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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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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熙恩一连闷闷不乐了一个多礼拜,每天下课也不出去,想要一睹美女学霸芳容的男生都焦头烂额。杜淼淼在上次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也建立起了革命友谊,特别担心俞熙恩,天天想办法让俞熙恩开心一点。相比之下,余晞阅就淡定多了。有一天,余晞阅突然生病了,给徐老虎发微信说让俞熙恩帮她去她家补课,顺便把地址也发了过去。俞熙恩紧张地比对着手机定位,但还是不太确定。余光在外面跟兄弟玩够了,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微风轻轻将女孩后脑勺的碎发卷起,马尾是一个好看的幅度,露出了长而纤细的雪白脖颈。余光沙哑了声音:“俞熙恩。”

俞熙恩猛地回头,看见了余光。她僵硬地在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余光。”

相对无言。两人同时张口:“你怎么来了?”

“余晞阅怎么样了?”

又是一阵沉默。余光拿出钥匙开了门:“请进吧。”

一个很大的屋子,从室内摆设都能看出主人的奢侈。余晞阅听到声音就出来了,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紧跟在她身后,走出一个男生。俞熙恩惊异地睁大了双眼:什么鬼,余晞阅不上学在家睡男生?那个男生很高,和余光差不多,肤色微黑,虽然衣服宽松,也能看出身材不错。男生微微点了点头:“野哥。”

“你先走吧。”

“是。”

余光看着俞熙恩懵懵的表情,解释道:“他叫陈秀生,小阅的私人保镖。”

俞熙恩猛然想起,这可是余家,有点儿私人保镖好像不是那么过分。余晞阅拉着俞熙恩进了卧室:“你可来了,进来吧。”

“你身体怎么样了?”

“什么事没有,单纯不想上学而已,这不是看你最近不开心嘛,想让你高兴高兴。”

“你让我去你家我高兴什么……"俞熙恩的声音戛然而止,余晞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余晞阅说:”我都知道。“。知道你心里千回百转的小心思。知道你像很多普通女孩一样爱而不得。她又说:”我哥一直只是玩玩儿。“。俞熙恩眼眶刷地红了,随即又微微笑道:”玩玩儿好……玩玩儿好。“。”

你说过,每个人都是一颗星星。“。”

每个人都会有那个追星的人。“。俞熙恩眨了眨眼,把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挤了回去:”可是小阅,我想要的那个人,追的是另一颗星星啊。“。余光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打着打着,就想起那天,女孩走在街上差点受伤,回头时迷茫委屈而又无助的神态。等他再回过神来,他手里的英雄已经死了。队友一直在骂他坑人。余光懒得搭理他们,有些心烦,掏出根烟。刚把烟点着,就听见手机电话铃声响起。他手指弯了弯,犹犹豫豫点了接听:”喂。“。”

小野,爸妈今天不回去了。“。”

……嗯。“。”

小野,爸爸妈妈真的很抱歉……“余光打断了他们的煽情:”嗯,我知道了。“。”

照顾好阅…….“余光眼里闪过一丝暴戾,不提余晞阅还好,一提余晞阅更气了,有这样的父母吗,从小到大他们陪了妹妹多久!一直是自己在照顾余晞阅。余光毅然决然地挂断了电话。他狠狠地吸了口烟。白雾将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多了几分冷峻。手机又嗡地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是余母转了两千块钱。他冷笑了一下。原来他们一直觉得,亏欠自己的,只要钱就可以解决。可是他们不知道,有些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最后,余母发了一句话:余光,照顾好小阅,认清你的身份。余光笑了笑,她……终于展露出獠牙了吗?那个在父亲面前只会装柔弱的女人。他当然会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然余母怎么可能会让他活到现在。他半眯着眼,又吸了一口烟。”

