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知大家。”
绯绯这样的话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毕竟等待了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么一刻。而此时绯绯却还说要往后推迟,他们这般费劲千辛万苦来到天玺城,心里面自然不大乐意。“依照魔尊的本事,想要让这阵法落成,不过就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哪有冥王说的那么麻烦。还是说,冥王心中,有了另外的打算?”
人群之中,不知谁这么道了一声,挑衅意味十足。绯绯心中原本就极其不耐烦,听到此人这般说话,更是难抑心中的怒火,横眉冷目就这么径直扫了那人一眼。她冷笑一声,“本尊自觉没有这般本事,为了能使大典落成才这般小心。若是你觉得你有这般本事,本尊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由你如何?”
那人得绯绯这般冷言冷语,霎时是噤了声。毕竟在场的人都深知,现在会聚在此处的,除了魔尊厌凌之外,还当真没有第二人能够启动此阵法。既然依托于厌凌的强悍灵力,这些人就不得不妥协。见此时面前众人都停止了非议,一个个的噤若寒蝉,绯绯再没了继续待在这里的心情,带着自己的人愤恨离开了此处。回到伽兰殿之后,绯绯可谓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哪怕她只是稍稍闭眼,脑海里便是夫诸那狼狈模样。她终究是敌不过内心对夫诸的同情,朝着殿外喊了一声。“如林!”
如林应声而入,内心激动无比。要知道这还是这些日子魔尊第一次这般主动召见自己,管不上接下来要吩咐的是什么差事,堆着满脸的笑便走了进来。“属下在,不知尊上有何吩咐?”
绯绯沉吟片刻,这才对如林道:“你叫上最好的医官去那井底一趟,无论如何将那夫诸的伤势治好。”
这般的话无疑是叫如林瞪大了眼睛。魔尊……何时竟会这般可怜一头牲畜了?如林的心头登时用上一股怪异的感觉。要知道过去的魔尊可是以雷厉风行的作风,加上惯用冷酷手段而在六界闻名,当真是叫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可如今的他却这般优柔寡断,甚至抱着妇人之仁?仅仅一夜,为何眼前的魔尊却与昨日判若两人?如林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而迟迟得不到如林回应的绯绯深深看了一眼如林,自然能够看到他眼中的猜忌。她倒毫不避讳,径直问道:“夫诸的伤势这般严重,本尊布下阵法还需要一些时日。若是这夫诸在打针成型之前死了,那本尊是不是要拿你来开阵?”
说着,绯绯咬了咬牙,将声调拉高了几个度,继续质问。“嗯?难不成你有别的高见?”
被绯绯这般发问,如林是心里慌张得厉害,毕竟魔尊何时用过这般严厉的语气来质问自己。仔细想来,那夫诸身上的伤势的确有些严重,若是拖着不治疗估计还真的活不到祭天大典的时候。于此,如林只能够暂时打消自己心里猜疑的念头,恭敬地领着绯绯的命令退了下去。而等到如林走后,绯绯脸上的厌恶痛恨才彻底显现出来。她一眼看到了自己手边的茶盏,二话不说就掷了出去。青瓷做的茶盏在碰到地板的一瞬间便随了个彻底,清脆的响声荡漾在整个大殿内。绯绯怒不可遏,痛心疾首地说:“宣哥哥,那些人又不全是黄泉下的阎罗鬼煞,有些人甚至是跻身仙族神界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副不堪的嘴脸,竟要这六界生灵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今日所遭受,所看到的一切都叫绯绯恶心无比。若不是为了解开阿蓝的心结,这个地方她是真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这些个什么神族仙君,就宛如是一只只满面贪婪的野兽,根本没有丝毫话本内提及的那般仙风道骨,满怀救济苍生之心。不过是一个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伪君子罢了。而这个天玺城就是个彻底的藏污纳垢的地方,窝藏着这天底下最为腌臜之物,汇聚成一团,当真是比那水渠之中腐臭的淤泥还叫人恶心作呕!绯绯整个人都在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她只痛恨自己此时却没有这个本事叫停这一切。因为来时折戟曾经说过顺应大局,顺势而为就可,不要妄想改变什么东西。毕竟这些都是既定历史,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即使她跟宣容斗胆出手干涉,改变不了这件事情的结局。正因如此,绯绯才觉得无力得紧,甚至自己是这一切的发动者,越是想就越是委屈,不由地红了一双眼。可当她瞥向一旁的铜镜时,看着自己盯着一尊七尺男儿的身躯却红了眼眶,特别还是在厌凌那原本威严肃杀的脸上,绯绯怎么看怎么别扭。她只能够瘪了瘪嘴,抬手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宣容见此,心里颇为心疼绯绯。他原本是想上前宽慰的,但是奈何如今他们两个都是男儿身,过去的那一套显然是不适用了,见此,宣容只能无奈开口宽慰着说。“这些都是已经要发生的事情,我们无力改变。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想着怎么替阿蓝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