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宋老师,您怎么来了呀?”
严导紧张。关门的手悄悄用力一些。可是,这个笑眯眯的女人啊,她的身子往门缝里一挤,然后就挤进了屋子里。挑眉看看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她点了点头:“这别墅很漂亮哦,私产?”
“不、不是,就临时租来的。”
严导也不知道自己堂堂一个大导演,怎么看见宋简意就是莫名其妙地紧张呢?人家明明笑得跟朵花一样,可是,他却仿佛看见了食人花。“宝儿,遇神和孩子们呢?”
“在车里呢。”
宋简意笑着,扭头问严导:“你不去接一下?”
“对对对!我原本就是要去接遇神的。”
严导撒腿就跑。没有注意到身后宋简意俏皮扬起的唇角。只见,他跟躲恶魔似的,哧溜一下就冲到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前。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道俊伟而温柔的身影。祁遇穿着优雅的浅色休闲服,墨黑的短发只做了个简单的发型,但,侧头看过来的时候,严导还是忍不住深叹一句:唉,难怪我婆娘那么喜欢你啊!就这脸,就这个回头,他一个大男人都被生生征服。不过,这会儿让人折服的男神却不是孤身一人的。看见严导过来,他点了个头,然后就问:“要抱抱?”
“啊?”
严导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雷了一下,磕磕巴巴地问:“这、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
祁遇说着,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个软糯糯的小可爱。“思思,叫伯伯。”
“掰掰。”
思思眯着可爱的小眼睛,稚嫩的声音让严导囧了囧:“小丫头挺逗的哈,不过我可没弯啊!”
“嗯?”
“咳咳,我的意思是,这掰掰……不就掰弯了吗?”
“哈哈哈……”前头的司机忍不住笑了。祁遇送严导一个眼神:想什么呢?“咳咳。”
严导心虚,抱着思思快步地往别墅里走。刚一进门,忽然就被一股浓郁的味道给顶了一下。他强忍着捏鼻子的冲动,冲着客厅里的宋简意大喊:“宝儿,思思是不是拉粑粑啦?”
“瞎说什么呢,我女儿是一见面就送大礼的人吗?”
宋简意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黄黄的东西。严导定睛一看,整个人差点背过气去:“你别过来啊!!”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宋简意好笑地看着他,顺道,将那黄黄的榴莲肉往思思的小嘴送去。思思嗷呜吃了一大口,幸福得小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啊!”
严导最怕榴莲的臭味了。别看他老婆虽然凶悍,但可从来不敢让他吃榴莲的。但是这会儿,宋简意跟献宝似的,将她带来的大包小包全打了开来。“严导你看,我够诚意吧?”
“你——”严导呼吸一窒,翻着白眼喊道:“过分了过分了啊!宋元宝,你怎么能带这么多榴莲来呢?”
“难道不是您想要的吗?”
“我——”看看某狐狸这俏皮的大眼睛啊,她表面上写着无辜,但眼睛深处分明是:小样,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哼!嫂子舍不得让你跪榴莲,但我可不介意请你吃哦!呜呜!严导想哭。可是,未等他从心虚的眼眸里挤出一滴眼泪来,忽然,抱在怀里的小思思抻起了身子,一把抱住他的脸颊就亲了过来。糯糯的小奶音说着:“掰掰,不哭!不哭!”
严导:“……”呜哇,你的嘴里都是榴莲味啊小思思!!!面对这么可爱又这么纯澈的小娃娃,严导怕他的“哭声”会吓到这么天真的她。于是乎——万千咆哮化作咬牙切齿的一句:“宋老师,我谢谢您!”
“客气!客气!”
宋简意笑着挥挥手,又去招呼客厅里的严夫人吃榴莲咯。严导看着夫人那张嘴,“……”老婆,你让我晚上可怎么下得去嘴啊?……录制《baby go》的一共有四个家庭。分别在不同的城市。前期是由负责带孩子的奶爸奶妈在“家里”熟悉各种带孩子的技能,节目组剪辑他们的生活片段做成周播。等天气温暖些后,这四组家庭将带着他们的宝宝启程,实现一场带娃的旅行。宋简意了解到,别家奶爸都只带一个孩子。只有她家的遇神,被无良的经纪人和奸导演坑着带来了两个孩子。就思思现在这战斗力,别说祁遇还得分神去带圆圆了,就是光她一个人也是够呛。严导这心思,分明是想借录节目的名义,看遇神崩人设啊!哼哼!她宋简意的老公岂能容人这么“算计”?宋简意将她的行李箱往楼梯口一放,很是豪爽的说:“一个孩子一个家长!我家既然来了两个孩子,那么,严导,我赠送你个签一送一啊?”
严导心头一抽,感觉被榴莲顶上来的那股子劲又冲上了脑门。他双脚麻木,宛如被人绑架:“您、您要免费参与录制?”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意、意外……”“那您是不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啊?”
“岂止是不好意思啊宋老师!!”
严导想劝宋简意“回头是岸”。千万别来这里祸祸他啊!可是,他的话也只是开了个头而已,紧跟着就见宋简意笑眯眯地说:“哎呀,我就知道严导您这么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会不好意思让我白来的。那个什么,我也不能看你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白受良心的谴责啊是不是?咳咳,严导,为了防止你不好意思得今晚睡不着觉,让嫂子严重怀疑你嫌弃她嫌弃得夜不能寐。那个和遇神等价通告费我就不要了,你就意思意思,给我个市场价就行了。”
“市、市场价?”
“怎么,你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啊?”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严导您瞧您,心地善良得我都心疼了。”
严导:“……”您这是心疼人的样子吗?“善解人意”的宋简意善良地说:“严导,您看您这都自责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哎呀呀,别哭!我一定不让你再自责了好不好?”
她像是为了安抚严导,勉为其难地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份拟好的合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