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自己就必须牢牢的控制住西戎可汗那颗心,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她讨厌的所有东西和人一一毁灭。想到这里,营凤公主猛地睁眼望了一眼熟睡在自己枕边的男人,这个豪无责任心的人肆意妄为用一杯迷酒夺走了自己珍视的一切。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男人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男人翻了一个身,下意识的握住了营凤公主的手。营凤公主身子一僵慌忙装睡了过去。只是不管她是睡着还是清醒,不管她愿意与否,该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发生。人没有佩戴衣冠的时候,就不是人,而只是一个有着原始脉冲的低级生物而已。掠夺、覆盖、占有,因为对方的痛苦的弯身而越发的有了冲劲儿。直到对方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颈,直到两个人都无法再正常的呼吸。只有在这个时候,西戎可汗才真正的觉得自己是一国之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营凤公主痛的会想放弃一切仇恨,用一条白布解决自己。可是欢愉总会结束,痛苦也总会结束。西戎可汗起来后还是要活在由太后和大臣们所掌控的朝廷里,而不曾起来的营凤公主早已没有投掷白布的力气。“太后那边你不必理会,只要有朕在,你就能够在这铁壁城中安然生存。”
西戎可汗用手指轻轻的抚过营凤公主的发丝,温柔的语气中包含着无尽的宠溺之情,似乎对方就是他的天他的世界。营凤公主早已没有力气点头或者摇头了,只用鼻子发出一个声响算是应答。“怎么这么虚弱,你应该多多锻炼,这样才能跟上朕的步伐。”
营凤公主这不算可爱的反应,让西戎可汗笑了起来。或许是喜欢到了极点吧,不管此人做什么,西戎可汗都会觉得好可爱,好想拥抱在怀。所以让营凤公主十分反感的事儿再次发生,对于又贴了过来。如同风儿抚过花儿,柔情却又存心逗弄,又如同混有肥皂的谁黏腻在自己的身上,滑滑而让人忍不住想要握的更紧。夜真的很漫长,漫长到让营凤公主有些绝望。好不容易等到天色初晓,对方却依旧无离开的打算。营凤公主也只是冷哼一声,再无多余声响。也罢也罢,反正自己已经放弃在阳光下走了,那么把白天当做黑夜又有什么不可呢?三天不算短的时间,三天不算长的时间。总之西戎可汗已经三天未曾上朝,一直腻歪在自己这里了。营凤公主没有像那些古代的贤后那样督促西戎可汗去上朝,因为反正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意愿,那些臣子们到最后还是会推到自己身上,所以倒不如快快乐乐的接受这一切,而不必浪费什么所谓的逆耳忠言。可是她不急,西戎可汗不急,并不代表有人不急。那些急的如同火锅上蚂蚁的朝臣纷纷去太后的宫殿朝拜说事儿,并委婉的开始探寻可汗是不是得病了。太后指尖微点,金口轻启:“可汗最近身子是有些不大利落,不过已经请御医瞧过了,说只要三两碗汤药下去,休息休息就理应无碍了。朝中大事暂且交由左丞相,各位朝臣听他的吩咐各行其是就好。”
朝臣们纷纷离去后,静宜公主从屏风后走出来道:“母后,哥哥得病了吗?严重吗,我需不需要去看看他?”
“哼!得病?”
太后发出一声冷哼,面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随即她揉了揉太阳穴道:“你的皇兄除了花柳病还能得什么病,算了,他的事儿你不用管了。你倒是可以去看看你的嫂嫂,毕竟人家初来乍到,咱们得好好的照顾人家一下。”
静宜公主点了点头,向太后盈盈的施了一礼随即离去。太后的内侍见太后脸色不好,担心的开口道:“太后,是不是倦了?要不先上床休息吧?”
“休息,哀家得有那个命才好。”
太后不无嘲弄的说道,对于这个留恋女色、三日不上朝的儿子当真有些失望。她叹口气,微微摇摇头后起身道:“算了,为了西戎,咱们还是去点醒一下那混小子吧。”
“太后,您慢点儿。”
内侍伴着太后朝楼花浓的宫殿赶去,“太后,您一定记住不要和可汗置气。您二位的关系已经够僵了,再这样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行了,哀家心里有谱。一个接连三日不上早朝的人,还能叫做可汗吗?”
太后当真觉得火大,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养子竟然敢如此荒废朝政。真以为西戎是超级大国啊,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国,哪里有不用心治理的空间呐。内侍心中也认同太后的看法,不过还是小声的道:“要不,小的把皇后叫过来怎么样?毕竟这种事儿,人多了才好办。”
“没事儿你折腾丰儿做什么,让她更加伤心吗?嫁给这样一个无良人,当真是害了丰儿了。”
太后望了望修建的极为华丽的楼花浓宫殿,想到里面可能上演的一幕,便忍不住叹了口气。也只是短暂的停顿,太后便快步越过了宫殿的内门。“太后……”楼花浓的宫人见到太后纷纷跪拜,随即一人跪着挡住太后的去路道:“太后,小的马上通知皇上,您稍等片刻可好?”
