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听见声响：“柳树后是何人？”

“是我，”卫青秋一本正色，神色淡淡看着几人，“不巧路过，前来猜谜。”

说罢，她眉毛一挑，无比霸气掏出那张谜语，自顾自念了起来：“日长夜短愁几许乃是月，高处无口几人来乃是亮，一人游弋芳草地是‘代’字，十士脚长披蓑衣乃‘表’字，天鹅展翅鸟已飞、白勺烹酒无意义、空余一钩三点雨，这三个字是‘我的心’，所以连起来谜底是——”“月亮代表我的心，”柳清眼带赞赏，谦逊上前：“这位先生，真是异常聪慧啊，可否拜知一二。”

“不必了，这谜底解出来送给各位，”卫青秋装模作样咳嗽两声，老派道：“我对美色没有兴致，先行离开了。”

“卫青秋，”王梦瑶准确无误叫出她的名字，虽然现在对她还有几分畏惧，但见她换了身俭朴男子衣服，觉得新奇的厉害。卫青秋轻轻回眸，语气不耐，“有事？”

“没……没有，就是问问你，刚才可否见到我相公跟那胖女子有私情，他们是否拉拉扯扯，是否私相授受？”

王梦瑶是卫青秋的忠实粉丝，在心里无比崇拜她，“你告诉我，我一定要亲耳听到。”

顾凉一听，连忙身板挺直，“行得直，做得正，我才不怕人污蔑。”

卫青秋刚要开口，顾凉又阻拦：“你不用替我狡辩，倒显得我与你之间有私情。”

“左家少夫人怎么会跟你这个登徒子有私情，”王梦瑶委屈巴巴，“你不用管替他着想，也不用可怜我，实话实说。”

柳清在一旁看戏，叹气道：“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

“登徒浪子身旁都是损友，不可信，我相信卫青秋。”

王梦瑶无比坚定看向卫青秋，嘴角委屈勾起来，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卫青秋摇头，将刚才的场面如实禀告，总结道：“顾凉不知情，二人应该不存在私情，这就是我的判断。”

言罢，她懒得继续耽搁，转身就要走。几人皆是一愣，王梦瑶第一个反驳：“不可能，他早跟我说，早就看上了桃红，怎么会不动手动脚？”

柳清也不自主附和：“桃红也说顾凉总是偷看她洗澡，以为两人心意相通，这才背后偷袭要给他一个惊喜，我给偷偷安排的，我看他方才是害羞了。”

“我没有偷看她洗澡，”顾凉被王梦瑶一看，声音弱弱：“我是被迫的，谁让她故意勾引我。”

卫青秋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但仍然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至少今天晚上我看到的不是这样，在下先行离开了。”

行了个男子的礼节，她对着在场唯一一个不认识自己的柳清微微点头，全身而退。刚走过拐角，卫青秋发现又有人跟踪自己。反身隐入黑暗，三两下掐住跟踪者的脖子。顾凉半张脸被照亮，卫青秋也认出他并不是前两日跟踪自己的人，一下子甩开他，“跟着我做什么？”

“刚才谢谢你为我说话，”顾凉吊儿郎当的说，“不过你要是听说过我那些风流事，肯定就不会那么说了。”

“今晚是今晚，我相信自己看到的罢了，问心无愧，跟你有没有前科关系不大，”她三两步又往前走，身姿轻盈，顾凉一路小跑有点吃力，气喘吁吁的。卫青秋不耐：“你还跟着我？我最讨厌跟踪狂，腿不想要了就继续。”

“你也太凶了……我是想报答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跟我说，我给你买，”顾凉乐呵呵勾起一根手指，“这世上真就没什么我买不到的东西，你别客气。”

“连谜底都猜不出，还想帮上我的忙？”

卫青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如果你真有本事，替我找一种毒，中毒者会怕水，稍一碰水可能窒息而亡。”

说到这里，她又眼睛一亮，“你在柳树旁见过怜玉公子？他那时状态如何，是不是掉入了河里？”

“我的确在柳树下遇见过他，不过没什么交流，毕竟我们是竞争对手，”他邪魅一笑，“我们的目的，都是在赏花大会上成为花魁的座上宾。”

赏花大会？花魁？她没有细想，只觉得这群纨绔子弟真是行为放浪，烂泥扶不上烂墙。为了防止顾凉再跟上来，趁他没反应过来，就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位。黑夜中，顾凉感觉自己动弹不得，只在黑夜中听到一个声音远去：“半个时辰后，自动解开。”

他勾起嘴角，卫青秋摇曳的身影好像还在他面前闪现。一整夜，卫青秋在脑中升级医药盛典系统，寻找各种毒药对应症状，打坐之时，身体发虚，不知不觉，天边亮了。门外有敲门声。她微微平复气息，轻声问道：“谁？”

“夫人，顾公子有事找您，见吗？”

她不耐皱眉，不满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请他离开吧。”

八成没什么重要事，她皱着眉，让苏木伺候自己起身，洗漱一番。没成想，又在门口看到报告的小丫鬟。“夫人，他说有很重要的事。”

卫青秋头疼扶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