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东昌侯府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自认清白无需多言,只怕心中有鬼之人到时候才会无处遁形!”
叶翎烟不愿再与叶娇娇三人继续纠缠,便丢下了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拉着叶夫人便离开了。不过叶翎烟说的的确没错,且不论东昌侯府是三皇子殿下的外家,其更是累世勋爵的世家豪门大族,平日里也最看重清誉,眼睛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如今在赏花宴会上发生了这么一出闹剧,况且还有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在,都不用京兆府出手相问,东昌侯府自会把这件事处理得利落。叶老太太见叶翎烟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着母女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不住地咒骂,却也无济于事。倒是叶娇娇竟叶翎烟这么一点拨,有些后怕,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下去,再无半点刚才那副趾高气昂不给人留余地的姿态。叶老太太怒斥叶翎烟却不见她有所反应,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闷气之际却发现了面色发白两只手用力地绞着衣带的叶娇娇。叶娇娇的状态不对劲。叶老太太心下一惊,寒刀一般刺在了叶娇娇的身上,质问开来:“怎么?你当真与这件事情有瓜葛?”
叶娇娇本就被叶翎烟的那句话唬得不轻,这猛地又被平日里向来疼爱自己的祖母冷言质问,更是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在了文氏的身上,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文氏恨铁不成钢,但是在老太太的面前还是护着自己的女儿的,极力辩护着。那边,洒脱立场的母女两人已经途径一路的廊回路转后终于拐进了一个清净的小道上来。叶夫人皱了皱眉头,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一直拉着叶夫人走在前面头也不见扭回过一次的叶翎烟手下一空,疑惑地转过身来。“烟儿,我还是越想越生气,文氏母女竟然那么诬陷你,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夫人从老太太那里离开就一直在暗自思量这件事,直到现在还是不能咽下那口恶气。不行!文氏母女平日里就嚣张跋扈,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她们计较,可是如今竟然编造谎言诬陷烟儿!这件事决不能就此罢休!“走!烟儿,我们回去,找她们理论清楚!”
“哎呀,娘亲!”
叶翎烟定住身形,险些被叶夫人拉了回去。叶夫人满脸怒容,反观叶翎烟,却一脸淡然,好似这件事与她无关似的。“娘亲,何必与那些人产生纠葛?她们如淤泥般龌龊,我们还是少与她们来往才是,免得沾得一身脏!”
“再说了,你女儿我是何许人也!我可是叶翎烟,冰雪聪明,医术高超,还能被她们欺负了去不成?”
知道母亲心急,叶翎烟自夸着安抚叶夫人。叶夫人也吃这一套,瞬间便被叶翎烟逗笑了,文氏母女带来的烦扰也抛之脑后了。送叶夫人回去,叶翎烟也没在那里逗留,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曹追敢把这件事闹到东昌侯府去,其幕后一定有支持者,但是那人究竟为何,叶翎烟还不敢下定夺。既然也彻查这件事,曹追背后那人必然是绕不过去的,叶翎烟也不想再拖,心中有了一个相商讨的人选。“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又是要去哪啊?”
小姐甫一回来,便嚷嚷着要带自己出去,小桃知道今日之闹剧,倒不是嫌出门太累,只是心疼自家小姐会不会太辛苦了。“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东宫找易北珩商讨出曹追幕后之人,叶翎烟不想事先走路风声,便对小桃也卖起了关子。小桃相信自家小姐的定夺,便也不再多问,只乖巧地跟上她的步伐,生怕拖了后腿。将军府正门。主仆两人刚行至门口,便被两只横起来的手臂挡住了去路。“干什么?”
叶翎烟眼神凌厉地盯着拦路的家丁,质问。家丁也面带无奈,急着解释:“大小姐,这是老夫人的意思,曹家的事没有解决的这期间,您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出门的!”
“知道了!”
叶翎烟回应果断,转身便离开了。早该料到祖母会这么做了,叶翎烟丝毫不感到意外,这种情况下,硬闯不是良策,另辟蹊径,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小桃,我先过去,在外边等着接住你!”
来到后院一堵用来堆放杂物的墙前,叶翎烟麻利地挽起了宽大的袖口和裙摆,准备着翻墙出去。没错,叶翎烟的另辟蹊径指的就是——翻墙。这堵堆放杂物的墙她早先就有注意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英雄用武之地。小桃起初有些迟疑,但是看到叶翎烟身形敏捷地一跃而过,又想到小姐也会在外头接住自己,便也果断地跟着翻了出去。京城的另一处,京兆府。此时,易北珩和易庭烨以及叶岑三人正在审问着曹追。“说,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然后去陷害叶将军的千金!”
易庭烨狠厉,拿起在炭火上烧的通红的铁链便往曹追的身上摔。管他是不是朝廷命官,到了他易庭烨的手里,就没有撬不开的嘴。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人,做戏就得做的真一些,不下手狠厉点,怎么显得出他三皇子殿下破案心切呢?此情此景,经历了沙场多年的叶岑大奖金都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旁的太子殿下,依旧面若冰霜,仿佛置身度外。“误……杀。”
终于,曹追开了口。易庭烨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众人察觉不出的弧度。“误杀?曹大人,生为父母,怎么会误杀了自己的儿女?既是如此,既然是误杀,你又为何要诬陷我的女儿!”
曹追好不容易吐出的两个字也是漏洞百出,叶岑不信,站出来反问。曹追就像是又死过去了一半,半晌一个字都不再说。那边,木头人一般的易北珩终于开了口,“三弟,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