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这些事的时候,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蓝似景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里写完了意味不明。洛羽辰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慌忙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貌似不是很对。洛羽辰想了想,立马愤怒起来,扭头质问蓝似景,“喂,不带这样的吧,你刚才看着我,都没点反应吗?”
就算脸稍微红一下也好啊。实在是奇耻大辱啊,他表情也太从容淡漠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好吧,洛羽辰清楚,她在蓝似景面前,根本算不得诱人,可是也不带这样的吧,好歹她可是个女人啊。“我又不是机器人!”
蓝似景依然挂着经久不变的笑容,依然云淡风轻的极其欠扁,“再说了,要脸红的该不是你吗?”
也对,貌似是这么个理。但关键还是,“就算你身材比我好,也不能这么嚣张!”
他一定是万花丛中最红的那一朵,所以,其他的喇叭花,在他眼里都平凡普通的不需要脸红。“我没有嚣张啊。”
蓝似景很无辜,“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我这样的厚脸皮、臭流.氓,貌似不应该害羞才对啊。”
嗯,没错。洛羽辰差一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传闻中有名的“败类”。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走进这个“败类”的生活,更没有想到,这个“败类”会这样的让人着迷。见之,便无法自拔。“可是,真的是很难为情啊。”
蓝似景揉揉微微泛红的脸颊,“我这个败类,真是不称职。”
说着,蓝似景抓住洛羽辰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跳的很快,混乱成一团。他也会紧张?真的,他真的在紧张。只因这微小的动作,就让洛羽辰高兴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洛羽辰很得意。蓝似景脸颊终于浮起了一丝红晕,轻轻拍了拍洛羽辰的肩。洛羽辰看着蓝似景泛红的脸颊,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你不是不害羞,只是脸皮太厚,红上来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你脸皮还真是厚啊。”
蓝似景轻轻捏捏洛羽辰的鼻子,“我怎么能比一个女人,更难为情啊。倒是你,你不觉得害臊么?比脸皮,我可真是比不上你啊。”
洛羽辰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从蓝似景的身上下来,去穿衣服。蓝似景已经准备好了家居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洛羽辰穿上衣服,坐到床边,去喝蓝似景为她准备的西红柿蛋花汤,心里美滋滋的。但是洛羽辰不懂得维护这种温馨的气氛,边喝汤,边忍不住又问蓝似景,“莫小西找你做什么了?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蓝似景微笑着摇摇头,“她能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呢,只是有些话想要说清楚罢了。”
“你的脸上明明就写着‘骗人’俩字。”
洛羽辰嘟嘟嘴,鉴于蓝似景不想说,她也不想深问。他们好不容易才跨出了这一步,洛羽辰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识时务,而让这种关系,出现裂痕。蓝似景特意在家陪了洛羽辰半天,下午的时候回了公司。洛羽辰自己在家,无聊的就在院子里随便走走。她记得程旌说过,蓝似景将她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他下不了手。可是,现在这情形,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有所防守的样子。程旌要是现在冲出来,将她掠走,肯定不会出现丝毫的反抗。郁闷了,纳闷了。瞅着在家里看家护院的一个司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两个修花工人。唉,就这样的货色,光她一个人就能拿下,蓝似景平日里究竟靠什么保家护院的啊。亏得程旌说的那么好听。叶家方面,金逸出现了史上最严重的危急,已经到了几近破产倒闭的危急。叶臻忙的焦头烂额,可公司完全没有回转的迹象。甚至,他们不知道幕后的敌人是谁,究竟是谁收购了金逸的大量股权,又是谁操纵了市场资金的流向?这天,叶臻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倒是很熟悉。“叶总,有时间,要不要见个面?”
程堔邪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叶臻心情不好,隐忍不发,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华诚闹什么别扭,只能赔笑,“好啊,只要程总有时间,我们随时可以见面。”
“啊呀呀,我随时有时间啊,倒是叶总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程堔大笑。叶臻脸黑,心里狠狠骂了程堔一顿,继续赔笑,“只要程总有空,那我们约个时间,怎么样?”
“OK,为了表示鄙人的诚意,时间、地点,你来定,怎么样?”
