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句话，贝夏颜这辈子都不会对奈斯说，奈斯其实是贝夏颜的初恋。“但是……”贝夏颜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扭扭捏捏的，不像你的个性啊，直接借给他住而已，怎么？你担心奈斯会半夜袭击你？”

欧阳夜夜眯起眼睛，坏坏的笑着。“你乱说什么呢。”

贝夏颜脸颊更加通红了。这次脸红的不止贝夏颜，还有奈斯，脸红的像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一样。欧阳夜夜实在是无奈啊，这一个个的都像初中生般的反应，难道是她老了吗？还是她已经不知道脸红啥时玩意了。“我是认真的，两全其美啊，你的住处距离时尚时也不远，又能帮奈斯省一笔钱，他一个外国人在我们这里生活也挺不容易的，就算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作为一个本地好人，也该伸出援手吧。”

欧阳夜夜打出了晓之以理，就情分不说，两个人合租，确实有很多方便之处。“行啦行啦，我说不过你。”

说的头头是道的，贝夏颜还能说些什么，这丫头在凌墨洵的熏染下，真的是聪明了不少啊！“你呢？觉得怎么样？”

她们决定了都没用，关键还在奈斯的身上。“我自然是愿意，只是你……”“放心，房租我会照收，也会和你例好合租条款。”

分的清楚，相处起来也轻松些，不然事事都在紧张，合租根本没法进行。“还有……虽然你告白了，但是我完全没有答应，你如果敢袭击我，我就让你家绝后。”

最后贝夏颜红透了脸，手指着奈斯，不仅声音慌乱，手指更是在颤抖着。奈斯一脸茫然的看着贝夏颜，似乎没听懂她说了什么。“噗……”欧阳夜夜捂着嘴，忍不住笑不停。“夏颜，他懂绝后是什么意思吗？”

那可是很深奥的汉语，奈斯绝对不会懂其中的含义。“谁管他……”贝夏颜翻了一个白眼。“好啦，你们两个啊，赶快回去收拾收拾搬家吧。”

她这位调解员的工作也完成了，并且还有些困了。“需不需要调查一下现在艾丽莎的未婚夫真实情况是什么？”

欧阳夜夜问着奈斯。“不用了，到底是什么，都随她去吧，不管是罪还是幸福，能够承受的人都是自己。”

奈斯摇摇头，表示不管是什么，有些事都是无法改变的。“哦……真会说啊。”

欧阳夜夜抬起眼睑，有些意外的看着奈斯，说他是笨蛋吧，有时候他却懂的很多道理，果然人这种生物实在是复杂啊。“走啦，那丫头眼睑都睁不开了，快点。”

贝夏颜走过来拉着奈斯，她发现了，这男人不是优柔寡断，不过是有些啰嗦罢了。开庭之前，左千美一直都在警察局的看守所里，在开庭审理之后，确定罪状后，左千美会被送往延语市北区监狱，多重罪状加在一起，足够左千美偿还半生了。这是左千美主动要求的见面，警方宽大的允许了。走在回看守所的走廊中，左千美面无表情，时而空洞的眼神看一眼窗外，从此以后，那片天空将变得狭隘。她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做了，发生了，就是事实，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逃避不掉。也许左千美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而她却宁愿疯狂一次，却不愿安静的接受现实。她伤害到的不仅仅是欧阳夜夜和凌墨洵，更有她的自身，亲手毁掉自己的前程，不过对于这一点，她有没有后悔。左千美本想着，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凌墨洵，却没有想到凌墨洵会答应见面，没想到现在凌墨洵就现在她的面前。左千美稍稍放慢了脚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凌先生，这边。”

带着左千美出来的女警，为凌墨洵示意了一下方向。受到凌墨洵的冰冷后，左千美确信了，那真的是凌墨洵。凌墨洵和当年一样，不愧于“夜之帝王”的称号，宛如帝王般威严，拥有不可侵犯威慑力，左千美从一开始就是被这样的凌墨洵吸引，然而她在凌墨洵身边多年，却从未被发现过。她会如此讨厌欧阳夜夜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欧阳夜夜令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凌墨洵，她厌恶自己的无能，也厌恶欧阳夜夜的特别。左千美痛恨那个特别的人为什么不是她，痛恨她默默守候多年，却连一个机会都没有换来。坐在这件狭小的房间里，被监控和警察同时监视着，就算是如此，左千美也很开心，能再见到凌墨洵，算是她最后的奢侈了。“为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左千美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的视线，如同这么多年一样，满满的，被凌墨洵占据着。“你觉得为什么？”

