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我一个哥们是跑长途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广告,市区有家纸厂,我托他去看下,应该会有合适的包装盒,拉回来不耽误用。”
好吧,孟清塘又想到自己前头去了,这人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沈月灵是个求知欲非常强的人,回家哄睡妞妞之后,就缠着孟清塘给她讲人脉如何运用。这本是无关风月的场景,但却被威严的声音打破了。“里面的人开门,有人举报你们卖淫嫖娼。”
孟清塘眉头一皱,脸色就黑了下来。“有话好好说,别动怒,咱们又没错,解释清楚就行了。”
听媳妇话是孟清塘现在为人处世的第一准则,他点了点头,去开了门。“你们说话小点声,我闺女睡着了。”
外头的两人互看了一眼,看起来情况不对呀,这屋里也没什么旖旎的气氛,倒像是正经过日子的两口子。“同志,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请你配合检查。”
听墙根的安婆子看时机成熟,故意弄出大动静。将头探到门外,装模作样的扯着嗓子大喊。“什么?卖淫嫖娼?不是吧,我们这住的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两位公家人微皱了眉头,这人也太不讲究了。这婆子要是喊来了其他人,对屋里的人可就不妙了。不管是不是真的犯事儿了,这名声恐怕就会坏了。不止寡妇门前是非多,离婚妇女门前事也多,安婆子这一嗓子,可是喊亮了不少灯泡。毕竟大家也都好面子,虽然亮了灯泡,十有八九也贴着墙根在听动静,并没有人好意思出门查看。离自己预想的场景还差了那么一点,安婆子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到底是偷人还是偷东西呢?大家伙都出来,瞧瞧家里有没有丢东西?公家人可是来了。”
沈月玲对门那家的大狼狗,被安婆子尖利的声音刺激的狂吠起来。霎那间,开门声议论声狗吠声,将这个胡同弄的热闹非凡。看到这个场景,安婆子得意的昂起下巴。再没有什么,能比八卦更吸引人注意力的了。她今天一定要让沈月灵身败名裂。其实这事儿还要从朱艳荣说起。她这个人为人处事最为不要脸,想要得好处,还想维持一份人脉,本就和安小红起了龌龊,见有热闹可看,赶紧颠颠的跑到安家来报信。下班时见到一个陌生帅气的男子过来接沈月灵,看两个人的情况,没有奸情她绝对不信。正好安家垴沈月灵,自己也想把她弄下台,沆壑一气的人,很快达成了共识,有人去举报有人盯着动静。事情很快就成了。林婶子家住在胡同底,本来孩子们就睡得早,再加上他们不爱热闹的性子,一般情况是不会半夜出来看动静的。当她隐隐听到安婆子的声音后,心里猛地就警醒起来了,立马穿衣起床。顺便还拍了拍儿子屋的窗户棂子,“爱国,月灵可能出事儿了,咱们去看一下。”
等林家几人到了现场之后,就开到乌压压看热闹的人,拖着病体在一旁撺掇的安婆子尤为显眼。林婶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这真是出了大事儿了。“同志,我们真是两口子,真的没有犯法。”
沈月灵的解释遭到了安婆子的嗤笑。“两口子?沈月灵你也不怕笑掉了街坊四邻的大牙,原先我儿子和你是两口子,不过他不要你这破鞋了。现在姓孟的那杀猪汉也勉强算是你那口子,可你却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等他知道了,你这条小命就危险了。”
林婶子这会儿也算是听清了事情的重点。这安家老婆子要坏月灵的名声。外头的动静将妞妞惊吓醒了,现在这孩子格外的粘爸爸,孟清塘不得不在屋里哄着。听到外屋妻子被人挤兑,他焦急的不行。“妞妞,妈妈遇到危险了,咱们要去帮妈妈,你能勇敢起来吗?”
妞妞点了点头,然后从床上下来,一个箭头似的跑到了外头,对着安婆子大喊。“我只有一个爸爸,就是孟爸爸。”
安婆子眼神里淬着毒,这个小杂种,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林婶子听到这儿赶紧说,“你个老杂毛,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们月灵这品行谁不知道,她男人就孟清塘一个……”然后在看到从里间大踏步出来的孟清塘,林婶子后半截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这大半夜的,月灵屋里怎么出来一个陌生男人?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安婆子更加得意了。这下子打脸了吧?沈月灵不是号称最冰清玉洁吗?看看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儿,现在就把你的真面皮给揭下来。经过今天一事,沈月灵会被自己踩到尘埃里,而这些曾经站在沈月玲这边伤害过自己的人,将会重新对自己释放善意,以弥补他们曾识人不清的错误。等到了那个时候,她一定要好好的拿一拿架子,让这些人深刻认识到他们的错误,省的再误解自己一家的人品。“好啦,这不是明摆的证据吗?领导同志赶紧把人带走就完事儿了,但大家伙都要保密,这可事关咱们这地儿的名声。”
安婆子这话可真有“水平”,先把沈月灵给定死在耻辱柱上,然后踩着她的名声,又在街坊邻居面前卖了一个人情。林婶子此刻只觉得浑身冰凉,这里面必定有什么误会!“领导同志,这是我一个娘家侄儿,是个赤脚医生,这不妞妞咳嗽的吗,我让他来给瞧瞧。”
安婆子听到这儿拍着腿大笑。“哈哈哈,哎呦喂,你这老寡妇,是不是原来就用过这招脱罪?今天真是长了见识了,有些人表面上装的坚贞无二,背地里行的却是肮脏龌龊之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了**还要立牌坊。”
林婶子气得握紧了拳头,身子隐隐在颤抖。孟清塘自然不会让安婆子在这蹦哒的,他一把揪起安婆子,慢慢拎起和自己的眉眼平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