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皇上做的,不自称‘朕’也就罢了,怎么随身携带的笛子也吹不出声来。”
李诗诗不由得有些心酸,欧阳洛熙虽然打着皇上的名号,估计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多日没见,两个人却像是昨天才分开一般,迅速的动手动脚起来。欧阳洛熙咯吱着李诗诗的腋窝儿,笑道“我在谁面前称‘朕’,也不会在你们面前称朕。因为,我要在我家小狮子面前做一辈子欧阳洛熙哦。至于这个,这笛子可是极其难得的东西。诗诗,你要不要吹吹看?效……”这家伙的腋窝神功还是这般了得,让李诗诗笑的停不下来。记得初次见面,这个人就是采用这种战术,让原本准备与如来重逢的自己再度笑着活了下来。那是自己刚入秦楚馆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被人破了身,所以准备跳河寻死。欧阳洛熙那日一把抱住了李诗诗,开始使劲的捣弄她的胳肢窝,笑道:“不错不错,笑的真好看。小姑娘刚刚你一脸严肃,真把我吓了个半死,还以为你要和老天爷商量更改寿命事儿呐?”
“小叫花子,你没看错,我确实在和老头商量该寿命的事儿。如今的我,可是脏死了,但愿河伯乐意收留我,让世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不愿意的。”
“让世人知道?呵呵呵,我好好奇哦,你觉得你死了,会有人觉得难过吗?”
欧阳洛熙一针见血的道,这些人啊,为什么总觉得在这儿一个劲儿的揉捏自己,别人就会难过呐。“可是我脏死了,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可是我却……”“人家是玩你,你却在这儿玩命,有意思。我说,你玩什么不好,干嘛玩命?本人可是舍不得的,毕竟这年头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再说了,你既然有本事玩命,难得就玩不过那些人吗?”
这些人啊,人家夺走你一个苹果,结果你却一生气主动放弃结果子这个能力了。“不管以后如何,我已经脏了。已经没有贞操,已经不是好女人了。”
她是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才能在秦楚馆好好的生活了三年。只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终究是脏了。“贞操?那东西不是迟早有一天送人吗?所以为那个迟早会没的东西死值得吗?再说了,你这辈子也不是只为那个东西活着的,人不是还有更多要干的事儿吗?再说了,你确定将来要嫁给一个只喜欢你贞操的人吗?”
“……”“喂喂喂,我在这儿呐,不准忽视我。还有我的小狮子,要不要吹吹这笛子,很好玩的哦。”
“不用再吹了,我已经来了。”
韩赤月一脸怒容的出现在欧阳洛熙身旁,伸手想要夺过笛子却被欧阳洛熙给闪了过去。韩赤月一脸幽怨的盯着那个笛子,现在的他真是无比后悔,当初自己真是秀逗了才会将笛子交给欧阳洛熙。欧阳洛熙将笛子藏好,嬉皮笑脸的道:“小月子,别郁闷了。我找你来是有正事儿,身为大内总管的你,认识躺在地下这个人儿不?”
“这是宫里的太监?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韩赤月忍不住拧紧了他漂亮的眉毛,神情也严肃起来。自从他成为大内总管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人物都被他塞入了脑中,这号人物可没见过。“你也觉得面生?我也没有见过,不过这人竟然想要伤害诗诗。我只是暂时打晕了他,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欧阳洛熙的语调渐渐变冷,眼里也闪过一抹狠戾。不管是谁,既然敢动她的人,那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这事儿想想就让人觉得后怕,若不是自己恰巧来到这里,或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李诗诗了。韩赤月迅疾拍了拍手,暗处就走出几个人来,抬起太监便再度消失在梅林中。韩赤月望着若有所思的欧阳洛熙,慢语道:“剩下的你打算怎么处理,诗诗姑娘总不能就这样回到储秀宫中。”
欧阳洛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小月子,淑媛嬷嬷那边儿不用去联系了。这样的事情,不能在发生了。诗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跟着太监来到这里?”
欧阳洛熙缓缓开口,眼里没有任何光亮。“今日练习结束的早,我刚回到住处这个太监就出现了。说是贵人要见我,我原本以为是你派来的人,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越走越荒凉,心中才起了疑。”
李诗诗慢慢的说道,一阵冷风吹过,让她的身和心都觉得一阵冰凉。“你们路上遇见别人了么,比如说其他太监或者宫女……”“嗯,没有。”
李诗诗回忆了一下,肯定的道。天寒地冻,那些主子们自然舍不得离开暖窝儿,是以太监宫女们多也在屋里伺候,是以在外活动的人并不多。欧阳洛熙蹙起了秀气的眉毛,慢慢的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儿:“这是粉色草莓,一种涂上会让人毁容的药。不过她的毁容效果只是一时,只要不再使用就能立即恢复如常。为了你的安全……”“粉色草莓么?好名字,外用就可以了?”
李诗诗一把夺过瓷瓶,一脸的好奇。能够得到如此信任自己的好友,这一辈子倒也不必祈求什么了。欧阳洛熙点点头道:“外用就可以了,你放心顶多再用三天,我就会让一切尘埃落定。”
“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可是要吃流水席的哦。我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别人就要疑心了。赤月公子,洛熙,我这就回去了。放心,我会非常逼真的呈现出一副又惊又恐神经错乱的样子的。”
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好友,李诗诗早已明白了欧阳洛熙的意图。欧阳洛熙眼里再度闪过一抹感动,笑着挥别李诗诗。人活在这个世上所祈求的东西,不就是有人爱和有希望在么?而今虽身处险境,不过身边有这样的相信自己和帮助自己的人,那么险境又有什么可怕的?“小月子,你说这宫中还有情义可言么?”
“我始终坚信,即使众人已习惯礼拜恶魔,高僧却依然存在。所以即便是这黑如云墨的宫中,也必然有着情义。即便没有,不是还有我们么,动动手把它造出来不就好了。”
欧阳洛熙深深的被韩赤月的话所触动,是啊,担心什么呢。即便是淤泥满堂,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莲,退一万步讲纵使没有了那东西,自己还有着手脚,努力造出来不就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