面对重伤了欧阳夜夜的人，凌墨洵能做到的唯有冷漠而已。“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所以凌墨洵觉得见见左千美也没什么。;“……”最后吗……预料之中的事，却也如此心痛，如此难以接受。“墨洵，我想向你道歉，并不是因为欧阳夜夜的事向你道歉，而是因为我玷污了身为‘夜神之帝’的人的尊严。”

她受过凌家的恩惠，却因为嫉妒而忘我，这是左千美一生的耻辱。“然后呢？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说的？”

凌墨洵冷漠的眼神看着她。“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这么久以来，你有没有注意过我？”

就算一眼也好，她就可以满足了。“没有。”

干脆决绝的回答，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不是凌墨洵无情，而是他说的是事实，没有就是没有，有他也不会隐藏。左千美再没有说什么，而凌墨洵也没多停留，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之后，凌墨洵便离开了。看着凌墨洵离开的背影，左千美在这一刻，不会再有任何幻想，奢求，继续也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廉价，更没有尊严。一个星期后，欧阳夜夜顺利出院，回到家尽情放松的修养中。家中虽然只有两个人，却充斥着暖暖的感觉，空荡荡的房子，在欧阳夜夜走进来的一瞬间，就充满了生机和温度。最近给凌墨洵送礼的人特别多，有因为得知凌墨洵受伤前来送礼的，还有因为手术来送礼的，虽然没有到络绎不绝的程度，但确实已经积累了不少。送走又一个送礼的人，欧阳夜夜从玄关走回来捏捏肩膀吗，她终于理解了一句话，送礼简单，婉拒难啊！凌墨洵这种医生的身份，虽然是很容易被送礼的类型，不过迄今为止都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频繁过，的确有他受伤的因素，更重要的理由可能是因为现在传播的非常火热的新闻吧。上次记者会的事情，因为凌绯苑的强势介入，而没有将凌墨洵过去的身份揭露，只是揭露了凌墨洵其实是“夜神之帝”背后真正的总裁，不过早就不参与“夜神之帝”的事。这条新闻一出，各种打着患者旗号的人就都来送礼了，明明不是什么节日生日，意图很明显，连欧阳夜夜都看得出来。关键的问题是，这些礼物凌墨洵都不能收，欧阳夜夜拒绝起来相当费劲，实在是无法拒绝的，她会在之后利用快递的形式，将礼物回寄。“凌医生，这种事什么时候能结束啊？话说那些记者为啥非要写你是‘夜神之帝’幕后真正的总裁啊，不过是署个名而已。”

欧阳夜夜揉着肩膀，带着抱怨回到了客厅。客厅中坐着的凌墨洵，正闲来无事看着欧阳夜夜的设计图。“对他们来说，那不仅仅是而已。”

放下设计图，凌墨洵示意欧阳夜夜过来，他来给她按摩。“好吧，那些我都接受，可你也不能把拒绝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也知道我不擅长那么婉转的活。”

拒绝收礼，对欧阳夜夜来说，是个极具挑战的项目。“你都不知道我拒绝每个人的理由基本都一样吗？我这贫乏的脑细胞，实在不擅长这种事。”

下次她再看到送礼的人，估计会直接把门关上。“我家娘子辛苦了，今晚我会好好服侍您的。”

坐在欧阳夜夜的身边，拿过她的腿，一边垂着一边微笑着。“这还差不多，哀家口渴了。”

欧阳夜夜瞬间皇太后范儿起，全身依赖的往沙发上倚靠，慵懒模式全开。“喳，马上送上。”

凌墨洵消失了几秒钟，回来时直接递给欧阳夜夜百分百纯正橙汁。最近为了身体好，和宝宝的健康，欧阳夜夜都只喝果汁和牛奶。“慢着，你说服侍……该不会是……那个就不用了吧？”

喝着果汁，欧阳夜夜恍然大悟的发现，所谓服侍，绝对不是这种端茶倒水的服侍。“慢着慢着，我刚出院，你不能乱来。”

好不容易愈合的骨头，会再断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