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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趋炎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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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秋只觉得他官腔极重,她最不喜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所幸有左丘宵陪着南宫郡守说话,倒是免了她的应酬之苦。到了后院,南宫老太太屋子里满是人。有身穿珠翠的贵夫人,轻纱环绕的娇小姐,还有许多丫鬟全都凑在她床前,屋里点着极其昂贵的熏香,加上满屋子的脂粉味,卫青秋一进门便立刻又退了出来。左丘宵为了避嫌却是未到后院中来。卫青秋捏着鼻子对南宫郡守说道:“南宫大人,我需要个安静的环境才能好好把脉,屋里只用留两个机灵的丫鬟伺候便可。”

“好!”

南宫郡守进门,低声说道,“都散了吧,左少夫人来了,你们有何事明日再来。”

“夫君……这都多晚了,她怎么还巴巴地赶来?这般势利之人,真的能治好娘的病吗?到底是屠夫之女,如此精明,想讨好咱们家帮她作势呢!”

把南宫郡守唤为夫君,说话之人应该是南宫夫人。卫青秋皱了皱眉头,心中发寒。任凭谁一片好心想要帮人,却被迎头泼下一盆冷水时,都会有和她此时差不多的感觉。“莫要乱说,左少夫人就在门口!”

南宫郡守这话说完,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卫青秋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悄无声息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庭院中的树下。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有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她们见门口无人,先是松口气,可转眼又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卫青秋,脸色却是都有些不太好看。卫青秋则面无表情,就当没有看到这些人。最后走出来的是位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夫人,她却和旁人不同,径直走到卫青秋面前问道:“左少夫人?”

“正是。”

卫青秋听她声音便知这位就是南宫夫人了,“老夫人情况如何?”

“刚才稍微睡了一下,如今却是睡不着了。”

南宫夫人看她没有纠结刚才的事,脸上表情微缓,觉得此女出身虽低但颇为知趣,“你若是需要什么,尽管让下人们去做,定要把老夫人的病给看好了!”

卫青秋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便快步朝屋子走去。在和南宫夫人擦肩而过之时,她轻声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是附炎趋势之辈。”

南宫夫人蓦然转头,死死盯着卫青秋。卫青秋并未回头,径直进到了屋内,只留下南宫夫人站在原地,表情阴晴不定。南宫老太太的病情和卫青秋预料得一模一样。望闻问切后,又仔细地把脉一番。卫青秋心中已经有了腹案。她先开药方派人熬煮,再用银针舒缓了南宫老太太身体的不适。接着,卫青秋慢慢地帮着她按摩,做完后,汤药也熬煮好了。喝完汤药后,老太太略显疲惫,可脸色却好了很多。一直等在屋里的南宫郡守,关切地问道:“娘,你可是觉得好些了?”

“舒服多了。”

南宫老夫人说,“我的身上不疼了,呼吸之时也不像有人用石头压着我那般钝痛。这位姑娘的方子,我吃得极好,比之前那些大夫们都强上许多。”

听她这般说,南宫郡守面露喜色。“老夫人,刚才的汤药有安神镇定的效果,今晚你能好好休息了。”

卫青秋轻声说道,“我给你开了两个方子,一个夜间吃,一个白日里吃。”

“好,好啊。”

南宫老夫人拉住了卫青秋的手,感激地说道,“没想到咱们郡里居然有如此标致的姑娘,医术却是这般的好,你可成亲了?我那孙儿年纪却和你差不多……”“咳咳!”

南宫郡守干咳两声,打断了她的话,“娘,这位是左家少爷的夫人,人家已经成亲了,你且歇着吧。”

说话间,南宫老夫人似乎困倦到了极点,很快便睡了过去。南宫郡守帮她盖好棉被,转头对着卫青秋说道:“左少夫人,大恩不言谢,实不相瞒,我原本只是想试一试,谁知你的医术竟真如传闻中那般高明。”

他对着卫青秋一抱拳,歉意地说:“之前内子说话鲁莽,还请左少夫人莫要与她计较。”

卫青秋点点头,神色淡漠地说道:“今晚每隔一个时辰便派人查看一下老夫人的状况,若她胸口再疼,立刻服下我留下的药丸,派人去左府找我。”

“这……”南宫郡守哪里见过这般细心护理的势头。就连那些那些普通的大夫,也不会殷勤周到到这般地步。卫青秋看了眼他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她正色说道:“南宫大人,既然你们请我帮南宫老夫人治病,那她在我眼中不过是病人而已,与她的身份地位并无干系!你若是担心我们左家会趁机向你要什么好处,这便大可不必了。”

说完,卫青秋也不去管南宫郡守信还是不信,对他行了个礼后,便翩然离去了。回去地马车上,左丘宵看到卫青秋脸色不太好看,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那南宫老夫人的病情实在是棘手?”

卫青秋却是叹了口气。此时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明明是担心病人情况恶化才飞快赶来,谁知竟会被以为是讨好巴结之人。卫青秋略感心塞。她再一次感觉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之处。左丘宵宽慰地说道:“南宫夫人素来有刻薄之名,你莫要太过放在心上。今后左府不接贴子,想要找你看病的,去医馆便是。”

“嗯。”

卫青秋点点头,却是觉得有些困倦了。她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她的头发微微散开,披散在了肩膀上,几缕发丝粘在她的脸颊上。平日总是很有精神的秒目紧紧闭上,看起来显得柔弱纤细极了。左丘宵看着她,只觉得安静下来的卫青秋和白日里的她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平日里,她总是充满了干劲,做什么事都有一些风风火火的意味。她像是停不下来一般,总是会给自己找一些事做。特别是到左家医馆之后,卫青秋从早忙到晚。就连林管家都来找了左丘宵,隐晦地表示了对自己安少奶奶如此劳碌表示了担忧。“少奶奶虽然是一片好心,想要救治更多的人,可我听说,这些日子她忙到连用膳都没有时间,只随意的吃两口。”

林管家说,“这般下去,少奶奶的身体可是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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