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骏图?”
林亦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想到前世老家墙壁上挂着的壁画,正好是徐悲鸿的《八骏图》。不对!所谓徐悲鸿的《八骏图》其实是假画,徐悲鸿没有画过八骏图,事实上前世山水画大师的徐悲鸿,只画过《六骏图》和《奔马图》等画。‘正好我曾在博物馆见过六骏图真迹,也曾临摹过……而以为现在的手段,多半能够搬运过来!’林亦心中这般想到。临摹画跟搬运诗词不一样,是没办法背诵出来的,只能记在脑海里,记住每一个细节,然后重新画出来。难度非常大。“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林亦点头应约。“好!”
“有胆气!”
“大衍太子,你让老夫刮目相看,你诗词文章写的好,但这画道……老夫觉得你还尚缺些火候!”
“请去画室内!”
江家元老对林亦的胆气非常赞许,他们江家的这个弟子,最擅长的恰好就是画马。很有先祖的画风。江二河这时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林亦去了一间画室。“太子殿下,您安心作画就好,若是需要研墨的话,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可以!”
江二河道。林亦笑道:“有劳江家主了,我自己能行。”
“那好,江某就先退下了!”
江二河随后便退了下去,轻轻地带上了门。画室外面,江家众人都没有离去,等待林亦跟江家天骄的画作出炉。如果是江家胜出,那江浩的风头必将盖过江清河,成为诸子百家的新秀天骄,名震天下。没有谁不期待这一刻的到来。……画室中。林亦研墨,铺纸作画,山水画不太好临摹,这里面涉及到笔墨的着点,淡浓所呈现的效果都截然不同。就跟油画调色一样,这都是技术活。好在林亦并不需要完全照抄,因为这个世上并没有徐悲鸿大师的六骏图,他只需要临摹出神韵,就算成功。不需要连每个细节都相似。林亦被画室内的一切所影响,这时候就算没有作画的想法,也忍不住挥毫泼墨。“不知道徐大师的六骏图,跟这江家先圣有多大的差距……”林亦心中这般想到。他对赢下江家后生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毕竟连七圣悟道图都临摹的以假乱真,六骏图又能差到哪里去?而那江家后生能行吗?画中除了神韵与应景之外,还需要才气,他一个三品大儒,浩然正气加持,才气底蕴总不会连一个五品德行都比不了吧?林亦下笔的速度很快,浩然正气凝聚于笔尖,画中的骏马有光晕流动,真的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很快。林亦便作画完成,轻轻地放下毫笔,吹干墨迹,看着无论细节还是神韵都极佳的六骏图,他感到非常满意。林亦随后展开神识,发现那位江家天骄还没有结束,便也不急着出去。他将画卷收进元神纳戒中,开始打量着画室。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圣人悟道之地进入灵域,有极大的概率对话先圣。“了解诸子百家的起源,对拉拢他们一定有很大的帮助……试试看?”
林亦有些心动,闲来无事便想着尝试一下看看。他盘坐在画室的椅子上,神识中,元神身后浮现出太极八卦图,精神高度集中。随后一股淡淡的轻盈感袭来,林亦猛地睁开眼睛。他发现此刻自己并不在画室当中,而是来到了灵域当中,一个只有元神才能够进入的神秘世界。“灵域与文道规则有关,也与圣人悟道有关……”“圣人悟道后,元神蜕变的过程中,融合许多的文道规则,而这部分文道规则会留在悟道场中,而从悟道场中进入灵域,会有极大的概率进入历史长河,并与先圣对话。”
林亦打量着所处的灵域周围,四周景象变幻,有诸多画面呈现,就像是有一个个地图让他选择一样。画面中是一段尘封的历史在上演。“怎样才能确定画面中是江家先圣悟道的历史节点?”
林亦有些头大。但就在这时。随着他的念头升起,元神身前出现一个旋转的旋涡,旋涡中是一副画面,一座破旧的宅子中,一个面容枯瘦,眼眶深陷的颓废中年人,正躺平在床榻上……“这人跟江家主有几分相似……”林亦没想到属于江家先圣的历史节点,会直接在他面前呈现。“进去!”
林亦没有任何犹豫,元神直接进入历史长河之中。……幽暗的历史长河通道中,时间飞沙流逝,如光似影。一束束时间的花火,擦出绚烂的光彩,化成一道跨越时空的穿梭通道,七彩斑斓。在元神横跨的通道中,林亦恍惚间,看到了无数道伟岸的圣人虚影。他猜测,这必然是主宰一个时代的强者,在时间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最起码也是亚圣强者。以往进入先圣悟道场的,面对那些伟岸的圣人虚影,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但现在却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大家都是一类人。……上千年前。画城还不叫画城,穷酸落魄的中年书生江流儿,半生醉心画道,却始终没有太大的成就。他靠买画为生,但他的画相比较其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优势,一来他没名气。在这个买画要看名气的时代,他的画也就寻常百姓买来附庸风雅,价格不高。可卖画的这点钱,根本不够他修行。江流儿躺在床上,对未来一片绝望。砰!就在这时,破旧的院落大门,被一伙人直接暴力踹开。“江流儿,还钱!”
一个手持折扇的儒衫青年,带着几个读书人跟班大摇大摆进来讨债。江流儿那张脸顿时跟吞了几千堆苍蝇屎似的,难看的要命……“哎,死就死吧!”
他长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房间,脸上立马堆满笑容:“马哥……”“谁他娘的是你哥,你都能当老子叔叔了,今儿个时间到了,欠我的钱该还了吧?我听说你这些天卖了几幅画,身上想必有些银子吧!”
儒衫青年伸出手,向江流儿讨要银子。“马哥……最近叔手头紧的很,能不能再宽限几日?要不我作几幅画,算是抵账了,怎么样?”
江流儿低声下气的说道。“我尼玛……就你那狗屁画作,连墨宝都算不上,抵钱?能抵个屁钱!”
江流儿直接破口大骂,唾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