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周晚晚把扁担举得老高喝道。来人没说话,只是更快步走来。周晚晚示意妈妈去拿菜刀,单芬哆嗦的厉害,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她不能让女儿独子面对坏人。单芬已经把来人定义为坏人,不然这天都黑了,谁会来找她们母女?她们没住在村子里,住在瓜地算是比较偏僻,当初觉得清静,现在却觉出住在村里的好处了,起码像这种情况只要大喊几声,就会惊动村民,都是乡邻,自然是守望相助。周晚晚稳了稳心神,她也是害怕的,可是她必须得正面钢,要不她们母女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晚晚躲到草丛里,准备等来人不注意时,自己先把他打晕,然后再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这么短时间想出完美的方案都要感谢前世在剧组的经验,临危不乱才能一击即中。等人走到周晚晚身边,周晚晚大喝一声,扁担就打在来人的肩上,本来周晚晚攻击的位置是头部,只怪天色太暗,失了水准。那人“哎呦!”
捂住肩头蹲了下来。”
别打别打,我是来送信的,是我们村长让我来的。”
来人疼的只能蹲在地上,周晚晚走进看了看,不认识。单芬拿刀的手抖成筛子,周晚晚把菜刀夺过来对着来人,“说,你到底是谁?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那人疼的眼泪都掉出来,看着周晚晚手里的刀,吓得拔腿就跑。这是什么娇滴滴的女娃,他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周晚晚一伸腿,就把他拌倒在地,那人摔了个狗吃屎。周晚晚居高临下看着他,“想跑?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把事说清楚,就别想走!”
一缕月光照在周晚晚脸上,清冷发白的表情吓得来人差点尿裤子,他闭上眼不敢看。“吴、吴庆吴村长叫我来的。耳房村村民正在因为收红薯的事在村部闹事,吴村长说让我接你过去。”
那人哆哆嗦嗦把来意说了出来。他现在特别后悔,自己为啥要答应来找人,起初他觉得不就是一个女孩子嘛,那就帮忙叫一下,谁知他遇到的不是普通女孩,那就是个胆大包天的恶魔。周晚晚想了片刻,“为啥他不自己来?再说这事明天再办不是更好!那有这么晚的?”
周晚晚必须要搞清楚这人话里的水份。“我没骗你!吴庆说让我告诉你合作分利的主意是他提的,你就会相信我,跟我走。”
来人心中委屈!他明明是报信,却要被当成坏人挨了打。周晚晚想了想,对着妈妈单芬道:“妈,是吴村长派来的,我去一趟,你把门关好,早点休息,我晚上估计不连夜回来,我在耳房村住一晚,明早再回来。那鱼先养起来,明天咱们休息一天,等我把事办好了再说。”
周晚晚觉得这人说的是真的,耳房村收购红薯也出了问题,肯定是有人在捣鬼,这次她不能再后退了,要不别人还当她好欺负。单芬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周晚晚不同意,她怕万一有事,那就真的连报信的都没有。周晚晚把妈妈单芬拉到一旁低声道:“妈,你去找艳萍,把我去耳房村的事告诉她,让她带上几个人去耳房村找我。”
这事出的蹊跷,还是多做一手防备。单芬点头应下。周晚晚拍了拍那人,“走吧,带路。”
那人手还捂着肩,走路也一跛一跛的。“如果事情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我肯定给你道歉,你挨得打也可以打回来。”
那人撇嘴,说得好听,他怎么打?让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打人家小姑娘,那他脸面还要不要了?反正今天这顿算是白挨了。周晚晚见他不啃声也不再说话,一路就跟在身后往耳房村方向走。她去过一次,虽是白天,但是大概的方向还是记得,知道路是没错,周晚晚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警觉性卸了些,她就有精力想别的事了。村民不同意卖红薯?她这次和吴庆谈的合作可不是和大石村村民谈的那样,耳房村村民并不是只卖红薯,而是要分红利的,这样的好事还会不肯?周晚晚觉得会不会是吴庆没讲清楚?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个红利还是他给耳房村争取出来的呢。周晚晚觉得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同志,你们村为什么不同意我收红薯?”
周晚晚觉得同是耳房村的村民,这人肯定知道内情。那人皱着眉,一脸怨气,“不知道,我们就是不想卖!”
周晚晚笑道:“不想卖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人被周晚晚一句话问住,对啊,不卖还找她做什么?不对,谁说不卖了?“我实话告诉你,有人比你出价高!”
那人总算有些得意道。周晚晚“哦”了一声,“那比我出价高,那就卖给他们不就行了?我还是不用去啊!”
那人差点气晕,这什么女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这不是村长不同意嘛!”
“不同意你们说服村长,找我做什么?”
周晚晚语气冷淡。那人回头看了周晚晚一眼,就这样还做生意呢?早晚赔死!“找你不得商量一下,这么大生意哪里三言两语就定了,我说你该不会真是骗子,来我们村骗红薯的吧?”
周晚晚冷笑道:“恐怕真有人想骗你们村的红薯。”
那人惊讶的回身道:“吴村长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叫我来找你。”
周晚晚大约知道这事和周家有关,除了周家,还有谁家会知道周晚晚收红薯,而且要来搞破坏呢。周晚晚没有回答,只是催着那人快走。希望艳萍待会能带几个人过来,她怕这事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单芬把家里的门锁好,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就往村里走去。单芬到现在还惊魂未定,手里拿着个东西心里踏实。可她刚走出自家小路往村里的方向去,她就听到一个脚步声。单芬头皮发麻,她吓得赶紧躲到草丛里,鞋子踩在草里发出声响。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单芬捂住嘴闭上眼屏住呼吸。她把头埋在腿上,尽量缩小身形。可是脚步声却在她一米处停下。“出来!”
那人厉声喝道。单芬差点没把自己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