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下山，不知为何，卫青秋总觉得比之第一次天更凉了，走在路上都觉得阴森森的，她转头问身旁的苏木：“你可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苏木皱眉思考，打量了一下脚下和身旁的景象，点头道：“夫人，我知道了，上一次采草药，还能看到不少，今天似乎一株也没找到，像是被人偷偷采光了似的。”

卫青秋三两步绕道曾经走过的地方，一下子就看到河水旁的脚印，杂乱无章，已经掩盖了她曾经走过的痕迹。在这几天里，确实有人经过这里，还干了不少事。会是村民吗？她心里有些怀疑。一路往下走，首先入目的仍然是那日哑巴农妇家门口，上一次敲门是为了救人，这一次也是赶时间，但是目的大大不同。敲开门后，农妇显然吓了一跳，看到卫青秋的脸立马下跪求饶：“求求你不要报复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还有孩子要照顾……”“你不是哑巴，”卫青秋蹲下，掐着她的下巴，命令她直视着自己，“你上一次为什么不说话？”

“我跟你们说话，被发现了肯定会被村长惩罚。”

妇人哭哭啼啼地说。卫青秋眸子眯起，不满道：“可是刚来的时候，明明你可以让我们离开，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中毒？”

妇人连忙惊慌摆手，摇头道：“没有……没有故意让你们中毒，是那些东西里面本来就有毒，有些人吃了就中毒，我们吃多了已经免疫了，忘记提醒你们了。”

苏木移步上前：“你胡说，怎么会有人不中毒呢？”

卫青秋眼眸一转，拿着妇人枯瘦的手臂开始把脉，果然此人虽然瘦骨嶙峋但是脉象平稳，应该没有中毒。上一次来的时候，独眼老大包括他身后的小跟班们，似乎也都没有中毒。越想越觉得这一切背后藏着惊人的阴谋，这些没中毒的村民绝不像他们表面展现的那么淳朴无知。“那上次那个中毒之人，你们中毒的同村村民，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她逼近着农妇，不允许她逃避自己的眼神，“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中毒，这不可能吧？”

“我真不知道，”妇人吓得眼睛直翻，几乎要晕过去，“我的孩子好像也中毒了，这几天一直口吐白沫，要是我知道，肯定不让我的孩子中毒。”

“你的孩子？带我去看看。”

卫青秋起身，一把将妇人也拖拽了起来，在她耳边威胁道：“别想再给我耍什么花招。”

“不会的，不会的！”

妇人跌跌撞撞在前面带路，走入内室，床上果然躺着一个小可怜。左丘宵只看了一眼婴儿，就胸前一闷大声咳嗽起来。卫青秋连忙放下婴儿，就着胳膊上的衣服，“哗啦”一声撕下布条，递给左丘宵：“你身体比较敏感，带着这个，细菌更难入侵你的免疫系统。”

左丘宵不懂什么是“细菌”，但还是乖巧听话。他戴上简易版的口罩，整个人舒服多了，走到卫青秋身旁，也默默观察起那个婴儿来。这个婴儿脸色青紫，喉咙嘶哑，枯瘦的脸颊和四肢不像初生婴儿，反倒像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忽而婴儿睁开眼睛，直直泛白，有几分索命的气势。“青秋，你先放下他。”

左丘宵忽然出声，带着几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