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过了多久，凝香一直在回答重复的问题，围绕着碎衣服、U盘的问题如车轮旋转，周而复始。她都被绕的晕了，很多问题的回答说了一遍又一遍。她眼皮开始打架，反应开始迟钝。最近在公寓被“圈养”的日子里，每晚九点就睡，第二天九点才醒，睡满12小时，自然醒。她本来就嗜睡，不睡满10个小时心情开始急躁，就干不了什么事情，会吃的格外多。订婚仪式本就是在快中午才开始的，她才和爷爷说了一句话，爷爷说，“她有他们做后盾。”

她灵机一动，爷爷会不会是知道什么呢？没多想，实在太饿。“警官，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

每当凝香以为审讯快结束了，她都要重复一遍这句话。或许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不过和她想的不同，审讯没有那么容易结束。这期间，她被放下来上了个厕所，喝了一杯热水。连口吃的也没有给她。她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说自己饿了，看到敬业的警察，就闭嘴了。因为她发现，审问的警察似乎比她还累呢，也没有吃东西。“你说，不是你，那就是梁瑾墨喽？”

休息的当儿，女警察忽然用闺蜜的口气和她说话，“宝子，我真的很喜欢你。就是为你不值，所以才忍不住说的。这件事好多证据都对你不利，你们两个中，一定有一个人是十恶不赦的。但以我观察人的经验，怎么都觉得不像你，你看起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真的很弱，身体和智商双重弱。”

凝香本就是自来熟，当然和她聊起来，“当然不是我，但肯定也不是梁瑾墨。”

“你不是和他吵架了吗？貌似还在冷战？！”

冷战？！凝香想起瑾墨告诉过她，包庇是犯罪的行为，她有点害怕了。“我当然忍不了，还以为他莺莺燕燕无数呢。”

“哎，我觉得，其实不论男女，只要不脑残，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女警察还看了看旁边的男警察，“对吧？”

“我可不同意！”

“但我觉得这是因为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凝香认真思考后还是认为，别人的苦难是自己的鸡汤。鞭子只有抽在自己身上，才感觉得到疼。什么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多半是骗人的毒鸡汤。“我不认同。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女警察笑了笑，“别看我们是警察，我们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人。什么出轨，吃喝玩乐，一切都不是事儿。心大一些，这些都是人性的弱点，谁还不犯错呢？关键是得悔改。但脑残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脑残，不悔改，还给魔鬼唱赞歌，为罪恶摇旗呐喊。而且，当社会只强调男人、男权、传宗接代时，本身就是残害。社会不能把女人物化，蜕化为只有一个用处。这个社会没有给女人多少资源，还要女人样样俱全，事业、财富、人品、相貌、生养、拼搏，还要洗衣做饭伺候公婆？我为什么？！女宝就不要太自责，因为这世界本来就不是100%公平的，所以，能怪他们这些短头发的大鸟依人，就别怪自己。真的，冷战对自己没好处，自责更不必要，不高兴骂他一顿、打他一顿都是可以的。”

“哎哎哎，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边的男警察提醒女人，女人撇撇嘴，“这就是我拒绝你表白的原因！无聊！”

凝香笑了，不久，问询又开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累到只能用“是/否”来回答，好像遨游在判断题海里。终于，就在她已经要失去最后的盼望时，他们放过了她，说今天的审讯就到这里吧。凝香泪眼婆娑，低下头，又抬起头，呼出一口浊气，“太好了！谢谢你们！”

这简直是最动听的话！有人来打开凝香的锁，她兴高采烈的起身，内心ASA！咦？凝香视线里的两位警察面色泛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