余光。“。怯怯生生的女孩子的声音。他闻声侧过头,和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对视。俞熙恩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中的烟:”余光,不要抽烟。“。余光冷哼了一声,就势把俞熙恩压在沙发上。俞熙恩的眼睛瞬间瞪大,眼前先是一花,又出现了余光熟悉而陌生的脸,还是放大了好几倍的那种。她不仅有些感慨,哇塞,这皮肤也太好了,比女孩子的看起来还要嫩。男生半眯着眼,把烟恶意地放在她的耳边,耳朵稍微侧过去一点就会被灼伤:”你刚刚,说什么。“。女孩子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余光,不要抽烟。“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对身体不好,会死的。“。余光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俞熙恩被余光突如其来的疯癫吓了一跳,身子微微缩了缩。余光发觉到俞熙恩的畏惧,微微眯了眯眼:”你害怕我?“女生不说话,还是把身体缩了缩。余光今夜压抑着的所有愤怒都被挑起来了,他吸了一口烟,凑到女孩的唇边,轻轻吐出来。俞熙恩能感受到余光灼热的气息。当俞熙恩以为他要吻过来的时候,余光突然拉远了他们的距离,又重复了一遍:”你害怕我?“。俞熙恩刚要回答,余光却从她身上起来,自嘲地笑了笑:”怕我就离我远点儿,我这种人也不配跟你们交朋友。“。他说完就走了,留下了还坐在沙发上有些发蒙的俞熙恩。余光走进浴室,长舒了口气。他刚刚起反应了。身下是少女柔软的身体,触之可及的红唇。很好看的嘴唇。他刚刚真的差点就吻上去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离她,远一点儿。对自己,对她,都好。他垂了眼,开始做正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浴室里响起一阵水声。他走出浴室,给孙萌打去电话:”一会儿,宾馆等我。“。女生在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脸深沉了几分:”和我上过床的人不少,引以为傲到处乱说的人,你倒是第一个,记住我让你做的事,少说废话,不然给你好颜色看。“到了宾馆,孙萌已经洗完澡了,换上一件紧身衣服,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余光眼中深沉了几分,急不可耐地把女生摁到床上。可脑子里,一直是女孩柔软的身体,好看的嘴唇。孙萌的叫声越来越大,打断了他想俞熙恩的思路,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把孙萌翻过去,不再看那张脸底。孙萌吃痛地大喊了一声。余光狠狠地说:”闭嘴,一声别出。“做完就跑,把孙萌一个人扔在宾馆收拾残局。他走回家中,屋子里很安静,他知道,俞熙恩走了。带着他仅有的快乐走了。最后一点点烟火气也走了。他把余晞阅从床上拎了起来:”走,出去吃饭了。“俞熙恩在书桌前准备后天的物理竞赛。写着写着,她就愣住了。余光,为什么总是那么阴沉不定,难道……他真的有苦衷吗?门匡地一声开了,俞熙恩连忙跑出书房,怔愣着看着眼前醉醺醺的男人。她轻轻开口道:”爸,你回来了。“男人骂道:”废话什么!去给我煮醒酒汤!“俞熙恩一言不发,也不反驳,把垃圾桶放到男人面前,去厨房煮醒酒汤。两滴透明液体掉入醒酒汤。她哭了。她也是别人的星星啊。她也想拥有属于自己更广阔的天地。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对自己说,不能离开这个城市,不能离开这个家。她努力的全部动力都来源于离开这个根本称不上家的家。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扯了扯嘴角,说好了不哭,怎么又哭了。哭什么哭,不就爹不疼娘不爱吗,算个什么呀,她不比任何人差,为什么要哭。她突然蹲在地上,背靠着墙,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她知道,如果父亲听见自己的哭声,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呵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如果......我有个妈,这个生活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她胡乱地抹了两把泪,洗了两把脸,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僵硬无比的微笑。她轻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轻轻把醒酒汤放在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父亲的身边。她拿出物理竞赛题。两天后的物理竞赛,她要用实力拿到奖学金!两万块钱奖学金,要给奶奶买一个老花镜,送杜淼淼一个蝴蝶结,给余晞阅买几个汉堡,还要买一本漂亮的日记本,还要送他......送什么好呢。她摇了摇头,到时候问问余晞阅余光喜欢什么吧。今天的日记,她写的是:my heart will go on.这是一颗永远追随光明未来的心。也是一颗永远归属于他的心。my heart will go on妈妈说,她出生那天,有一场流星雨,所以她的小名叫星星。她是最耀眼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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