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多多少少要顾及家人的脸面。但,让父亲和他相认,承认自己和嘉诺身上确实流着左家的血,这已经是宋简意最大的让步。而要她出手救左氏集团,那是不可能的!“老头子当年用集团威胁我父亲放弃爱情,如今,他最在乎的东西败在了他最信任的儿子手里,也是报应。”
“可左氏要是破产了,你也脸上无光啊。”
“怎么会?那集团又不是我经营破产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宝儿……”左晨声轻叹一声,看向祁遇。听得,祁遇说:“我们祁家从不在乎宝儿的娘家是怎样的!我们只在乎宝儿高不高兴!”
“……”得,宠妻宠到这个份上,左晨声又是佩服,又是无奈地竖起了大拇指。“那,如果我要收购集团的股份呢?你们会不会阻止?”
“左氏集团现在就是一个被白蚁蛀蚀得体无完肤的空壳,你要收购它做什么?”
宋简意不理解。且不说现在收购得花费大量的资金,就是收购后,怎么经营,怎么挽救都是一个烧钱且漫长的大工程啊。宋简意是幸好找到了计云蔚才能将宋氏集团支撑起来。但,左晨声自己创业的游戏公司前景大好,正是集中精力冲锋陷阵的时候,又哪来的精力去扶一滩烂泥?复杂的目光,落在左晨声的身上。听得,这位意气风发的堂哥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左家的子孙啊!”
他给宋简意的奶茶插了吸管,然后,叹声说:“小时候,爷爷总抱着我去逛左家的展览厅,那一件件充满了时代感的电器,都是左家一代代工程师留下来的心血。宝儿,爷爷当时是受了蛊惑才对不起大伯大伯母的,他们走后,我常常见他一个人坐在大伯的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只是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拉不下面子,死傲娇。明明心里记挂着你们嘴上却就是不说。你以为,他在寿宴上那么迁就你们是觊觎你们背后的荣耀。可是,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又有多少年的时间可以享受这些表面上的虚荣呢?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家团圆,和一个弥补,忏悔的机会。”
“堂哥……”“我知道,大伯母当年死得委屈,你恨左家也是应该的!你放心,我没有道德绑架你的意思,你和嘉诺想怎么做都是应该的。就是,我能不能恳求你们一句,让我去接管集团?”
左晨声知道,以宋简意现在的实力,要弄死左氏集团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不过她一直都没那么做,不也是存了一份善念吗?宝儿原本就是个善良的人。要不然又怎么会组建聚善堂,帮天下万千失散的家庭寻找家人,给他们圆了团圆的梦?大伯和爷爷的心中也是有团圆梦的!宝儿知道,所以才会在寿宴上让大伯与爷爷相认了。“你放心,二伯亏欠你们的,我帮你们讨回来。今天,就当堂哥代表左家跟你道歉,大伯母的仇,我给你报。只求你别一脚踩死爷爷。”
“我还得给我的孩子积福呢,踩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做什么?”
宋简意郁闷地端起了奶茶,吸了一大口。说:“不落井下石是我的底线。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好嘞!”
左晨声要的就是这句话。他高兴地邀祁遇和宋简意:“什么时候回家吃顿饭,我爸妈一直念叨着你们。”
“算了。我现在还不能做到毫无芥蒂地去左家。”
“理解,那改天我们约出来,我们在外头吃个饭,再叫上大伯和嘉诺,行吗?”
“行吧。”
宋简意调查过,当年左凌风极力怂恿老爷子将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三房一家都帮父亲母亲求了情的。他们并没有错。而且这些年来,三叔也一直都请人暗中照顾着父亲。虽然,他也被二房打压得很艰辛,但对待大哥,他是真有兄弟情的。宋简意恨左老爷子和二房,却是不恨三房的。“堂哥,你……”“宝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宋简意的休息室外,忽然传来了一道不太流利的中文。凯斯琳提了一个便当盒子,高高兴兴地推门进来。看见祁遇也在,她吓得轰的一下,又把门给关上了。宋简意:“……遇神,我闻到炸鸡的香味了。”
凯斯琳的便当里,一定有炸鸡!!祁遇:“……凯斯琳。”
忽然一声招呼,外头拍着心头想走又舍不得走的凯斯琳啊,正踌躇着,紧跟着就听到了祁遇的声音。她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害怕。怕祁遇是要找她算账的。但是——“进来吧。”
“诶!”
听这声音似乎没什么敌意啊!凯斯琳又高兴了。洋娃娃般的大美人提着便当就高高兴兴地进门去。然后,在左晨声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只见,在国际影坛上前扑后拥的大影后啊,她跟个贴心的女仆似的,热络又周到地给宋简意打开了便当盒子。炸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只见,这个对炸鸡有着执念的宋元宝啊,她一改刚才的沉重,眨眼就被美食抚慰得笑眯了眼。“炸鸡真有那么好吃吗?”
他不理解。伸过手来要拿一块尝尝,忽然被凯斯琳的手拍了去:“不准动!这些都是给宝儿的!”
左晨声:“……”无语看向祁遇,只见,祁遇的目光幽幽地看着两个女人的距离。这个凯斯琳就差把身子粘到他老婆身上去了!!“咳,凯斯琳,下一场是我们吗?”
“啊,对!”
突然被遇神点名,凯斯琳吓了一激灵。只见,宋简意咬着炸鸡凉飕飕地扫去了警告的目光:祁遇,不准欺负我美人!!祁遇:“咳,我是说,咱们该去走戏了。”
“哦!”
凯斯琳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眸回头看宋简意:“你明早要吃什么?我请大厨给你做。”
“不用,明天换我给你带。”
“好咧!谢谢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