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中雷霆大作,时不时有闪电从云层中刺出,张牙舞爪地舔舐着地面的一切。“完了……”绯绯意识到这是天玺城的禁制起了作用,急忙朝折戟看去。眼看着一道天雷将至,绯绯顾不上其他,奋力挣开折戟的结界向折戟奔去。“前辈小心!”
绯绯喊了一声,竟奋不顾身地挡在了折戟的面前,吃力地在折戟的头顶打开了一个薄弱的屏障。然而令绯绯没有想到的是,那天雷的确是降下来了,只是好几道都劈歪,反倒是落在了折戟的脚边,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在他脚下砸出好几个焦黑的坑来。这天雷似乎刻意在避开折戟那般,只是围绕着折戟不停地落下,却近不了他身边分毫。“怎么会……”绯绯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情景,觉得不可思议。她仰头看去,却发现天雷已过,乌云正在渐渐消散。折戟竟然无恙地扛过了天雷?“丫头,你胆子倒是不小。”
身后的折戟轻笑了一声。绯绯错愕地回过头,看着毫发无损的折戟,怎么都不敢相信折戟竟然跟自己一样不受这天玺城的禁制约束。她有些发怔道:“我只是知道这天雷威力非同小可,生怕前辈被击中,当时并未想那么多。”
折戟心里微动,脸上的笑却颇为无奈。“若不是这天雷拿我没办法,总共劈了八道全歪了,不然你这小身板,哪里扛得过去?”
“要知道,这八道天雷全中,最轻都得修为全废。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这般不堪,连这小小的天雷都扛不过去吗?”
绯绯被这般一问,多少有些窘迫。这原本是出于好心,如今倒显得她逞能起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触了触自己的鼻子,笑的汕然,“道理我都懂,只是前辈又是如何避开这天雷的?”
绯绯心里不解,若是自己跟宣容是来自后世才不受禁制,那眼前的折戟却又为何?见绯绯迷惑,折戟却将眼睛眯的狭长,语气轻佻。“因为我比这天雷要强啊,它怕我,自然就绕着我走了。”
绯绯:……这老泥鳅又搪塞自己。绯绯有些汗颜,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你说的简单,这个禁制是远古上神设下的,你的确是厉害,难不成你还能比那些创造万物的神还要厉害不成?”
折戟却毫不谦逊地点了点头。“也不是没可能。”
“算了,说了也是白说。”
绯绯见折戟还是这般讳莫如深,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也就懒得再理折戟,回头查看宣容的伤势去了。折戟却是在绯绯转身之后笑了。这丫头,当真还是个不要命的,方才竟然为了自己敢与天雷对抗。虽然那天雷劈不到他身上,可绯绯那勇敢坚毅的模样还是深深地刻在了折戟的眼中。不知为何,心里某处地方不住地动了动。见绯绯有些吃力地将宣容扶起,略带愁苦地探查着他身上的伤口,折戟无奈地来到绯绯的面前,他好心开口道:“我来看吧,兴许能够好的更快一些。”
绯绯瞧了一眼折戟,发现他对两个人的事情倒是上心了许多,似乎也没之前那般警惕自己了。她将宣容倚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安静地看着折戟给宣容医治伤口。周围一切都很安静,两个人之间也很沉默,这样的氛围多少有些尴尬。这时,折戟冷不丁地开了口。“丫头,你喜欢这个小子的话……是一种什么感觉?”
折戟问的突然,倒是叫绯绯有些意外。她坐了下来,双手抱膝,随后将自己的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就这么眨巴着眼睛望着面前的折戟。“前辈为什么要问这个,难不成你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折戟却是一笑。“我哪里有时间谈这些。”
绯绯一噘嘴,看着折戟,直白开口,“为什么没有时间,你很忙吗?不是每天都在呼呼大睡吗?”
折戟干瞪了绯绯一眼,“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问你话呢。”
绯绯只能悻悻地收了声,想了想,说。“就是你什么都可以为这个人做,你希望他是天底下最幸福快乐的人吧……”折戟听了,眸子微微一垂,又问。“会变得不像自己吗?”
绯绯只觉得今天的折戟有些奇怪,只能说:“看你怎么跟这个人相处,有些人会,有些不会。那冥王跟容鹤上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这时,折戟疗伤完毕,轻声嘀咕了一声。“那既然如此麻烦,为什么非得讲感情,不是活受罪么?”
绯绯没听清,问了一声,折戟却是摇了摇脑袋,话题一拐。“没事,这小子的伤我治好了,不出半个时辰就能醒来。”
“现在紧要的是,是要尽快做出决定,怎么处理这夫诸的事情。”
绯绯听了,看向在身边伏跪着的阿蓝,又看了看依旧在十方阵内不停乱撞的心魔。“这件事情即使要处理也不是在这,谁知道那冥王会不会又使什么手段杀回来。”
可细细一想,此时的他们又能去哪里呢?经此一事,他们彻底被冥王记恨,若是回去天玺城那就是自投罗网,更不能去观云阑,毕竟先前已经给容鹤添了不少的麻烦。如今想来,竟没有一处可供他们安心栖身之所。似乎是看出了绯绯的顾虑,折戟也道:“你别想了,就回天玺城。”
绯绯却错愕地说:“回去不就是明摆着叫冥王来抓吗?”
折戟笑着说:“你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天玺城内鱼龙混杂,我们就算混迹在人群之中也不容易被发现。”
“反倒是这些荒无人烟的城郊,你但凡有些动作都能够惊动冥王的眼线。”
“冥王肯定不会想到你胆子那么大,敢逆着他的想法来。要我说,有一个地方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绯绯连忙追问。“何处?”
折戟却是笑意深然。“自然是原本镇压夫诸的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