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绯见此,颇有些无奈,只能道:“其实要想明白这件事情也不难,前辈你想想,龙珠于我们而言是这般珍奇的东西,为何现在却会有两颗一模一样的龙珠同时存在?”
折戟一怔,眼中的疑惑慢慢散开。他的确在一开始的时候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两颗龙珠,并且这龙珠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灵力与自身相同。而此时绯绯的话,无疑是给他解了答。只是看着面前的绯绯还有宣容,折戟还是没有全信。他敛了身上极其锐利的气息,短时间内想要动手的心思倒是没了。只见折戟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茶桌边坐了下来,手指很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来回敲着。他时不时打量面前的两人一眼,眼中满是不确定。顿了顿,他又问。“你们方才是说自己是来自五百万年后的现世?”
见折戟这般惊疑,宣容开口道:“前辈,其实不止我们两个,就包括你现在待着的这个天玺城,时间也要比禁地之中晚两百万年。”
折戟自来到这天玺城就已然知晓此事,被宣容这么一提,他自己也觉得眼前的两个人来自现世似乎也合情合理。“嗯。”
折戟面无表情地闷哼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深意地瞧了两人一眼,又问。“既然你们是来自五百万年以后,眼下这冥王又在大肆谋划这灭世阵法一事……那这祭天大阵,可对后世有什么影响?”
绯绯一顿,倒是没想到折戟也这般心系祭天大阵的事情。她有些为难地对折戟说:“此事……我们还真的不知晓。”
折戟听了,眉头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很是不满地看着绯绯。“你们自称自己是五百万年后来的,却连这点都不知道吗?现世的情况到底如何,难道你们都不屑与我说吗?”
绯绯被折戟这般狠厉的语气吓得不轻,只能够讪笑着说:“前辈你误会了,我们不知晓此时是因为现世万事太平,并没留下什么灾祸的痕迹。”
“此前,更是没有相关的典籍有记载此事,所以我和宣哥哥来之前是全然不知情的。”
听到绯绯这么说,折戟的眸子中微微一亮。“那你的意思是说,五百万年后的现世并未受到这祭天大阵的影响?”
绯绯有些为难。“具体的结果我们也不敢向前辈打包票,但是现实的确一切完好。”
“想来冥王虽苦心钻研那么久,却被心怀大义之人及时阻止了。这般……也不是没有可能。”
折戟连连点着头,兴许是觉得绯绯说的有几番道理,脸上终于是露出了欣慰的笑。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庆幸什么一般。“还好……还好,上神苦苦守护的六界尚存就好。”
折戟的声音极低,绯绯原本想听,却只能模糊地听到折戟提及“上神”二字,这倒是叫绯绯心里一个激灵。她不由心想,折戟口中所提及的上神可是玉衡?若是的话,那折戟果然就跟自己猜测的那般,的确跟玉衡有着紧密的联系。可又是为什么,折戟却这般忌讳提及玉衡呢?绯绯正冥思苦想,却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她一愣,杀手来时已是深夜,如今战事平息更是参星横斜之际,这个时候又会有谁来到这凤阳楼?折戟倒也明白局势,无声无息地化作手环重新依附在了绯绯手上。见此,绯绯与宣容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由宣容前去查看门口是谁。宣容有些迟疑地将门前的打开,赫然看见门口之人竟是那冥王。他有些错愕,不知这个时候冥王亲自来到这凤阳楼又是为何。可眼前的冥王笑眯眯的,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宣容也只能敛起脸上对冥王的警惕,佯装一脸轻松的笑问冥王。“这般更深露重的,冥王陛下怎么亲自来了?”
冥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宣容身后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地黑衣人,又默默将自己的目光收回。“说来也巧,本王今日受妖皇之邀,就在这附近的酒楼里。宴饮间听闻了这凤阳楼传来不小的动静,便顺道过来看看你们。”
“眼瞧着这一地的杀手,你们二人却还都安然无恙,看来也是本王多虑了。”
宣容还能够隐忍着应付面前的冥王,可绯绯却是气不过。她上前一步,叉着腰站在了冥王的面前,有些气恼地问:“多虑什么?多虑我跟宣哥哥怎么没死是吧?”
宣容一怔,倒也没想到绯绯这个时候火药味竟然这般重,竟然当面呛冥王,这委实有些胆大了一些。他变了脸色,扯动绯绯的袖子几分,不由出声劝阻。“绯绯,你做什么?”
然而绯绯此时却是倔强得很,径直甩开宣容的手,气急败坏地又道:“你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嘴上口口声声答应给我跟宣哥哥时间找心魔,暗地里又这般派人出手杀人灭口。”
“冥王陛下可是唱的一出好戏,拿到那集市上摆个台子都不为过。”
绯绯一扫过去对冥王假惺惺的恭敬,夹枪带棒地就是对着冥王一顿贬。她越说,冥王的脸色就越难看。毕竟,没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狂妄至极!”
冥王显然是气极,没有再忍,一声威吓之后光是身上迸发出来的强大灵力便叫绯绯单膝跪了下去。绯绯这一跪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膝盖重重磕在地说的那一瞬间更是疼的眼中含泪。但是她依旧不屈不挠地死死瞪着面前的冥王,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绯绯。”
宣容自然见不得绯绯这般受苦,刚想上前却被冥王带来的守卫死死地嵌住。面前的冥王威压实在太大,他即使是想挣扎,也显得有心无力。冥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死死控制住的两个人,阴恻恻地笑了,随后淡淡开口道。“你们二人自作聪明在先,对本王不敬在后。你们是不是对如今的处境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