太后望了跪满地的奴仆,极为威严的道:“据哀家所知,这个楼花浓只住着一个人吧。需要二十多个奴仆来伺候她吗?还有哀家想见自己的儿子,需要你们这些人通报阻拦吗?”
跪着挡住太后去路的人闻言,慢慢的移开了身子。太后走到里间,敲打着房门道:“可汗呐,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文武百官都在等着你呐。”
营凤公主早已从睡梦中惊醒,她扶了扶有些发酸的身体,掩过眼里的恨意,捅了捅睡在自己的身旁的人,“你头上那尊佛来了,还不赶快起来去迎驾?”
“迎驾?”
西戎可汗闻言笑了笑,带着朦胧的睡意自嘲道:“你这话虽然够狠,却没有说错。那个人当真以为她是西戎最大的人了。不过是被先王嘱咐了几句而已,凭什么管朕?”
营凤公主眼光微动,慢慢的爬在对方身上,慢慢的逗弄着道:“很简单,因为你这个可汗,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王国的最高者,哪一个不是想要风就能得风,想要雨就能行雨。唯有你跟那孙猴子一样,脑袋上有着那样一个紧箍咒。”
“小丫头,让你牙尖嘴利。朕这就让你看看,朕也可以不管那个老不死的,自由的玩风行雨。”
言罢,一场杀戮再起。伴随着杀戮,一个个让人心经动摇的声音传将开来。太后久久没有得到应答,正欲开口再问,却听到了这样的声响。她浑身一震,手攥成拳,老脸一红,径直低头转身,临走前还放话道:“可汗如果有时间,去哀家的宫里坐坐吧。如今有好多事情,哀家认为应当和你好好商量一番。”
太后匆匆走出楼花浓宫殿,仿佛后面有鬼跟着她一般。其实后面确实有人跟着她,但却不是鬼,而是她的内侍。太后停下脚步,望了自家内侍一眼,吩咐道:“你就留在这儿吧,一会儿哀家会差人为你送来奏折,你就帮着皇上了解一下国家大事吧!”
如同大国相争倒霉的总是小国一样,太后和皇上之间起了不愉快倒霉的自然也是下人们。上头有吩咐,内侍还能说什么,只能拿起一本本奏折,开始照本宣科。内侍读奏折的声音从殿外直接传入到殿内,营凤公主发觉自己上面的人似乎更加焦躁了几分。于是伸手推开他,凉凉的道:“怎么,你的雄风只能维持这么一阵儿吗?连一个内侍都敢在你的殿堂里大呼小叫,你这可汗做的可真是窝囊。”
“他毕竟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儿,打狗是容易,但咱也得看看狗的主人是谁不是?”
西戎可汗叹了一口气,如今他不敢和太后正面起冲突,毕竟大权现在还在对方手里,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啊。营凤公主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语气不善的道:“我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初在那么多人中选中你了呢?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谁知却嫁给了一个木偶?连一个内侍都斗不过,还是什么西戎的可汗,我看是西戎的可怜虫吧。”
“你……”西戎可汗怒视了营凤公主一眼,对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将脸挺到对方的手边道:“来呀,打啊!不敢打内侍,敢打老婆对吧。好啊,就请你打啊,狠狠的打下去才好。脸不过瘾是吧,有本事照着我的肚子打,保准让你很过瘾。”
西戎可汗的怒气再次消失不见,他扯着营凤公主的袖子,软软的道:“别生气嘛,要不孩子也会难过的。”
“孩子,你心中还有孩子吗?好,我今儿就把话给说死了。若你心中真的还有孩子,你就把门外那个唠叨不停的内侍给我打死,否则,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和你永别了。”
营凤公主毫不留恋的说道,此时的她不只有一腔怒火。凭什么她要忍受自己所讨厌的一切,凭什么他们要受制于人。西戎可汗从营凤公主的眼里读出了坚决和恨意,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然而对方适时留下的眼泪又成功的让西戎可汗倒戈,“好,朕就听你的。你说得对,这西戎都归朕管,凭什么咱们要听一个内侍在这儿唠唠叨叨?”
女人的眼泪向来是无敌的东西,曾经英勇无比的晋献公在丽姬的眼泪中杀了他的太子赶走了他其他的儿子;而如今西戎可汗也在营凤公主的眼泪中开始举起手中的剑,砍向一个个无辜的人。所以不要再说女人柔弱了,女人一旦狠起来,就能将最柔弱的眼泪变成最有利的武器,而这将会没有人能招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