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山谷中爬起来,复行走在大路上时,天色已相当夜了。地不怕这时在路边撒了泡尿,权且驱除掉些自己心中的恐惧,之后,便一路狂跑,却在路之当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面对这巨大的黑影,地不怕这时也不得不怕了,蹲下身去,为之作了几个揖,而再看之时,却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也许吧。过了一座桥,地不怕回到了自己的家。且说狗爷这天又在荒村闲逛,他之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对付这少秋,因为自己砍过少秋几刀,不在这荒村闲逛,与人们搞好关系,届时与这少秋搏起命来,又有何人能伸出援手呢?而这少秋就呆在自己的屋子,摊开了一本自己刚从吕镇买来的书,借着淡淡的天光看着。而这狗爷却在这少秋的屋子外面不住地大声地讲着话,甚至还当作众人之面骂这少秋的娘。而对于这些个,一介书生之少秋,又复能有何作为呢,只是装着听不见而已。而听见这狗爷当众骂这少秋的娘,围观者无不为之喝彩,却笑这少秋之胆怯。对此,少秋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悄悄地哭泣而已,实在没办法,便用一团纸把自己的耳朵塞上了,听不到了,心情会好些。人们走了之时,天色也渐渐地夜了,这少秋的屋子,这时也是一片漆黑,而一想到这屋子有鬼,却又怕起来了。不过这时,他又能如何呢?也不知自己这肺病何时能好啊,这肺病好了的话,这狗爷,少秋是不怕的。可是这病偏偏又是如此之不争气,这不,在这夜色中,他又不断地咳嗽起来了。而在荒村另一边,小花这时似乎正在与什么人争吵,而且声音还如此之大,使这少秋也听见了。少秋不知小花到底为了什么而如此大声地争吵,便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的星星正在闪光,明天又是个好日子呀。不过,此时,他还得去小花的屋子边走走,看看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以后不准与这少秋说话,不然的话,让老子知道了,老子要你死了。”
花伯这么说,口气相当严厉,把这小花吓得长哭不已。幸好少秋没有听见,不然的话,心情将会是如何之可怕呀。在花伯说这话时,他已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这时呆在这破败的窗边,望着外面的树,树上这时有只鸟在啼叫,啼声这么凄惨,令他下泪。而这小花却仍在不断地哭泣,泪水一度使自己成了个美人儿了,而这花伯而还要打她,这不,在柴棚找了根又粗又大的棍子,打在这小花的身上。小花这时跑出去了,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跑,不过呆在这屋子,对她来说,真是太恐怖了不是?“出去就出去了,趁早死去,再也不想见到你!”
花伯这么说,恶狠狠地。而这小花这时真是想跳河算了,如此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呢?不如就这么死去的好。于是,她一个人在这小河边上徜徉,在思考怎么个死法,跳水甚好,不过还不是太完美,她想找到一个更好的死法。正在这时,她看到路边有朵花,这花正在开着,红艳艳的,且散发出来的香味令她心情这时也甚好了,再也没什么寻死之念头了矣。她就这么蹲在这朵花前,而且这时的月光也照下来了,小河的波光摇曳,世界这时也大好起来。她就这么坐在这朵花前,恍惚之中,看见少秋正呆在桌子边上,支着手看着书,而这月光洒进来了,洒在他的书上,使他的书这时也格外好看了。这么想着的时候,小花又心情格外好了。小河这时东去,带着苍茫的一片烟云,而在冷波深处,有龙在吟啸。小花在小河边上自在地闲步,目光所及之处,山花朵朵正开,微风过处,摇曳多姿如婀娜少女。而这小花就坐在这小河岸边了,望着远处,灯火一片之中,人家里歌声四起,甚是妩媚动人。坐在岸边一会儿,小花无人遣散心中之苦闷,便沿着河边,手中拈着一朵花,哼着歌儿看云朵一片片在风中翻舞。而这时,她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屁股上摸了一下。回身一看,才知此人是谁,原来不是别个,却是这狗爷,嬉皮笑脸的,很是为自己刚才之举动而高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好,我叫你高兴,我要告诉我父亲,打死你!”
小花说了这话,便再也没有心情呆在小河边上了,往自己的家里疯了似的跑去,告诉花伯去了。花伯这时正从地里扛着一个大大的西瓜走来,这个瓜是他在少秋的地里弄来的,反正少秋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弄白不弄。而小花这时一看见自己的父亲,便放声大哭,一下子扑到了自己的屋子,再也不出来。“小花,到底是怎么了吗?”
花伯问着。边这么问边拍打着门,而这小花呆在屋子里,却死死不肯开。“呜呜。”
她正哭着。“有人欺负你了吗?是谁呀,告诉我,让我杀了他!”
花伯这么问着。“狗爷!”
小花仍旧哭着。“ 狗爷怎么你了?”
花伯凶狠地问了一声。“他摸了我屁股!”
“哦,知道了。”
花伯答应了这一声,便走出了屋子,想去找这狗爷拼命,却又一想,杀了这狗爷,届时谁会帮自己对付这少秋呢。而且这事儿,也与这少秋有关,要不是小花想着这少秋,此时断不会从家里跑出去,也就没了这回事了。归根结底,还是这少秋的不是,对,不能去找这狗爷,况且自己也打不过狗爷,只有去找这少秋,一介书生,没什么大不了的。花伯边这么想着边凑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吼了一声,再一脚把这少秋的屋门踹开了。把正在屋子里看书的少秋吓了一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