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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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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去世之后,身体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样子可能会比你想象的还要更丑。你虽然懂得医术,但是应该也很少接触尸体吧,这次是县太爷同意你原来进行验尸,我自然也会尊重县太爷的意思,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害怕的,或者做不来的地方,你也尽可以来找我,我自然会帮你的。”

这个仵作看起来年纪不小,想必干这一行也很有经验和研究了,他这回是看在县太爷的面子上,才破例对于月云这么照顾。于月云知道这毕竟是人家的主场,自己不好喧宾夺主,便乖巧的点点头。“您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给您拖后腿的,一会儿咱们分头行动,检查的速度也能更快一些,希望咱们得到的结果都能是一致的。”

于月云满脸堆笑,看起来倒像是个乖乖女,仵作也不指望于月云能够帮上自己什么忙,他只盼着于月云不要捣乱就是了。二人这边达成共识很快,一场检验过后,仵作一边收拾尸体上面的残局,一边在自己的本子上面做记录。于月云也跟在他身边书写自己得出来的结论,两个人一边写一边念,也正好做一下校对。“此人身上有很多淤青,看起来是死前留下来的,她口吐白沫,样子很像是中毒,但是在体内根本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由此看来,他在去世之前应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冲击——”这边仵作说到一半,于月云深表赞同的顺口给他接了下去。“话是这样没错,不过尸体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可以看出来绝对不会是别人陷害,那么只有可能是死于意外或者是自杀。”

虽然说之前和李公子接触过,于月云也不觉得他会突然之间想要自裁身亡。不过现在自己毕竟是在进行专业的检验,总归得要根据所得的结果来进行充分的推论,再让衙门的人进行筛选,这样才显得比较郑重并且周到。但是令仵作意外的,并不是于月云所说的自杀的话,他真正难以理解的是于月云接的这番言论,几乎是完全推翻了自己想要做出的结论。“你说什么?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自杀的!你刚刚也检查过了,他身上的伤痕这么清晰,难道你认为是他突然发了疯的自己攻击自己吗?我都已经查出了他去世的原因,你却口口声声说他死于意外或者是自杀,这未免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仵作满脸的不爽,就以为于月云是故意在和自己唱反调。他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受到别人的质疑,仵作会很不高兴,也算是正常现象。而于月云却依旧专心的写着自己结论,只等全部写完了,她才停下来慢条斯理的跟仵作辩解。“我当然看见了,不过想必你老人家也该明白,他受伤的这些部位,都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就算是有人攻击,也不会选择在这些地方动手的。况且死者全身上下的伤痕,总共也没有多少,你却硬要说他是被人谋害致死,这才是过于牵强了吧?”

偏巧于月云也是放下了自己擅长的地方,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的向仵作低头。他们两个人说话都各执一词,互相根据事实来反驳对方,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没那么容易分出个胜负高低来。而他们争吵的声音,也不出意外的惊动了门外的人。宋谦和县太爷他们听着动静不对劲,赶紧把于月云和仵作叫了出来,分别问清了前因后果。“您老既然身为仵作,就应该明白确认死亡的原因,必须得要有理有据,否则这和罔顾人命有什么区别。你不能单单看死者死亡时候的样子凄惨,就认定了一定是有人陷害,”“莫非你就没有考虑过,他虽然年纪轻轻,身体也有可能出现什么病症,在受到外力的刺激之下,才会突然去世的吗?您老就根据那几个无关痛痒的伤口,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请恕我不敢苟同。”

站在县太爷的面前,哪怕那仵作再怎么跟别人抱怨于月云的捣乱。于月云也依然坚持本心努力为自己辩护。说实在的,大家虽然都不知道该如何验尸,但他们大多看过李公子身上的伤痕,所以差不多的人还是挺相信于月云的话的。宋谦了解了大致过程后,他坚定的跟于月云站在一旁,无比相信自己的媳妇。“月云,你有什么顾虑和发现都尽管说出来吧,县太爷在这一定会同意我们协助查出真相的。”

有宋谦的这句话,于月云就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于月云跟他对视了一眼,笑着邀请县太爷他们到停尸房亲自验看。“其实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是仵作一直没有留心听着而已。想必尸体刚送来的时候,大家就能够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酒味。我和宋谦也可以作证,昨晚跟李公子分别之前,他确实喝了不少的酒。”

站在停尸床前,于月云一面说,还一面拿验尸用的棍子,指了一下李公子还未散尽酒气的口鼻。“而且我们来之前也到外头药房了解过,李公子向来心脏那里有些毛病,若是一时高兴贪杯喝的太多了,没能够及时解酒,自己又得不到任何照顾就倒在街上睡着了,那他确实是很有可能因此病发暴毙的。”

说到一半,看县太爷他们还有些犹豫的样子,于月云接着补充一句,把仵作最后的倚仗也给打破了。“至于他身上的伤痕,很明显是李公子在翻身之际。自己压出来的。那些伤痕的痕迹也和大街上的石砖块能对得上,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叫人去比对一下。”

其实,县太爷一直自信自己管辖范围内,不会出现如此丧心病狂的案子。但是因为李公子的突然暴毙,而且仵作也明里暗里的透露着,他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县太爷才会这么。紧张此案。现在有于月云的佐证,此事分明就只是个意外,那县太爷和众人也都能够松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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