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汝殊姐你说的也有道理。”
莫怀苍微微而笑,“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不过我仍是担心,他们两个都太年轻,容易意气用事,别因为一些琐事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我还想拜托汝殊姐,平日里多注意一下你们家小姐的情绪,防患于未然总比眼睁睁的看着,一段美好的姻缘无故断送的好。”
汝殊凝视着莫怀苍,“依二公子的意思,觉得奴婢该怎么做?”
“这样吧。”
莫怀苍凑近汝殊,压低声音道,“你们家小姐脸皮薄,我问她有什么困难,她断是不肯说的,可你若是知道的话,可以来告诉我,以我对莫家人脾性的了解,没准儿能帮到你们,当然,假如你信得过我的话。”
“这……恐怕不太好吧。”
汝殊连连摆手道,“夫妻间的私事,又岂是我一个下人可以随便乱说的,都言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多一点沟通和理解,小姐和姑爷都是聪明人,他们应该能把握的好分寸,二公子,我看咱们外人,还是不要妄加评断吧,若是横加插手,对他们俩恐怕更不好。”
莫怀苍垂目苦笑,“汝殊姐,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刚刚你都看到了,我和镜明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还不是那样乖张怪癖的对待我?难道你以为他真的是因为我道贺来迟,而怪罪于我的吗。”
“不是这个原因又是为什么呢?”
“呵呵。”
莫怀苍将身子坐直了些,接着道,“我和三弟之间的矛盾,可谓说来话长啊,因为怕影响到三弟的健康,我爹便让我迁出了莫府,去到了外面的宅子住着,这些想必你们也略知一二,不过我虽然住在外面,但隔三岔五还是要回府一趟探望老太太以及诸位夫人,刚开始我和镜明的关系还甚为融洽,那时我们俩都还小,说不上有多亲密,可也没什么大的过结,有时候,我还会偷偷将他带出莫府,让他能溜出门解闷,而他对我,也一向都很尊重,直到几年前……”“几年前?”
汝殊听得入神。“是的,几年前镜明大病一场,差一点就魂游地府,还是多亏了你们家小姐,将他从生死的边缘给唤回来。”
“对啊,姑爷起死回生的事儿,整个祢都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嗯。”
莫怀苍略略颔首,“但是你们却不晓得,镜明病好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但性格越发乖张孤僻,对自己的家人,甚至对我,也开始逐渐生疏起来,我当他是因病所至,一开始并没有跟他过多计较,然而这一两年,他却时常借故一些小事,冲我大发脾气,有一回我终于忍不住了,和他争执起来,骂他不念亲情,无视长幼尊卑,你猜他说什么?”
“呃……”汝殊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他说他原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只不过一具躯壳罢了,还说这个家里所有的人,对他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尤其是我这个二哥,被他斥之为惺惺作态,其实我内心里是恨他的,偏偏装作一副好兄长的样子,我反驳三弟,他就是由于我在他病重期间,回到莫府帮着爹处理了一些家事,才对我产生不满。总之那一回,我们大吵了一架,说了很多难听的,毫无理智十分偏激的话,闹到不欢而散,最后还是由爹出面,将我们各自斥责了一通,我们才没至于兄弟反目,后来我自己静下心来想了想,吵架时说的那些话都并非我本意,只不过在气急之下,便口不择言,以逞一时之快,而且我也很后悔,再怎么吵闹他也是我的三弟,不管他内心是否认同,他身上流的,依然是莫家的血,如果连我都不能忍受他,还有谁会拿他当兄弟?再过了些日子,我便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我相信他跟我一样,吵架时说的,都是无心之言,过后也会很快忘记。于是我去找他,向他道歉,以期重修兄弟之谊,谁知道他却将我拒之门外,一直到他和你们家小姐成亲,这其间我又数次努力尝试改善兄弟间的关系,然而三弟始终都是这么冷冰冰的,拒绝和我沟通,也拒绝我送给他的所有东西。”
汝殊无限同情的看着莫怀苍,“真想不到二公子和三公子之间,还有这么些曲折,那照二公子所说,连你都拿三公子没办法,何谈能帮得上我们家小姐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只是说,以我对莫家人的了解,没准儿可以帮得上她,三弟尽管对我心怀芥蒂,但我对三弟的癖性喜好,了解的总要比你们家小姐多一些吧,还有莫府其他的人,你们家小姐要当好莫府的少夫人,路可不是一般的难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