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荡起了一丝无力。“老贼,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耳边却响起了龙刑带着几分讥讽的声音,眼看着那一掌就要落下的时候,一抹身影径直扑向了朔月。此时雪蔚风恰好也赶了过来,正巧看到龙刑不顾一切径直冲向朔月的场景,当下也是一惊。朔月很是不满地看着死缠住自己身形的龙刑,眉宇之间净是不耐。“找死!”
他冷哼一声,眼看着手中掐诀就欲杀了龙刑。雪蔚风在朔月身后,将龙刑手中的动作给看得一清二楚,他很是惊骇地看着一脸得意笑容的龙刑,出声提醒朔月道:“小心!他想自爆内丹!”
此言一出,震惊的何止朔月一人,更是让其余三人彻底愣在了原地。朔月很是恼怒,手中化出一柄长剑便径直刺向龙刑。锋利的长剑径直贯穿了龙刑,他一声闷哼,双眼放大,手中的劲却丝毫未减。见甩不开龙刑,朔月更是狠心地扎了好几刀,淋淋鲜血渗出,将龙刑的背衬的惨不忍睹。然而龙刑却依旧死死地挂在他的身上,朔月的心中也满是惊异。“你个疯子!松手!”
“龙刑……你。”
宣容不可置信地看着龙刑那竭尽全力牵制住朔月的身影,万万没想到他竟为了绯绯能够做到这么一步。“龙刑,不要……”怀中的绯绯也极为震撼,回过神来也想出声制止着。然而她实在太虚弱了,声音才刚刚到嘴边便消散殆尽。可即使这样,龙刑还是在最后一刻听到绯绯对自己的关怀,心满意足的笑了。此时他手中的诀已然完成,他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笑着在朔月耳边断断续续说:“朔月……你活了……几万年,是不是没想到自己是这样的死法?”
“呵,我也算是个人物了。”
音落,一股强烈而又刺眼的红光从龙刑的手中迸发出来。这股红光犹如烈焰那般狠狠地啃噬着朔月,令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鸣,龙刑跟朔月的身影都彻底消散。雪蔚风原本想逃,然而却被内丹破碎的巨大灵冲给击倒在地,当下也口吐鲜血,只觉浑身上下犹如筋脉寸断那般地疼。这一波灵冲甚至将周围所有的建筑都摧毁了,方圆十几里都被彻底夷为平地!若不是老太岁及时赶到宣容身边,强忍疼痛撑起一个结界,只怕宣容跟绯绯也得神形俱散。雪蔚风血红着眼睛看着周围满目疮痍的一切,当下觉得大势已去。谁能够想到这龙族竟然有这么一个疯子,竟然自爆上千年的内丹与朔月同归于尽!眼看着朔月没了踪影,就连一丝残留的神识都没留下,雪蔚风也是忍痛讥笑了一声。“这样就没了,当真也是个废物。”
周围都是痛苦呻吟着的手下,虽然现在是两败俱伤,但是情况对自己来说更不利,当下便带着剩下的手下离开。宣容想追,奈何身受重伤使不上劲,刚走几步便又单膝跪下。想到刚刚龙刑为了护住自己几个人的周全,不惜牺牲自己,心里便觉得堵了一口气。宣容知道龙刑这么做是心中有愧,但是如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宣容便觉得自己欠了龙刑一个永远都还不清的人情。“龙刑,你是不是故意叫我这般难堪,这人情还也还不了,我是恨你也不能恨!你还当真是该死!”
抱着心中无比的愤恨,宣容咬着牙,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从未像眼前这般失态过。对龙刑复杂的情绪,以及面对朔月、雪蔚风等人自己却束手无策的无奈,就像是枷锁那般狠狠地缠绕着他,叫他心中郁结,烦闷,无处可以发泄。看着宣容那愤懑不已的背影,老太岁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到底这龙刑都是跟绯绯一样,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这般壮烈身死,当下也是心中发苦,不由老泪纵横。再观绯绯,更是泪光盈盈,无声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极度地隐忍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宣哥哥,你看……”就在此时,绯绯在身后轻轻的一声呼唤,倒是让宣容稍微清醒了过来。宣容怔怔地看着眼前一抹游走的微弱白光,凑近了仔细端详起来,发现这团白光竟然呈现出了一条龙的形态。“这是……”宣容抬手,轻轻地将那抹微弱的白光护在了手中,当下明白过来这是龙刑最后一丝残留的精魄。他面上一喜,方才的压抑感才略微消散一些。若是能够留有一丝精魄,只要有适当的方法,便极有可能复生龙刑。宣容立马施法,将那一缕精魄小心翼翼地引入到用自己的灵气所铸造出的一枚灵珠之中。只要用自己的灵气持续地滋养着,便能够坚持到回去龙族,届时再想办法。老太岁心中也稍感欣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提点道,“那雪蔚风重伤逃离,兴许回去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开比较好。”
宣容也知三人的状况皆不好,留下来也是送死,当下同意了老太岁的建议,带上龙刑残余神魂汇聚的尸身掉头准备折返龙族。赶回龙族的路上风雨兼程,三人又都是重伤,一路走的又是幽林秘径,本身就极其难走,更别说后有追兵,可谓是艰难险阻。而雪蔚风果然就如老太岁预料的那般,回去重振人马之后便再次追杀而来。他的爪牙一路紧随,时不时下暗手,极其凶险,可谓是防不胜防。为了保障老太岁与绯绯的安全,宣容不得不垫后,时时刻刻守在老太岁往后几里的地方,以护二人周全。然而这些杀手也极其狡猾,洞悉了宣容的想法之后也开始以刁钻的方式偷袭,情势变得愈发艰难起来。宣容原本就身受重伤,一路护送情况更是堪忧。眼看面前杀手依旧大雨如注地往自己这边涌来,宣容略感体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