德,林将军,你们二人先聊着,老夫去吩咐一下伙房,中午就在老夫这里吃一些便饭吧。”

蔡邕离开后,曹操开口说道:“林将军,我对你一见如故,也不想再和你客套了。我比你年长几岁,如若你不介意,那我便叫你一声傲天贤弟,如何?”

“如此甚好,孟德兄。”

林龙微笑着回应。“傲天贤弟,不瞒你说,我确实对青州有想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名正言顺地夺取青州,毕竟田楷才是朝廷册封的青州牧。还望傲天贤弟替我出个计策。”

曹操问道。林龙笑了笑,说道:“孟德兄帐下良将如云,谋士如雨,哪里用的着我献丑。”

曹操苦笑道:“傲天贤弟就别取笑我了,我也是有苦衷的。还望贤弟不吝赐教。”

“我刚才也说了,黄巾残党始终是青州的一大隐患,发动反攻只是时间问题。孟德兄可以将他们反攻的时间提前。”

林龙微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派人去挑唆他们提前发动反攻?”

曹操问道。林龙点头,继续说道:“一旦黄巾残党发动反攻,以田楷的实力,根本抵抗不了多久。等到青州即将沦陷的时候,孟德兄就可以亲率大军,救民于水火之中,这样既掌握了大义,又能得到朝廷的认可,青州牧的位置岂不是唾手可得?”

曹操双眼直冒光,这个计策倒是和他帐下的谋士郭嘉不谋而合,看来这林龙真是百年难遇的良才。而林龙之所以和曹操说这么多,是因为目前马腾的手还伸不到那么远,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曹操。这样一来,曹操就暂时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能给林龙足够的时间培养势力。而且曹操拿下青州,对于林龙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一旦拿下青州,曹操就要面临两个新邻居,冀州袁绍,徐州陶谦。以曹操的性格,肯定不会和他们两个和睦相处,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战斗就在所难免,也算是替林龙清除未来的威胁了。而且最近冀州袁绍和幽州公孙瓒的关系可是不怎么样,战争更是时有发生。一旦这两尊大神打起来,无论谁胜谁负,最终的获利者肯定就是曹操,这也正合林龙心意。二人聊了许久,越来越感叹对方的经历坎坷。“傲天贤弟,我是真的欣赏你,如果不是马腾将军对你有知遇之恩,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到兖州。”

曹操笑着说道。“孟德兄也是一方霸主,就算没有我,你也早晚都能成就大业。我就在陇西静候孟德兄大捷的消息了!”

林龙拱手笑道。这时候蔡邕走进来,笑着说:“看来你们二人还真是相见恨晚啊,聊了这么久想必也口渴了吧?老夫让人泡了茶。文姬,来。”

一名女子应声而入,端着一个茶盘缓缓走进来,绝美的面孔带着几分微笑,看上去就如同仙女下凡一般。“林将军,这位是老夫的女儿,蔡琰,小名文姬。”

蔡邕介绍。“见过文姬小姐。”

林龙起身拱手道。蔡文姬微微欠身,轻启朱唇说道:“小女子久仰林将军威名,今日一见真是英雄出少年。”

初见蔡文姬,林龙倒是颇感惊讶,但也仅此而已。而曹操似乎之前就见过蔡文姬,而且对她似乎没什么别样的感情,二人简单打了个招呼作罢。蔡文姬替林龙和曹操斟茶,时不时开口说上几句,很快就拉近了与林龙的关系。蔡邕坐在主位上,面带笑容地抿着茶,蔡文姬的做法正合他意,他也是想将蔡文姬介绍给林龙认识。这时,一名仆人来报:“老爷,大小姐,卫仲道卫公子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

蔡文姬忍不住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厌烦。蔡邕皱了皱眉,说道:“文姬,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如此,仲道起码也是你从小到大的玩伴,无论是为人还是家境,都不比我们蔡家差。你要学会对他客气一些。”

说着,蔡邕和林龙曹操二人说了一声抱歉,出去迎接卫仲道了。蔡文姬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卫仲道和蔡文姬的事情,林龙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前世,卫仲道出身高贵,和蔡文姬也是青梅竹马,二人两情相悦,到了成婚的年纪便成亲了。只可惜好景不长,卫仲道染了重病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连个子嗣也没能留下来,蔡文姬也只能早早守寡。后来董卓,李傕先后祸乱关中,南匈奴左贤王趁机劫掠,掳走了蔡文姬。蔡文姬在北方生活了十几年,因为左贤王真心待她,她和左贤王也是十分恩爱,生下了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左贤王也因为染病去世了,蔡文姬带着两个孩子在北方生活的很是艰苦。曹操念及与蔡邕的交情份上,派人以重金将蔡文姬赎了回来,将其嫁给了董祀。只可惜,董祀后来也去世了,蔡文姬就失去了消息。前世蔡文姬和卫仲道并没有任何曲折,可如今蔡文姬却是对卫仲道有些厌恶,这其中的缘由林龙倒是深感疑惑。“文姬小姐,这卫仲道是何人?”

林龙问道。“卫仲道是河北卫家之人,河北卫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哪怕是父亲也不愿意得罪,与其交好。我和卫仲道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可是长大之后,卫仲道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像原来那般单纯,而是喜欢勾心斗角,放下文墨转而去研究商业。而且近期更是时常骚扰我,还向父亲提出了迎娶我的请求。”

蔡文姬说道。“文姬小姐,似乎并不喜欢他?”

蔡文姬点点头,解释道:“起初我对他的好感就只局限于玩伴,并没有男女之情。而且我也听说过他花天酒地,左拥右抱的劣迹,这样的一个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倾心于他?这次他过来,一定又是来骚扰我的,偏偏父亲就是不愿意得罪卫家,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从门外传来,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男子大步走进来,手里的折扇时不时地扇动一下,倒是有几分风度翩翩的模样。“文姬,近日可安好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卫仲道笑着说道。蔡文姬有些反感地退后一步,说道:“卫公子,今天有客人在此,请恕小女子不能招待你了。”

“哦?客人?”

卫仲道这才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林龙和曹操。“呦,这不是孟德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来长安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曹操笑了一声,说道:“卫公子日理万机,我怎么敢打扰你呢?”

“此话说的可有些见外了,你我之间何谈打扰呢?最近军费可还充足吗?如果有需要,尽管去我卫家说话。”

卫仲道笑道。林龙这才听出来,原来曹操成军,卫家可是功不可没啊。“这位是?”

卫仲道看向林龙,问道。曹操刚想介绍,林龙便笑道:“无名之辈,卫公子不必知道我的名字。文姬小姐,你刚才说,有一篇新写出的诗文,不知道可不可以带我观赏一下呢?”

蔡文姬一愣,随即连忙点头,指引着林龙。“等一下。”

卫仲道出声了,他看向林龙,眼神中充满了敌意。“这位兄台,你没看出,本少是来找文姬的吗?”

“看出了,可在下才是先来找文姬小姐的,还请卫公子稍等片刻吧。”

林龙说道。“我没听错吧,你让本少稍等?等什么?本少的时间可没必要浪费在你这种无名小辈的身上。识相的,马上离开,否则……”卫仲道冷笑着说道。“卫公子,你可别……”曹操刚想出声,但被卫仲道伸出的手制止了,而且林龙也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以曹操的智力自然不会再多管闲事了,只能祈祷卫仲道能够活着离开长安。“哦?否则怎么样呢?大庭广众之下,卫公子还想杀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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