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乔安安瞳孔骤缩,全身发凉。爸爸居然是这样去世的!那爸爸死之前,该有多痛苦?“王叔,这是真的吗?”
乔安安捏紧手机,呼吸急促的求证道。王叔又是一声叹息,“是真的,你当时被靳家那小子送到医院,刚刚抢救回来,还处于昏迷中,半夜的时候,顾医生就过来跟我说,老爷去世了,然后少爷提议将老爷的心脏换给小姐您。”
“那......有没有查到,到底是谁拔掉爸爸氧气罩的?病房里总得有监控吧!”
乔安安眼眶含泪,喉咙涩涩的。王叔摇头,“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病房里的监控,被人关掉了,不只是病房,整个楼层的监控,都被人关掉了,所以我们不知道是谁害死老爷的。”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这么苦心积虑,杀了爸爸的!”
乔安安闭眼,脸上写满了哀痛。王叔安慰道:“小姐别难过,我相信总有一天,能查到的。”
听闻此言,乔安安苦笑了笑,没有接话。总有一天?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总有一天是哪一天,有多久,有多远!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件都没有查出来,可想而知,要查出害死爸爸的凶手,恐怕也很艰难。“对了小姐,少爷有消息了吗?”
王叔突然问道。“有的!”
乔安安将乔安旭仅有的一点消息,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包括乔安旭不是乔家孩子这一点。王叔听后,呵呵的笑了两声,“这我早就知道了,少爷是夫人抱回来的,老爷还曾误会少爷是夫人,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的呢。”
“竟还有这种事?”
乔安安眼角微挑,来了兴趣。王叔收起笑脸,声音都沉重了起来,“是啊,老爷以为夫人出轨,所以跟夫人冷战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老爷没有回过家,一直住在外面,秦莲就是那个时候,爬上了老爷的床。”
“也就是说,那段时间,都是秦莲陪着爸爸的对吧。”
乔安安抿紧红唇,眼里泛着冷意。王叔没吭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乔安安差点被气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怒火压下去。她只知道,是秦莲主动爬上了爸爸的床,却不知道原来也是爸爸默许的。也是,爸爸肯定早就有出轨的心思了,所谓的冷战,也不过是刚好给了他一个出轨的机会罢了,并且爸爸对秦莲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在母亲才去世不到半年,就把秦莲娶进门,又是送房产,又是送股份的。“王叔,你说爸爸他到底怎么想的,就算他不爱妈妈了,可妈妈陪了他二十年啊,陪他一起经历过贫穷,一起创业,可他却......”后面的话,乔安安说不下去了。她仰着头,把眼泪逼回去。但王叔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哭腔,感慨道:“男人的通病罢了,总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说实话,他也挺看不惯老爷的。但看不惯,也不得不承认,老爷对一双儿女,是真的好。王叔的的话,令乔安安愣了一下。她不由得想到了靳沉。靳沉如今就是,心里有个苏嫣,并且马上就要订婚了,可还包养了她。他也是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想法吗?垂眸酸涩一笑,乔安安将这个念头抛开,转而询问,“王叔,你知道妈妈到底是从哪里,把小旭抱来的吗?”
黄叔回想了一下当年的记忆,摇摇头,“夫人好像没有说过,只说少爷是她一个姐妹的孩子,因为遭遇不测,便让夫人帮忙抚养。”
“是嘛。”
乔安安扯了扯嘴角。姐妹?说起来,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母亲出嫁前的事情呢。更没有见过外公外婆,小时候提过一句,但母亲却避而不谈,并且神情也很悲伤难过。想到这,乔安安眼珠一转,“王叔,你有没有听我妈提起过外公外婆?”
“有啊,夫人每年都会准备几份礼物寄出去,我有一次听到老爷对夫人说,他们不会原谅夫人,就不要寄礼物了,我想这个他们,指的应该就是小姐你外公外婆。”
“不会原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乔安安嘟囔,秀眉都皱了起来。王叔失笑,“这我哪儿知道啊,我也是在小姐你出生的时候,才来做管家的,不过我偶然见过夫人的一些嫁妆,都很值钱,想来夫人的娘家,应该不简单吧。”
外公外婆简不简单她不知道,但母亲的嫁妆,确实都很值钱。就像她从乔雨茉脖子上,抢回来的红宝石项链,就是母亲的嫁妆之一,那条项链,市价就值一百万呢。像那样的首饰,母亲还有好几套,不过现在肯定都在秦莲手上。“小姐,有机会,你就查查你外公外婆到底是谁吧,夫人生前一直都很惦记,另外你查的时候,不能按照夫人的姓去查,夫人改过名字的。”
王叔提醒着。乔安安嗯了一声,答应下来。其实不用他说,她也有心想查一查的。因为母亲跳楼自杀前,就说过一句‘爸,妈,我真该听你们的话,不嫁给这个男人’。这句话,她一直记忆犹新,而且她多少也能猜到,大概是外公外婆不让母亲嫁给爸爸,但母亲一心想嫁,所以和外公外婆断绝了关系,除此之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母亲这么多年,一直不提起外公外婆。结束了和王叔的通话,乔安安拍了拍脸颊,盯着外面看了一会儿后,才转身回到客厅。黄管家正在看报,见她过来,就扬起报纸,兴奋的说道:“乔小姐,虎哥被判死刑了。”
“我知道,警局那边通知了我。”
乔安安微笑。目光瞥了他手上的报纸一眼。这报纸出来的还真快!耸了下肩,乔安安跟黄管家说了一声儿,便进电梯,上楼去了。工作室里的婚纱,还等着她去忙呢。这一忙,又是晚上。听黄管家说,靳沉在公司加班,晚饭就不回来吃了,索性她也懒得去餐厅,就让人把饭送到工作室里,边忙边吃。一直忙到十一点多,她才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卷尺,回楼上房间,准备洗漱休息了。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的灯亮着。说明此刻她房间里有人,而那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乔安安放轻脚步走向卧室,床上并没有人,在阳台,她才看到靳沉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他在孤寂什么?“靳少,外面在吹风,那么冷,你不进来吗?”
乔安安见靳沉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衣,终是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