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邻居孩子们拿着梨子,在安家门前吃的时候,梨皮吐到了他们门口。都是邻里之间的,说白了这都不算一件事儿,安婆子却像是抓住了一个把柄一样,站在门口指桑骂槐的说些难听话。安婆子之所以这么生气,主要是因为安小红在朱艳荣那边埋的雷爆了。当天晚上,朱艳荣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安小红,并索要相应的好处。但安小红自己的事情都还搞不定,上哪里去帮助朱艳荣呢?一番推脱下来,朱艳荣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是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好处不落到自己手里,她绝不罢手。看到事情不对劲,就死缠烂打的从安小红手里夺走了二十块钱。安小红没了工作,本来手里的私房钱就是花一分少一分,就连自己妈住院,她都没舍得花钱去买点什么。因此被讹走了二十块钱,她的心滴血一样难受。转头就添油加醋的向自己妈告状,只要沾上沈月灵的事,安婆子总会火冒三丈。自己家从原先的花团锦簇,落到现在如此破败的情景,都是因为沈月灵的不听话,屡次忤逆。现在她在家里嚣张犯事不够,还在外面颠三倒四,算计自己家,老虎不发威,当自己是病猫了。“等你哥回来,你们兄妹两个打到她家里去,让她长长记性。”
安小红看了母亲一眼,有些话不知该说不该说。“沈月灵,现在有人护着。”
安婆子听到这儿冷笑一声,“那个病秧子?瞧把你们给吓的。”
“听、听、听说他身体好着呢,体检单子别人都见了。”
安婆子哗啦一声,摔碎了自己最爱的陶瓷茶杯。“不可能!”
要真是这样的话,是他们安家亲手将沈月灵送到那个保护神跟前的。安婆子绝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体检单子也有可能作假,如果身体上的疼痛不能制服他的话,咱们就去碰瓷,然后让公家的法律来制裁他。”
孟清塘觉得自己现在日子过得如此痛快,那些小人挑衅就不用放在自己眼里。因此安家暗戳戳的挑衅,孟清塘难得好脾气的打发了。东边不亮西边亮,孟清塘那里,安家到底不敢十足的去惹,对沈月灵这边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最重要的是,孟清塘出去办事,估计要天黑才会回来,安婆子才敢如此猖狂。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趁着这个机会,从沈月灵手里挖出点什么来。“就没见过这么当奶奶的,孩子别说没有在你门口吐梨皮,就是吐了您提醒一声,我打扫一下也行。”
每个母亲都是爱护孩子的,沈月灵当即就站了出来,和安婆子理论。就怕你不上钩!安婆子这次也学聪明了,不从沈月灵身上找攻击点,反而把炮火集中在小小的妞妞身上。“有句老话怎么讲的?橘生淮南则为枳,你自己要是没有能力带孩子,就不要把孩子抢走。抢走之后不好好的教养,让她跟着一个混子叫爸爸,现在就这副德行,长大了怎么了得?肯定给我们安家门楣抹黑。”
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我当你是个长辈,才和你客气说话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看到沈月灵变了脸色,安婆子嘴角勾起。自己这些天一直在沈月灵手里受挫,吃了说不清的亏。幸好二儿媳是个通透的,经她稍微一指点,自己就知道沈月灵的七寸在哪里了。当初沈月灵离婚的时候,执意要带走妞妞,就证明她对这个孩子非常的看重。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东西,就有了软肋,她本人再坚不可摧,往软肋上攻击总能事半功倍。听到二儿媳这样说,安婆子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自己这些天真是当局者迷。从最开始,针对的方向就错了。好在一切都不算晚。“今天她可以随地吐垃圾,明天就能干出更大的事儿了,后天或许就能杀人放火,我们安家的孩子可不能这样走入歧途,所以我们必须要带回来。”
果然听到安婆子这样说,沈月灵心里就有些紧张。虽然离婚协议上妞妞是判给自己了,但安家人要是执意争夺抚养权,也不是没有可能成功。看到沈月玲变了脸色,安婆子得意极了。若雨不愧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媳妇儿,能力是一顶一的好。还有自己的大胖孙子,这么多天不见,好像又长高吃胖了一些,见到自己,奶奶奶奶一个劲的喊个不停,那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比妞妞这个不张嘴的死丫头好太多了。若雨也向自己解释了,因为害怕沈月灵误会,所以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回家。听说婆婆生病了,她比任何人都着急,但为了安家的面子,只能委曲求全。漏洞百出的解释,安家人像是带了滤镜一样,竟然都信了。在外人看来,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婆婆生了重病,做人儿媳妇儿的,就是再忙,总能抽出一点时间回家探望,或者去医院伺候着。云若雨偏偏就能做到这一步,非但没被责骂,反而让安家人觉得她独自带孩子,非常的辛苦。这不安婆子身体稍微好点,就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过来探望孙子。其实云若雨原没有她说的,或者她以为的那样,看中这个婆婆。偏偏有些人就喜欢听好听话,忍着身体的不适,讨了这样一些许话回来,就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这可能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妞妞的抚养权,你们想都不要想。”
“我也不是那没有见识的农村老妇人,通过理法来讲,如果你不能好好的照顾妞妞,作为父亲这一方,我们一定会上诉,变更妞妞的抚养权。然后妞妞在正常的家庭环境下,肯定会长成一个知书达理的模样。”
安婆子嘴角挂着挑衅,沈月灵冷冷地看着她,想把女儿从自己手里夺走,简直是痴心妄想。“妈妈,我不要离开你。”
妞妞听懂了安婆子话里的意思,抱着沈月灵的胳膊大哭了起来。“沈月灵,你又干嘛呢?”
下班回来的安远强,似乎没看到恐惧绝望的女儿,而是先指责沈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