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族各界都在议事的大殿等候多时,对魔尊迟迟未来的原因议论纷纷。冥王特意从自己的坐席上起身,绕到了妖皇的身边,附耳上前道:“都这个时候了,魔尊怎么还没来?”
“要不……你先主持大局?”
妖皇原本是闭目养神,听到冥王这般的话却是幽幽然地睁开了眼睛。他深意地打量了一眼面前按捺不住的冥王,语气幽然。“小老弟何必这般着急?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兴许只是手头上有事耽搁罢了。”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出头鸟,只怕是不好当啊。”
冥王自知妖皇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今日乃是商讨这祭天大阵的紧要会议,魔尊厌凌却迟迟未现身,着实是闹得人心惶惶,猜测纷纷,也叫他难以定下心来。见冥王的脸色还是不好看,妖皇却是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座位。“这是紧要大事,厌凌不会这么不知轻重的。坐吧,好好地等着就行了。”
看到妖皇再次气定神闲地闭上了眼睛,冥王的心里也是无奈,只能再度隐忍,叹了一口气在妖皇的身边坐了下来。这才刚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魔尊来了!”
这冥王才落座,听到之后又立即站了起来。只见殿门外,绯绯正不紧不慢地信步而来,来到殿内还不忘对着大殿内的众人行了一礼赔笑道:“不好意思,本尊手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干净,让诸位久等了。”
有了上次亲睹冥王跟妖皇与其对手的经历,众人自然是心里有牢骚却不敢说,只能够是一个个都堆着满脸的笑将绯绯给迎了进来。绯绯路过妖皇的时候,还刻意停下了步子。而此时的妖皇依旧在闭目养神,悠游自在的,丝毫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一旁的冥王见了,也觉得有些尴尬,便自主朝着绯绯点头示意,就算是问过好了。绯绯见此倒也不介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也点头回了一礼便径直走向自己的席位。此次的会议也算是在祭天大阵之前最后一次商讨,在会上将全部东西都敲定之后,不日便要开始落成祭天大阵。可正当所有人都各抒己见,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殿外却急匆匆地进来一个守卫。他顾不得殿上立着的诸多使者,径直拨开他们来到了绯绯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跪了下来,高声道:“属下见过尊上!”
看着阶下神色仓皇的守卫,绯绯心里猜到了几分,却还是一甩袖子在身后,质问面前的守卫。“也不看看而今是什么场合,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入殿,成何体统?”
那守卫听了将头低得很低,语气焦急。“是,属下有罪,但是属下有急报呈上。”
绯绯风轻云淡地一瞥,这才问。“何事?”
那守卫脸色难看地抬了头,哆嗦着声音对绯绯说:“尊上,关押着的夫诸不见了!”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即使是一直坐定的妖皇也沉不住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即,殿内便如同是煮沸了的水那般炸开了锅。众人惶恐,不由开始议论纷纷。“怎么回事?不是说被镇压在井底吗?”
“是啊,怎么好端端的还不见了。”
“这夫诸若是逃了,又能到哪里去?”
“这……水兽这般强悍,还能抓的回来吗?这莫不是前功尽弃了?”
绯绯微虚眸子,冷声问面前的守卫。“这是何时的事情?本尊叫你们谨慎看守那夫诸,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那守卫脸色一片煞白,整个身子都瘫软下去,颤抖着声音说:“属下们自然不敢怠慢,可谓是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只是,那夫诸似乎是被人给带走了。”
“并且此人灵力深厚,我等皆不是他的对手啊!”
守卫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面面相觑。绯绯听了却一声嗤笑。“有趣,这件事情倒是有趣的很。”
“能够只身一人对付那井底的上百守卫,只怕也是位身手了得之人。那想必在各族各界,也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是。”
绯绯这般说,下面的人便开始互相看。可是各方面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按理来说没人能够抽身去做这件事情,那到底又是谁钻了这个空子?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开始在人群之中一一校对起来,却奇怪地发现该在场之人一个都没少。这个时候,多多少少有人将目光落在了姗姗来迟的绯绯身上。绯绯自然感受到了这些并不善意的目光,却因为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而不慌不忙地笑了。这时,妖皇却从人群之中缓缓地站了出来。他来到绯绯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却不怀好意地笑着。“尊上可是最后来的,难道在这之前就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吗?”
妖皇自以为自己踩住了绯绯的尾巴,眉梢之间满是得意,殊不知绯绯却在心里早有成算。见妖皇当着众多人的面问的这般深意,绯绯扬了扬眉。“怎么?妖皇难不成是在怀疑本尊不成?”
妖皇却是环视自己身后的人一眼,转而阴恻恻地笑了,对绯绯道:“尊上,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给一个解释,尊上定不会怪罪于我的吧?”
绯绯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如今事态严峻,本尊自然不会怪罪,也能够理解诸位的心情。”
面对众多目光,绯绯却是依旧淡定自若,负手缓缓道:“只是你们这么盯着本尊又有何用?说的好像你们这样杵在这里就能得到一个结果似的。”
说着,绯绯缓缓地走下台阶道:“与其在这里互相猜忌,还不如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兴许能够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话音刚落,绯绯便率先走出大殿,留下身后的众人满脸踌躇。他们自然是怀疑最后来的厌凌,只是厌凌实力这般强悍,他们也不敢这个时候随意冒犯,只能够是跟在绯绯身后簇拥着朝井底而去。