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内外,一边是绯绯带着惊惧的脸,一边是心魔即将得逞阴险毒辣的笑容。它狰狞地大笑着,仿佛胜券在握。“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也许是因为识海内的动静太大,绯绯在外的身体终于是承受不住咳嗽起来。即使药效还没过去,绯绯也是悠悠然地睁开了眼睛,双手死命地捏住被褥坐起了身。外面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显得是这般嘈杂,扩张着她的耳室甚至不惜将她的耳膜撕裂开的感觉。绯绯捂住自己涨得发疼的脑袋,眼中漆黑与幽蓝色的瞳孔不断地交替着。“回去……”绯绯痛苦地低吼着,“回去!”
她踉跄几步,最后跌倒到床的边缘。“为什么……”绯绯因为极致的疼痛,语气里满是痛苦,夹带上了几分哭腔。她呻吟着,甚至不惜敲打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然而这些都是徒劳。她对现在自己的状态很是无奈,心魔在不断地折磨她的身心,甚至在不断与她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她的视线在来回不停地变换,伴随着天旋地转的感觉,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起不来身。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小童子的对话却还是清晰无比地传入绯绯的耳中。此时的她的感官仿佛是无限扩张了那般,即使是隔着一堵门,小童子的一字一句她都听的无比清楚。“你看见师尊带回来的那头鹿了吗?我刚刚去师尊的水龙台偷偷看了一眼,它正在睡觉呢!它好漂亮……是师尊的新灵兽吗?”
“你说什么呢,那头鹿哪有那么简单,那分明是神兽!”
“神兽?”
“对,我听说这可是夫诸!是师尊好不容易才从冥王那里夺回来的,现在冥王在到处找它……可千万别找来观云澜了。”
“找来观云澜又怎么样?我们师尊可比那冥王要厉害多了!”稚子天真,兴许只是出于好奇才这么一路八卦着,殊不知这些话全给屋内一个大祸害给听了去。绯绯眼看着面前的夫诸停下了攻击自己的动作,转而扭头贪婪地看着两个小童所在的方向。“水龙台……”绯绯心里一沉,顿感不妙。可她被这墙壁隔离开来,即使想要阻止也有心无力。她眼睁睁看着心魔驱使着自己的身体夺门而出,丝毫顾及不上周身传来的痛楚。而此时两个小童子还在门外聊的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想到身后的门会被径直冲撞开来。两个人惊愕地看着状若疯魔的绯绯,要知道这门上的锁可是人的手臂粗细,竟然就被这么直接冲断了?绯绯丝毫不在意两个童子看自己的怪异目光,转身就朝着水龙台的方向走去。两个小童子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绕到了绯绯的面前试图挡住绯绯的去路。他们神色慌张地堵着绯绯急匆匆的步伐,磕磕巴巴地说:“龙姑娘,师尊吩咐了你需要静养,你这是要去哪里?”
绯绯却冷冷瞧了一眼,只觉得碍事。“滚开!”
两个小童子被这一声喝住,怎么回事?他们分明记得这个姑娘很是和善的?可是师尊的命令在此,两个人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黏着绯绯。“龙姑娘,你不能去……龙姑娘!”兴许是觉得这两个小童子实在聒噪,绯绯干脆手里蓄力,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两个打飞出去。两个小童子无力地跌坐在地,老老实实地吃了一个屁墩,只觉得屁股生疼,呻吟半天都没能起身,而绯绯早就走出去好一段路了。两个人面面相觑,自觉大祸临头,其中一个问。“这该怎么办?”
另外一个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起了身。“还能怎么办?赶紧告诉师尊去!”
绯绯一路火光带闪电地来到水龙台,果不其然看到假夫诸就被关在这里。她一声狞笑,逐渐到来假夫诸的面前。假夫诸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朝自己靠近,朦胧地醒了过来。在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不怀好意的绯绯之后,假夫诸开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悲鸣。它匀速往后退,可眼前的绯绯视这牢笼为无物,轻而易举地就闯了进来。假夫诸自知自己不会是眼前绯绯的对手,一脸惶恐地贴在了牢笼的角落处。见此,绯绯却得意地笑了。“你躲我千年万年,最后还不是得栽在我的手里?束手就擒吧,我答应你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从此以后你的仇,你的怨,我来替你报!”
说着,绯绯一伸手,仿佛是带着一股极其强劲的吸力将那假夫诸给拉了过来。“不要!”
绯绯在识海中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夫诸接下来想做什么。她开始试着从这识海之中突破出去,然而却是徒劳。只见“绯绯”狠狠抱住了假夫诸修长的脖子,随后野蛮地就这么咬了下去。画面之惊悚血腥,吓得识海内的绯绯不由捂住了嘴巴。“夫诸……”绯绯很是心疼地看着假夫诸,却又无可奈何。“绯绯”怀中的假夫诸痛苦地嘶鸣着,一双蹄子腾空地来回挣扎,可却没有丝毫作用。她从咬开的伤口中疯狂地汲取假夫诸的力量,假夫诸身上幽蓝色的灵力伴随着鲜血一同流入。就在绯绯觉得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际,心中颇为绝望之际。“绯绯”怀中的假夫诸却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愤怒地嘶吼一声,她动作一顿,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想要松手却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的“绯绯”被假夫诸死死地吸附在了身上,身上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假夫诸流去。绯绯错愕地看着这一幕,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在顷刻之间,局势就扭转了?正当绯绯沉思之际,一道金网却从天而降,直接铺盖在了“绯绯”与假夫诸身上。“绯绯”抬头错愕地看着这裹住自己的金网,显然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汲取了一定的力量的假夫诸却趁势华为了一道蓝光从金网的缝隙中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