“那就在今晚吧。今晚6点半,华诚,不见不散。”
叶臻笑。程堔答:“OK,不见不散哦。”
说完,挂断了电话。这个狐狸精,此刻冒出来所为何事?叶臻凝神思考起来,这人出现的非常不正常,不过也出现的也刚刚好。这个时候,出现,至少能够说明些问题。叶臻批阅着文件,最近真是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一个企业,想要红火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想垮掉,恐怕只在瞬息之间,甚至让人措手不及。很多的错,很多的罪,最终会变成报应,加倍的返还回来,谁也逃不掉,这是冥冥注定。没有所谓的侥幸,没有所谓的走运,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这便是因果的轮回,这便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叶臻站起身,伸个懒腰,拎起外套往外走。他约定的事情,就算再忙,也不能忘。何况约的人,还是程堔。来到华诚的时候,程堔已经到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歪斜着身子,倚在前台上,看到叶臻,大笑着冲叶臻招手。“因为没有约定好房间,我只能在这里等叶总了。”
程堔直起身,大踏步走过来。二人握个手,程堔单手插兜,“我想,我跟叶总应该有很多话要谈,所以定了个房间。如果不介意,可以跟上来。”
说着往里走,绕过高大的棕榈树,来到电梯前。叶臻紧跟了上去,电梯门开,程堔走进去,直接按下了最高层72层。华诚的布局,是很常规的,最下面是餐饮,中间是住宿,最高是商务。将这三种截然不同业务放在同一所大厦,也是华诚的精明之处。商务都是伴随着吃吃喝喝的,越是高档的地方,越是能汇聚人气。电梯在72层停下,程堔走了出来。叶臻紧跟着走出来,这里是程堔的地盘,他只要跟着就OK了。程堔突然笑,邪魅的弧度挂着让人不安的气息,“叶总,觉得华诚还可以吧?”
叶臻点头:“华诚大厦,一直是这里的标志性建筑,华诚的经营更是让人望其项背,达到了令人很难企及的高度。”
“那跟金逸比呢?”
程堔问着,打开了7272的房门。走进去,花香扑鼻,完全的田园式装修风格,假山、流水、沙滩,还有几株热带树木。乱花丛中,一套古朴的桌椅,雕琢的如同山水之间的古木虬枝,跟这风景融为一体,丝毫感受不到人工的僵硬。只有桌子上一整套精致的茶道工具,让这自然的氛围,增添了点人的气息,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宁静祥和。“请坐。”
程堔让座,看到叶臻吃惊的表情,程堔微笑,“在华诚,这样的风格,也是有的。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气氛,田园的、古朴的、庄重的、现代的,所以华诚并不完全是金碧辉煌的。”
叶臻囧,他竟然真的不曾这么详细的了解过华诚。“当然,叶总一直选择金碧辉煌的宫殿式,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金逸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君临天下的存在。”
程堔这话,听在叶臻的耳朵里,稍许有那么些不自在。华诚、金逸、天语,究竟谁更君临天下,是个值得商榷的事情。何况,金逸现在的状况真的很糟,惨不忍睹,完全不可能站在什么样的制高点。当然,叶臻清楚,程堔这么郑重其事的唤他来这里,自然不是简单的来挖苦讽刺他的。其中的深意,还是听程堔慢慢讲的好。于是叶臻羞愧的摇头,“金逸早已今非昔比,倒是华诚一直站在制高点。”
“叶总客气了。”
程堔微笑,为叶臻泡了一壶功夫茶,“我今天叫你来这里,还尊称你为叶总,叶总也很应景的唤我程总,想必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愿闻其详。”
叶臻答。“叶总觉得程某所为何事呢?”
程堔问。“想必不是私事。”
“哈哈哈哈!”
程堔大笑起来,“叶总真是不坦率呢,睿智如叶总,该不会只看出这么点事情吧。要知道朋友要交心,企业要交易,都不能太过吝啬啊。如叶总,如此吝啬自己的看法,会让程某觉得索然无趣啊。”
程堔继续说:“没有任何一项合作会是单方面的,只想察言观色,坐观事变,不想承担风险,这合作本身就平添了更多的风险。当风险由双方各一,变成单方为十,那么合作便不可能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