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溪离开高尚夜总会时，心里已经有了个想法，林姝姝想知道面具男，所以才咬定不说。她是个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一定是待价而沽。哎——还是得自己出手去找。他本来将萧然当作是未来的避风港，想在这个港湾里安定下来。如今，母亲死亡的疑点都查清楚了，以为就此过上常人的生活了，一切烂摊子扔给瑾墨，有的他费心的。当年的事儿，无非就是张悦约母亲出去，结果母亲的车遇到一个没有牌照的货车，司机醉酒撞到了母亲的车，两车又因漏油着火。母亲没被抢救出来，连同两个司机，都不治而亡了。他将死亡原因部分归结为张悦，也让她付出了代价。借刀杀人这一招，屡试不爽。瑾溪深深叹息，将车子开到他另一个隐秘的公寓地库里，拿出凝香的照片和她和瑾墨在酒店里初见那次的视频，对着他们丰衣足食了一把。“啊——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

瑾溪疲惫地眯着眼睛，靠在了椅子上。再次梳理林氏集团的关系网，在脑海中一个人、一个人的过电影。一个公司、一个公司的分析。快闪一般的记忆，层层叠叠的轨迹，突然，一个念头进入脑海，林家当年会不会还有别的帮手，之所以林氏可以要挟爷爷，证明梁家和这件事不可能没有关系。母亲当时生下自己后不久，就遭到了震惊全国的银行抢劫案。她本来就要晋升了，为此丢掉了行长的职位，患上了产后抑郁，这才把梁汉推给了梁媛那个女人。瑾溪不恨梁媛，原因是男人都很难做到忠诚。对他父亲这么要求更是不切实际。但问题是那一天，为什么张悦要约他母亲出去购物呢？采月曾在迷迷糊糊中说过，梁家、秦家和林家可能有暗中的来往。她可能也发现了什么。早期，秦家和林家的发迹史上可能有过不光彩的一笔。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突破这个困境，想来想去，突然发现他忽略了一个关键点，为什么会发生抢银行的事件？林家在母亲的车上做手脚的事儿，已经查明了，这毋庸置疑。但秦明、张悦、甚至梁汉是什么角色，起到什么作用，就都无辜了吗？他们都和母亲的死亡没有任何关系了吗？梁瑾溪终于知道心里的空洞在哪里了，他的父亲——他一直自动忽略了一个事实，父亲也是嫌疑人之一。他启动车子，身上又聚集了无限的体力。他要回到律师事务所，看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假手于人。真相有时候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有更深层次的问题隐藏在表面上无懈可击的案件里。谜底可能不是真相，谜底只是凶手想让人们看到的故事。瑾溪找到熟人，调查了917银行特大抢劫案的所有案件资料，他今夜准备苦读。三天后，他拨通了张悦的电话。一周后，他从高铁站出来，脚踏在了B市的土地上。他已经知道部分真相了，也已经十多天没回家了。张悦战战兢兢地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她最近总是没来由的恐惧，有时候还食欲不振。梁瑾溪坐下时，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多年前的手机通话记录，“张阿姨，我想问你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就开门见山了。是不是我父亲让你约我母亲出去逛街的？”

张悦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她产后抑郁，和你父亲感情出现裂痕，梁汉给我打电话，让我约她出去逛逛，我这才打电话约了你母亲，没想到发生那种事情。”

“现在想来，当时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吗？”

梁瑾溪沉吟半晌，才下定决心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