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尊主,殿主让您去一趟。”
讹兽还没开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火炽殿门服的弟子,匆匆来传话。讹兽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口吻道:“男人,你看,消息这不就来了?”
它可是为了沐瑾能够顺利嫁入祝家,时刻派妖兽盯着祝家家长祝炎那边的消息。“知道了。”
祝炫冷着脸,将传话的人打发了。然后拎起讹兽训斥道:“以后不准在沐瑾跟前乱说话,本尊没有答应的事,就不会有。”
讹兽:“......”哼,这么凶,那它以后有消息,还就不告诉他了。祝炫心中憋着火气。一进门,就被祝炎看出来:“炫儿,谁惹你了?”
“爷爷。”
祝炫喊了一声,看着祝炎:“听闻金家家主来找过您?”
“嗯。”
见孙子不想多说,祝炎也不再追问:“炫儿,今天喊你来,就是想说说你的婚事。”
“这事不急。”
祝炫不想暴露讹兽收集信息的能力,就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等淼淼巩固灵根后再说。”
“哦。”
祝炎心不在焉应了一句,一想到那双龙凤胎,到现在为止都没开口喊过他曾祖父,他的心口就堵得慌。“淼淼什么时候巩固灵根?”
“我请了水家的水益相助。”
祝炫抬眸看着祝炎道:“水益给我传讯,就这两天到。”
“那你婚事的时候,更应该早些提上议程。”
祝炎终于找到话茬,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炫儿,祝家的未来要靠你撑下去,这一大摊子事情不好应付。”
“嗯。”
祝炫明白爷爷话中的意思,他故意不接话茬:“爷爷,您放心,有我在,祝家依然是乾玄大陆世家之首。”
“外边的事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祝炎顿了顿道:“但是家中的事,你需要一个贤内助,帮你稳住这一大摊子事。”
“沐瑾可以做好的。”
祝炫看着爷爷,话中坚定的语气,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炫儿,你少在这儿糊弄我。”
祝炎用力一拍桌子:“她什么秉性,我岂会不知?两个孩子到现在,可有开口喊过你娘一声奶奶?”
景澜天天讨好孩子,还没换来一声奶奶。更不要说他这个板着脸的曾祖父。肯定是沐瑾没有教好孩子。“爷爷,她把孩子教的很好,两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
祝炫看出爷爷话中的深意,他心中也憋着一团火:“他们不喊你曾祖父,您自己不反思一下,您对他们的所作所为?”
祝炫一句话,把祝炎堵得脸面挂不住:“炫儿,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有我在,她别想进祝家的大门。”
“呵呵。”
祝炫冷笑道:“爷爷,我也不妨跟你说句实话,沐瑾压根就没想进祝家。”
见祝炎愣在原地。祝炫继续说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孙子在讨好她,迄今为止,都还没得到她一句准话。”
“她凭什么?”
祝炎脑回路一下子转不过来了,乾玄大陆多少女子抢着想要嫁给他家炫儿。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凭什么看不上他这么优秀的孙子?祝炎的矛盾,祝炫都看在眼底:“爷爷,我知道你绕这么大一个弯想说什么。我也就一个态度,除了沐瑾,我谁都不娶。”
祝炎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果然被他猜中,他这个孙子认定的事,谁也拉不回来了。看来,他只能用迂回手段:“炫儿,你从小认准的事,旁人都无法左右。爷爷也不想做这个坏人,你想娶沐瑾没问题。”
见爷爷松口,祝炫连忙追问道:“这么说,您答应了?”
祝炎含笑看着祝炫:“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关于为你选妻之事,爷爷已经给各大世家发了邀请函,这个选妻宴还是要办的,你让沐瑾一起参加,走个过场。”
祝炫沉默不语。以他对沐瑾的了解,肯定不会陪他走这个过场。见祝炫半晌不出声,祝炎又板起脸:“炫儿,爷爷本来是不想说你的,可是你这个样子,实在令我失望至极。”
“你是我们祝炫最优秀的继承人。”
祝炎拉住祝炫的手,一双干瘪褶皱的老手,与一双年轻有力的大掌,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应该怀揣大局,放眼整个大陆,维持祝家的鼎盛和辉煌。而不是陷入儿女之情不可自拔。”
祝炫低下头。看见爷爷苍老的大掌,还有手中粗糙的摩擦感,心中微微泛起一阵涩。为了祝家,为了乾玄南境,爷爷连丧两子,独自将祝家和乾玄南境的重任,抗在自己肩头,一扛就是这么多年。爷爷年岁大了。爷爷头发白了。爷爷满脸皱纹。爷爷也有累的一天。想到这儿,祝炫说不出忤逆祝炎的话,大掌反握住爷爷苍老的手:“爷爷,我会试图说服沐瑾,我向您保证,有我在,祝家还能再辉煌数千年。”
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祝炎心中满意极了。他只要祝炫松口。祝家公开办选妻宴。有些事,根本不用他出手,就会有人争着抢着给他办好,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好,炫儿,你若是能让你那一双儿女,早些喊我曾爷爷,我心中会更高兴。”
“爷爷,我尽力。”
祝炫一想到他与沐瑾的事,不禁就有些发愁:“选妻宴定在那一天?”
“三个月后。”
祝炎嘴角掩不住的高兴:“总要给各大世家一些准备的时间。”
“那就好,爷爷,我先回去了”祝炫脸上神情一松,走出门,就又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沐瑾,更不知道如何跟沐瑾说,他要公开办理选妻宴。祝炫一连想了两天,想到水益来了祝祷城,他还是没有想到好的说辞。干脆,就将这件事放一放,先去昌胜客栈见水益。水益到祝祷城。不急着去昌胜客栈,反而非要随从,排队去醉仙坊,买一瓶灵酥酒尝尝鲜。谁知,他的随从排了两个时辰,一脸沮丧的回来了:“少尊主,没有买到最有名的灵酥酒,只买到醉红尘。”
“醉红尘?有意思。”
随从排队的情况,他都看在眼底,水益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笑:“那我要尝一尝,是酒真的好喝,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被人追捧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