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不为所动，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别推，我头疼！”

乔安安佯装没有听到，依旧大力的推着他。感觉到她的强烈抗拒，靳沉心里很是不悦，不悦的同时，还有股说不出来的涩感。“让我靠会儿。”

他干脆将她抱住。如此一来，乔安安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更加无法推开他。“靳沉，你放开我！”

乔安安扭着身体喊道。靳沉抱着她后背的手，移到她的屁股上，大力的一拍，“安静点，别乱动！”

“你！”

乔安安被打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他居然打她屁股？反应过来，乔安安小脸都红了，又气又恼，“靳沉，你无耻！”

靳沉低沉的笑了一声，“这就无耻了？”

他搂着她往怀里摁，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乔安安清楚的感觉到，有个东西在抵着自己。她先是疑惑了一秒，然后很快就明白那是什么，整个人都愣了，脑袋里面空白了一瞬。“靳沉你居然......”乔安安咬着下唇，小脸上满是羞愤。他居然有反应了！知道她想说什么，靳沉眸光沉了沉，声音喑哑，“所以我才让你别动！”

“你......”乔安安气得不行，一连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将恼怒压下，“你不是头疼吗？头疼还对我一个浑身都是药味儿的人起反应，靳少你还真是让人另眼相看啊。”

听出她的嘲讽，靳沉眼里的幽暗瞬间消散，化为极致的寒冽。他将她推开，表情毫不掩饰的嘲讽，“不过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你还真以为我是对你才有的反应？”

乔安安垂下眼皮，冷冷一笑，“是嘛，那挺好，我帮你把苏小姐叫过来吧。”

她拿出手机，在靳沉不解的注视下，拨通了苏嫣的号码。苏嫣接到她电话的时候，还很惊讶，“乔小姐，我也正想找你呢。”

“先不急，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我现在想告诉苏小姐一件事。”

乔安安抬头看着靳沉，想了想，干脆把扩音打开。一时间，整个餐厅都能听见苏嫣的声音，“乔小姐想告诉我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靳少现在需要你，你过来一趟吧。”

乔安安说着，视线下移，定格在靳沉某处。靳沉拳头捏的死紧，手臂微微颤抖，怒到极致，“乔、安、安！”

她怎么敢这么做！“阿沉，你也在吗？”

电话那头，听到靳沉的声音，苏嫣猛然停住摇晃红酒的动作，眼里划过一抹慌乱，慌乱过后，又是万分庆幸。幸好刚才没有直接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否则就被他听见了。不过乔安安那女人，居然当着阿沉的面给她打电话，差点就让她露馅了。靳沉没有理会苏嫣，他阴鸷的剜着乔安安，像是要杀了她一样。乔安安心里有些畏惧，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偏过脑袋，尽量不让自己去看男人，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苏小姐快过来吧，靳少在等你啊......”痛呼一声，靳沉掐着她的脖子，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赤红着双眼，狠狠地把手机往地上一砸。啪！手机四分五裂，坏的彻底！“阿沉，阿沉？”

电话那头，苏嫣双手捧着手机，神色焦急的喊着。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她把手机拿到跟前一看，才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在挂断之前，她好像听到了乔安安的叫声。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神色一紧，苏嫣连忙换了衣服，提起包包出门，往靳沉的别墅赶去。乔安安是死是活，她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只担心靳沉，刚才乔安安说靳沉需要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如此想着，苏嫣把油门一踩到底，她一边转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手机放到耳边，给靳沉打电话。听到兜里的手机响，靳沉毫不理会，掐着乔安安脖子的手渐渐收紧，“乔安安，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吗？”

乔安安涨红着脸看着他，“我知道。”

“知道你还做？”

靳沉吼道。乔安安有些喘不过气，眼角泛着泪花，“就是因为知道，我才做的，你不是爱苏嫣吗？我把她叫过来给你泻火，不是很正常吗？”

“你说什么？”

靳沉手渐渐松开，有些发怔。乔安安身子从墙上滑落下去，捂着脖子，坐在冰凉的地上不停的咳着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扯得肚子上的刀口，也跟着发疼。这时，靳沉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低头，俯视着她的头顶，“你刚刚说，我爱小嫣？”

“难道不是吗？”

乔安安抬起布满泪痕的双眼。那眼里迸发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有自嘲，有埋怨，有悲愤，还有......恨！这些眼神，刺痛了靳沉的眼，也令他的心脏狠狠一抽。尤其是她的恨，比在前几天病房里看到的还要浓郁，更让他无法接受！靳沉一拳锤在乔安安头顶的墙上，怒不可遏的低吼，“乔安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小嫣了？”

“你是没有说过，但这就是事实，你的所作所为都表明出，你爱苏嫣，爱到拿我当她的替身！”

乔安安同样大声的道。这一刻，她也想通了。干嘛把这些憋在心里啊，那样难受的只有她自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趁着这个机会，干脆把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好了。“你说我拿你当小嫣的替身？”

靳沉薄唇微动，眼里噙着些许微妙。乔安安吸了口气，嘲笑道：“靳少，你在装傻吗？”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靳沉咬着牙。这女人，现在一开口，就是气死人的态度。乔安安撇嘴，“抱歉靳少，现在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好好跟你说话，一想到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替身，我就只觉得恶心。”

以前是她傻，因为爱他，她甘愿当替身，当情妇，只因为觉得这样，就能够留在他身边每天看到他，哪怕他恨她，厌恶她也没关系。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羞辱，嘲讽......直到失去最后一个孩子，她才彻底清醒，她其实一直都在作践自己。“恶心？”

靳沉将乔安安从地上一把拽起，拽到跟前，“乔安安，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把你当替身了？”

他记得，她之前就有说过，他把她当替身的话。但却没说，他把她当成谁的替身。现在才知道，在她眼里，他是把她当做苏嫣的替身，可她也不想想，他不爱苏嫣，拿她当苏嫣的替身干什么？靳沉气得不轻，脑子里一钝一钝的痛，像是快要炸开一样。“行，既然靳少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把这块遮羞布掀开好了。”

乔安安抹了一把眼泪，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