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噘着嘴,带着几分兴师问罪。“那先前不见你出手相救?你这个时候倒是动恻隐之心了?”
“更何况你不是说你不会插手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的吗?我才不信你……净在这里给我画饼充饥的。”
折戟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觉得异常尴尬。他想了想,也只能讨好地笑着说:“你看看我都活了那么久的人了,什么事情没见过的,你们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想管啊。”
“但是今天这个叫什么……什么冥王的,多少有点欺人太甚了,我看不过,那自然我会罩着你。”
绯绯这时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折戟一眼,娇声问。“真的?”
折戟连连点头,郑重承诺。“当然是真的,比金子还真。”
“那你把玉衡珠的下落告诉我。”
绯绯不假思索。折戟:……他脸上多了几分为难,带着些许心虚地看着绯绯,陡然没了声音。他甚至怀疑绯绯之前都是故意的,她就是料定自己见不得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这才拿这出戏来诓自己。合着这玉衡珠才是真正的目的。折戟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没底气。“除了这个。”
绯绯一双柳眉倒竖,圆圆的脸蛋鼓成了一个包子,气急败坏地说:“你个骗子!还上古龙神呢,净做这些诓人的勾当!”
折戟一瞪眼睛,来到绯绯的面前。“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说,你也知道我是上古龙神,这么强的人摆在你面前你不好好想想怎么用,就算是叫我去替你杀了那冥王都不在话下。”
“你偏偏就要惦记着那玉衡珠,你这不是钻牛角尖吗?”
折戟干脆也在绯绯身旁蹲了下来,煞有介事地说:“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要是把那冥王杀了,此事就一了百了,不比那玉衡珠好?”
绯绯瞥了一眼苦口婆心的折戟,红着眼睛,眼看着又要哭出来。“那不是……我又不想祸害别人,就只是想拿到玉衡珠回到现世而已啊?”
“杀了冥王又能怎么样……我又不能回家。我又有什么错,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声线再次颤抖起来,眼看着面前的绯绯又快绷不住了。这可逼急了折戟,他眼睁睁瞧着那眼泪珠子在绯绯眼里越滚越大,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他终于屈服了。“好!我说还不行吗?姑奶奶求求你别哭了!”
绯绯登时破涕为笑。“那你说。”
折戟:……想来也是丢人,他堂堂上古龙神竟被一个小辈拿捏的死死的。以前都只是听说这女人变脸就跟变天的一样,那时候他还并不怎么理解,如今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折戟砸了砸嘴巴,越来越觉得这一切都是绯绯故意为之的。只是话都说出去了,倒也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眼看着绯绯满目期待地看着自己,折戟便清楚自己这话只怕是不得不说了。他有些没底气地瞥了一眼绯绯,清了清嗓子,这才为难地说:“倒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玉衡珠在哪,而是这东西早就不见了。”
“不见了?”
绯绯脸上的笑意凝住,这样的消息于她而言不啻电亟。要知道,这可是除了祭天大阵之外,她跟宣容唯一的希望了。绯绯不愿接受这般事实,她前前后后将这个事情想了一遍,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怎么可能会不见?先前我们正是用玉衡珠余下的那个玉环来定位玉衡珠的位置,否则我跟宣哥哥也不会找到禁地里去。”
”“这桩桩件件都在指向那玉衡珠就在禁地之内,前辈你却说没有,这不是在诓我么?”
绯绯的心里彻底慌了。见绯绯这般无措,折戟却又连忙出声宽慰说:“我肯定不是诓你,我诓你作甚?”
“这珠子向来就是我守着的,我还不清楚么?”
折戟说的有些怨念,负气似的在一旁的茶桌旁坐了下来,还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见绯绯还在打量自己,似乎不大相信,便只能又说。“我奉命守着那玉衡珠那么多年,哪知道说不见就不见了,就跟径直遁入虚空那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自己都觉得邪门呢。”
说着,折戟又指了指面前的两人,语气幽怨。“我本来就很纳闷这事怎么回事,你们这时候闯了进来,开口就问我这珠子的事情,我还以为跟你们两个有关系,这才跟了过来。”
“合着……合着你们也不清楚。”
也难怪一开始折戟对两人这般不客气,原是将两个人当做了对玉衡珠图谋不轨的贼人。可如此一来也可以证明,折戟的确不知晓此事,线索到了这里也就算是彻底断了。绯绯越想心里越乱,只觉得一阵晕眩袭来,险些要站不住。“绯绯!”
一旁的宣容眼疾手快,扶住了绯绯的身形,随后有些焦急地看着折戟。“前辈,其余的事情便也不必多说了,你只消告诉我们玉衡珠是何时不见的,此前可曾发生过什么?”
折戟被这么一问,也是原地怔住了。“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那么久,具体发生了什么早就想不起来了。”
宣容却催促着说:“那玉环所指就是在禁地里头,越往禁地走反应就越强烈,说明那玉衡珠还在禁地之内才是。”
“你快想想,此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听了宣容的话,折戟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抬手摩挲几下下巴,沉思起来。片刻才悠悠然地开了口,“你别说,我还真的好想听见过什么动静……”“什么动静?”
绯绯听此,又觉得此事尚有一丝希望,有些焦急地追问。折戟却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声音沉闷地开了口。“当时这动静还不小呢,原本我都有点不记得了。你们这么一问这事情,我倒是想起来了。”
挠了挠脑袋,折戟便径直了当地说了。“这玉衡珠一直以来都是由我镇守,具体守了多少年我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了,但是此前都是十分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