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于此时,花伯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王子,王子此时骑在高头大马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天空不断地飞舞着花朵,紫色的,蓝色的,甚且还有白色的。小花脸上带着泪水,说什么也要自己的父亲保少秋没事,不然的话,说自己便也要从自己的屋子顶上摔下,与少秋一起死去!花伯此时带上王子,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此时当然也巴不得少秋死掉,可是如此一来,小花也要去了,这便不太好。本来不敢对黑匪说三道四的,怕这黑匪打人,可是自己既然有了王子,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好办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老黑!”
花伯凑上前来,叫了黑匪一声,“王子叫你放人,不然的话,便说是要告诉他的父亲,杀了你!”
“这?”
黑匪一时茫然,此时有点相信,万一这要是真的呢,自己可不就完蛋了。“可是我的仇就不报了吗?”
“不只是你一个人和他有仇,可是既然王子发话了,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放人就是了,不然的话,告诉了他的父亲,我看你也会完蛋的。”
花伯如此说。小花脸上带着泪水,跟在父亲后面,不时朝站在屋子顶上的少秋看了看,真的不希望他从上面装着摔下来,不然话,这下面的刀子可是闹着玩的吗?此时为了少秋,小花可是什么也可以做的。“不要放,这人不能放的,他睡了我的老婆,不然的话,上天何以会要他吐血呢,这摆明了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坚决不能把他放了,不然的话,我不想活了。”
一位疑心病很重的男子如此对黑匪说,千万不能放了这少秋,不然的话,说是只要他活在人世一天,自己就要遭一天的罪。“这?”
黑匪一时颇为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放了他吧,”小花此时站出来了,“看你多可怜,这不,又在吐血了。”
“只要你和我睡一晚上,我这就放人!”
黑匪此时在心里这么说,可是不敢把话说出来,不然的话,得罪了王子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放人吧。”
黑匪如此说一声。而人们此时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顶上,将之拉下来,送进其屋子,又帮他关上了屋门了,可是好花此时不断地流出了泪水,此仇不报,此生何以为人呢?可是,小花家有王子作靠山,好花能如何,得罪了王子的话,想要再在荒村做人,怕是不可能的了。好花离去之时没有忘记骂了一声“砍脑壳的!”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只好边抹着眼泪边走去了。可是此仇不报,自己还有何脸面活在人世呢,此时想去屋子弄把刀来,之后再与这狗日的同归于尽算了!黑匪也碍于王子的脸面,一时不敢造次,不然的话,得罪了此人,而此人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这便默默离去,可是在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对着少秋指指点点,叫他最好不要读书了,不然的话,说总有一天自己会杀了他的。冯大爷自从双腿残废之后,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门,不想出门,也不敢出门,荒村寻仇之人颇多,而自己双腿又不方便,这要是出去了,只能是徒然送死,而自己不会那么傻!冯大爷每日每夜躺在自己的床上,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此时想到了自己的人生,莫非真是人们所说的那样,自己之所以遭际如此悲惨全是拜荒村那个读书人所赐?冯大爷一时不太相信,可是人们都这么说,就是自己不相信,那也不成了!这天,冯大爷拄着拐杖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深夜时分,荒村别无人声。只有冯大爷呆在少秋屋子门前,此时轻轻地敲了敲门,想看看这读书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么坏呢?“谁呀?!”
少秋躺在床上,已然是不愿再活在世上了 ,此时忽然又听到这打门声,就是自己脾气再好,怕也是枉然。“我,开门!”
冯大爷此时这么吼了一声,虽然双腿已然是不成了,可是这胸中的豪气却一点儿也不变。少秋拉开了屋门。一阵风扫过来了,使他一时有些冷,浑身这不,不住地颤抖着呢。“有事吗?”
少秋问道。“听说你吐血了,这是不是真的呢?”
冯大爷如此相问。“嗯。”
少秋说。“你为什么要吐血呢,”冯大爷此时凑上前去,在少秋的脸上掴了一掌,如此相问。“你干吗打人呢?”
少秋问道,此时不想活了,这便欲与冯大爷拼命,可是才刚一动,便身体不舒服了,于是什么也不敢做。“你敢情是做了亏心事了吧,不然的话,我们都不吐血,就你吐血,这怎么讲呢?”
冯大爷说,脸色相当难看,看来他之所以如此,也是出于无奈,趁此时少秋吐血打他一下,否则届时身体强壮了,再想打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冯大爷说了这话,又扑上前去,不住地开打,打得他自己都摔在地上了,却还要爬起来继续打着。“你不要打了,我受不了了!”
少秋歇斯底里地叫着,此时捂住了自己的头,蹲在屋子外面,任风不断地吹乱了自己头上的发,也不敢做什么,只能是任人宰割罢了。冯 大爷打了一阵子,一时觉得好过了些,也算是为自己这条腿报了仇了吧,不然的话,纵使是死去了,怕也是不得安心的。此时总算是把他打了一顿,这便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而少秋的屋子不住地暴发出阵阵哭泣之声,可不就是少秋在哭。“冯大爷,到什么地方呀?”
此时路上碰到了人,那人如此相问。“到玩,打人。”
冯大爷说。“你这么一把年纪,腿脚也不方便,也能打人吗?”
那人有些好奇,继续问道。冯大爷说完这话,一阵风刮来,将他刮倒在地,此时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说着。“是的,刚刚去打了一个人,一个读书之人。”
冯大爷对那人说。“哦哦,打得好,以后继续打,那样的人不打的话,荒村不成世界了。”
那人丢下这话,便如风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